「還有,在他踏進驛館之前決不能讓他出任何事,一旦趙乾的人衝進來,你們就不用管了。⑥⑨ⓢⓗⓤⓧ .⃝ⓒⓞⓜ」杜錄木陰沉道。
穆德疑惑的看著杜錄木,既然讓提魯多出去,又為什麼要遮遮掩掩的?
想採買東西的話人手有的是,完全不需要提魯出去,況且提魯這人魯莽不堪,很容易招惹是非。
再有提魯好歹也是他們金國的人,怎麼趙乾的人進入驛館卻不用他們管了,難道就任由他們殺了提魯?
穆德滿肚子疑惑卻沒有問出口,作為一個忠誠的家僕,除了絕對的忠誠之外,還要學會對於主子的話言聽計從,就算不明白也不需要問出口,主子自然有主子的道理。 ✿
杜錄木的計策很快見了成效,翌日一早,提魯前腳出離了驛館,後腳趙九就得知了消息,重重的一拍桌案,「烏拉打,你還真敢出來,很好,很好。」
一旁的六子等人上前一步,抬手抱拳,「九爺,屬下這便去將那烏拉打的人頭帶回來。」
說完就要帶著人出去。
「等等。」孔甲子突然叫住六子,同時看向一旁的趙九,「你覺不覺得不太對勁?」
趙九看過去,眉眼間閃過一絲疑惑,繼而眉頭緊蹙,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一點不對。✌♖ 6❾𝕊нⓤχ.ⓒ𝓞𝓜 ✌🐟
孔甲子搖著摺扇走過來,一直走到趙九跟前,卻一言不發,在他前面來回踱步。
看的六子幾個矇頭轉向,想說你有什麼話就說,這麼轉來轉去的有什麼用?
而趙九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來。
六子幾個實在受不了他們這麼打啞謎,這麼多天了,烏拉打好不容易露面,說不定只出來一會,不趁著這機會將其斬殺,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九爺,咱們還等什麼?」六子急的不行,上前一步道:「再晚了說不定那烏拉打又龜縮回去驛館了。」
其餘幾個近侍也都急忙道:「是啊九爺,機不可失。」
趙九擺了擺手,「你們先退下。」
六子幾個急的不行,卻又不敢多說什麼,悻悻的退下去。
屋子裡只剩下趙九和孔甲子兩人,這時候孔甲子也不來回溜圈了,站定在趙九跟前,「太快了,也太巧了對不對?」
趙九頜首。
昨日他才去了驛館,今日烏拉打就公然出現在街上,若說其中沒有詐,誰都不信。§.•´¨'°÷•..× ❻➈şⓗ𝔲א.Ⓒ𝕠м ×,.•´¨'°÷•..§
「只是他們為何如此?」趙九劍眉緊蹙,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烏拉打之於金國乃是趙家一樣的存在,等同於定海神針,若是他出了事,金國勢必大亂。
而對方現在誘敵一樣,讓人不得不防。
孔甲子搖頭,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難道他們就不怕咱們除掉烏拉打?」
孔甲子無意間的一句話卻猶如醍醐灌頂,趙九靈機一動,大掌拍在桌上,「沒錯,或許他們就是想讓咱們除掉烏拉打。」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嚇了孔甲子一跳,像看精神病一樣的看著趙九,「你在胡說些什麼,這怎麼可能,他們又不是瘋了。」
要知道金國之所以能禍亂大魏周邊多年,全仗著烏拉打用兵如神,若非他帶兵堅守,金國早就被趙家給滅了,絕不可能只是現在的納降而已。
而烏拉打並非謀臣,也非權臣,他的作用只在戰場上,所以就算有什麼陰謀詭計也完全不需要他偷偷潛入到大魏,更遑論是京城。
而附近又沒有駐紮金國的大軍,所以來人不可能是烏拉打。
還有,烏拉打一旦在京城出事,勢必會引起兩國紛爭。
若是在老魏帝活著的時候還好,現在幼帝初登基,朝堂未穩,天下不定,這個時候一旦和金國開戰,周邊其餘諸國也必定會蠢蠢欲動。
屆時大魏內憂外患,腹背受敵,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天下大亂。
趙九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若是用烏拉打的命引起兩國戰爭,無異於戰前殺馬,這樣的事金烏亮是絕不會做的,所以定然不會是烏拉打。」
金烏亮就是金國的皇帝,趙九跟金國打交道近十年,對於敵人的了解甚至比身邊的朋友還多,自然知道對方不會這麼做。
「莫不是一個和烏拉打十分相似之人?」孔甲子看過來,越說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很多有身份的人都會養一個或者幾個影子,關鍵時刻可以代替自己去死的,包括他自己也有幾個影子,這麼一想就覺得極有這個可能。
趙九頜首,他們兩人想到了一處去,「極有可能,不過具體如何還不得而知,要等到親眼見到才能作數。」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瞧瞧。」說話間孔甲子已然往門外走出去,趙九也隨後站起身來,大步出離了雲煙閣。
孔甲子的人一直在盯著「烏拉打」,見趙九和孔甲子過來,指了指對面的茶樓,「他正在上面喝茶。」
兩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在一處茶樓二樓的臨窗座位上看到了「烏拉打」。
「你覺得怎樣,可是那條魚?」未免走漏風聲,孔甲子說了暗語,指的自然是「烏拉打」。
方才他們只是猜測這人是烏拉打的影子,卻並沒有證實,趙九曾跟烏拉打在戰場上打了多年交道,是真是假必然能夠認出來。
趙九也緊盯著二樓的身影,金國人雖然也是黑髮黑眼,但五官輪廓更為粗獷一些,而且衣著打扮也不同。
從趙九的角度看過去,就見一個草莽大漢端坐在上面,大抵是聽唱曲聽的高興了,拍手大笑。
雖然此人神似烏拉打,且因為距離較遠,看的並不是十分真切,但趙九依舊從某些細微的舉動看出來這並非真正的烏拉打。
能成為戰場上的不敗神話,自然不可能是只會逞匹夫之勇的人,烏拉打只是外形粗獷,事實上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尤其此刻身處敵國,他更不會笑的這麼沒心沒肺,所以趙九斷定此人並非烏拉打。
得到了趙九的確認,孔甲子也興奮不已,多虧他們沒有動手,否則就中了對方的奸計。
「現在怎麼辦?」孔甲子餘光看向趙九,「難道就任由這廝如此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