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講,買了房子了就沒必要再給損失了,但陳果兒還是給了,並且也給了其中受了輕傷的三家的醫藥費。
照理說這條件十分優渥了,但就是有人不開眼,任憑他說的口乾舌燥就是不答應。
「這還不算,他們非說他家兒子的腿被燒壞了,這輩子都不能幹活,要咱們養他們家一輩子,這不是訛人嗎?」李老三越說越氣,「竟然還說咱們要是不答應就去衙門告咱們。」
陳果兒挑了挑眉,「釘子戶?」
沒想到這時代竟然也有這種存在。
李老三愣了下,隨即也頗覺得形容的貼切,「乾娘高見。」
彩鳳幾個白眼都要翻出來了,這李老三,別的能耐沒看出來,溜須拍馬倒是一個頂倆。
原本這種事不需要跟陳果兒匯報,李老三原本就是個混子,下三濫的手段見的多了。
更何況現在他可是陳果兒在京城第一大總管,背靠著鎮北王府,別說是尋常百姓,就算是三品大員見了他也不敢造次。
他手下更是有的是人,官場上的也好,混混也罷,甚至找一幫打手都沒問題,算得上是黑白通吃了,對於這種無賴他有的是辦法收拾。
本來他也是想用點簡單粗暴的手段,大不了就找幾個混混嚇唬對方一番,大不了事後再給點銀子,這都不叫個事。«-(¯`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不過隨即李老三就察覺到不對勁,也正是因此才沒敢輕舉妄動。
「乾娘,不是孩兒多疑,您老想想……」不等李老三說完就被陳果兒止住。
「你等會,把那個老字去掉。」陳果兒滿臉黑線。
她才十七,花一樣的年紀,哪就您老了,聽的她牙疼。
李老三也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的話有誤,哪個女子不怕被人說老的,他怎麼就給忘了?
「乾娘莫氣,是孩兒嘴臭不會說話,乾娘就當孩兒放屁了。」李老三說著還照著自個的嘴上拍了兩下。
陳果兒抬手阻止他,笑道:「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接著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老三這才想起來正事,忙將自己個分析的說了一遍。
現在滿京城誰不知道仙客來是皇商,背靠著鎮北王府,新皇登基還需要鎮北王扶持,這些哪怕是朝堂上的事,卻也不是什麼機密,百姓們不至於知道的那麼詳細,卻也知道一些。
這種時候有人敢公然叫板,對方還只是個尋常百姓,難道這事就不值得懷疑?
要知道以他們的勢力攪動朝堂都綽綽有餘,弄死個百姓更是跟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哪怕他們去報官了,官府敢向著一個小老百姓說話?
「……我懷疑這事背後必定有大頭的主使,是以孩兒沒敢輕舉妄動,想先請示乾娘的意思再行事。」李老三恭謹道。
被他這麼一說,陳果兒也感覺到確實不對勁了,欣慰的看了眼李老三,沒想到當初的一念之舉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得力助手。
手下人忠心固然是第一重要的,但人激靈、知進退也很重要,畢竟他們出去代表的是陳家,更是鎮北王府。
事情辦不好,是給陳家抹黑,更是給趙九抹黑。
「不錯,有長進。」陳果兒笑了笑。
李老三得了主子的賞識,美的鼻涕泡都快冒出來了,要是身後有個尾巴肯定都掄圓了。
不過他雖然心裡得意,嘴上卻還是十分謙遜,「都是乾娘和乾爹教誨的好,否則哪有孩兒的今日?」
這馬屁拍的,彩鳳幾個和掌柜的都沒眼看。
陳果兒輕笑出聲,擺了擺手,「行了,好好辦事就行,少跟我這練嘴皮子。」
李老三連聲道是。
陳果兒拿起一旁的蓋碗茶,掀起蓋子的瞬間立即香茗四溢,拂開上面飄著的茶葉,輕嘬了一口放在一旁,一隻手放在桌上輕輕的叩擊著。
屋裡眾人都知道這是陳果兒思考時候的習慣,沒有人敢出聲,全部都恭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片刻後,陳果兒抬眼看了下李老三,「這事你看該怎麼辦?」
看似是詢問,實際上也帶著點考驗的意思,畢竟她不可能常駐京城,趙九說了他們以後還要回去遼南府,這邊必須有個靠實又穩重的人才行。
李老三在來之前就考慮好了,這會見陳果兒問他,忙拱手道:「依孩兒看,莫不如就讓他去告官,然後讓衙門將其收押。也用不著急著審理,就押著,幕後之人必然要跳出來,咱們等著接招就行。」
在他看來,哪怕對方是個大個的,只要不是左丞相,其他人根本不足為懼,只要等對方坐不住了主動冒頭就成。
至於左丞相麼,人家那麼大的官,出手也不會只找個小老百姓,約莫是哪個跟趙家不對付的小官在後面興風作浪,只要將其揪出來就萬事大吉了。
陳果兒點點頭,李老三分析的跟她猜測的也差不多,現在天下未定,朝堂未穩,估計左丞相一時半會的還不敢公然跟趙家對峙。
「這倒也是個辦法。」陳果兒道。
李老三頓時胸脯拔的溜直,滿臉的得意。
「不過麼,用不著鬧那麼大動靜,也用不著那麼麻煩。」陳果兒話鋒一轉,看向李老三,「你去放出風聲,就說咱們不光要買那五家受牽連的民房,我要買那半條街。」
李老三嚇了一跳,這一家還搞不定吶,還買半條街?
萬一那些個刁民有樣學樣,也都跟著端著不賣怎麼辦?
仙客來這麼大的名頭,虧點銀子不打緊,可這面子要是丟了日後豈不是淪為笑柄了?
「乾娘是想將他們孤立起來?」李老三游移不定的看著陳果兒。
原本的仙客來是三層樓,重新蓋自然也是三層,四周都是高門大院的,中間的人家整日連日光都見不到,可想而知住著多憋屈了。
這麼好是好,可太難看了。
「此舉好是好,只是那家正處在中心位置,這前後都蓋了鋪子,就空出他們那,這不就跟一張油餅上落了只蒼蠅一樣嗎?」李老三躊躇道:「這倒還好說,主要這於乾爹和乾娘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