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匯賢居的熱鬧奢華,天和茶莊就顯得古樸清淡了一些,人氣也不及匯賢居。🐊👑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
逼仄的樓梯,掉漆的扶手,木質的樓板偶爾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看台上悠揚的胡弦時高時低,伴隨著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聲音時隱時現。
偌大的茶莊只有三三兩兩的看客,不時發出稀稀拉拉的笑聲和掌聲。
陳果兒一行人在范掌柜的引領下來到了二樓的雅間。
地保坐在正位,范掌柜以及其他的掌柜們都在一旁落座,陳果兒他們挨著范掌柜坐下。 ✴
「今天多虧了張大人和范掌柜,要不俺們就……」陳志義支吾了半晌,總算擠出了一句話。他只是個普通莊稼漢,而且不善言辭,讓他說地里的事還能說上兩句,遇到應酬就一籌莫展了。
「這不算什麼,咱都住在一個鎮子上,遇到不公平的事站出來說句話也是應當的。再說我們這的夥計和陳四兄弟還是一個村的,大家也不是外人。」范掌柜熱絡的接過陳志義的話,又看向他們身上。
「要不先找郎中來給你們瞧瞧吧。」范掌柜說著就招呼夥計進來,吩咐了幾句,夥計領命出去。♢♦ 6➈รHuˣ.𝕔όᵐ 👽♢
陳志義他們剛才跟匯賢居的夥計們動手,幾個人身上都有些擦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衣服也被扯破了。
不大會郎中找來了,給陳果兒他們都敷了些草藥,又開了些內服的藥才離開。
夥計也把茶水和點心、乾果端上來。
范掌柜想起之前李二狗的話,就問陳果兒是不是真的願意把天女散花賣給天和茶莊,並且只專供給他們一家。
「是的。」陳果兒點頭,「不過我們手裡現在有兩千八百多斤天女散花,范老闆一下子能吃下這麼多貨嗎?」
范掌柜臉上現出了一絲難色,匯賢居的成功讓他眼熱,他何嘗不想取而代之?可一個茶樓吃不下這麼多的天女散花,連人滿為患的匯賢居都做不到,別說天和茶莊現在根本沒什麼生意。
匯賢居最近賺的盆滿缽滿,客人多是一方面,最大的原因是外地的老客去他們那進貨。
范掌柜也可以在門口掛出售賣天女散花的牌子,也可以去跟老客們溝通,可這些都需要一個前提,就是時間。
天女散花存放的太久味道會變差,萬一不等賣完就變了質,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也是范掌柜擔心的。
陳果兒暗自笑了笑,范掌柜這是想吃又怕燙,難怪他的天和茶莊生意慘澹,經營者沒有魄力也是一大原因。
「不如我先賣你們五百斤,明天正好是市集,剩下的明天我們自己來賣。」陳果兒提議道,秋季乾燥,爆米花存幾天是沒問題的,「我們就在附近,到時候你們貨不夠了可以隨時來取,或者我們賣的好你也可以把剩下的貨給我們送回來。」
這樣兩處賣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也能打消范掌柜的疑慮。
「好,就照果兒姑娘說的辦,只是……」范掌柜笑了笑,略顯侷促的看向陳果兒,「能不能就賣我們一家茶莊?」
陳果兒笑笑沒說話,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范掌柜,范掌柜被陳果兒看的摸了摸鼻子。
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雖然之前說好了只賣給他們一家,可誰叫他們吃不下這麼多貨吶?再不許人家賣給別家,這不是蹬鼻子上臉嗎?
「行。」就在范掌柜以為陳果兒會拒絕的時候,她卻答應了,一時間倒讓范掌柜有些詫異。
「真的?」范掌柜猶不太相信。
「真的,今天要不是范掌柜幫忙,我們和匯賢居的事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解決,於情於理我都不能駁了范掌柜的面子。」陳果兒肯定的點頭。
吃水不忘挖井人,范掌柜對他們有恩,他們也不會過河拆橋。
范掌柜大喜,同時也承諾他們茶莊的後院可以騰出一塊地方讓陳果兒他們存貨,那麼多的爆米花來回運輸也是個難題。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在我這後院做天女散花。」范掌柜說完似乎覺得不妥,那可是秘方,要不然匯賢居不會連明搶的事都做出來了,「我可以讓人把中間隔開,我們保證不看。」
陳志義和七郎就都看向陳果兒,之前他們的崩鍋丟了,到現在心有餘悸,那樣的擔心他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陳果兒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比起山洞,范掌柜這裡更保險一些。
「謝謝范掌柜,不過不用了。」陳果兒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范掌柜看著是沒有丁掌柜的油滑,為人也厚道的多。但貪念會改變一個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陳果兒不想借用這裡,而且她的心裡還有其他的打算。
「是我唐突了。」范掌柜也沒在意,哪個行當都有秘方,他理解陳果兒的拒絕。
陳果兒又提出賣范掌柜的五百斤爆米花必須要現銀,並且以後每次送貨也都要現銀結算,范掌柜也都答應了。
「這是應該的。」范掌柜道,「咱們是不是也寫個文書?」
說罷又擔心的看向陳果兒,並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真的很擔心陳果兒現在答應的好好的,轉頭也賣給其他的茶莊。
「沒問題。」陳果兒也同意,「不過我希望范掌柜能把價錢壓低一些。」
現在不光是天和茶莊有天女散花,匯賢居也有,陳果兒猜丁掌柜之所以敢破釜沉舟,一定是他也掌握了製作天女散花的方法。
而匯賢居早已有了固定的客流量,他們想把客人搶過來就要想一些其他的辦法,比如價格戰。
「我可以把給你的進貨價壓低三文錢,我們在市集上依舊賣十文錢一斤。」陳果兒又說道,這樣就算范掌柜也賣十文錢,他還是有三文錢的利潤。況且茶莊都是按盤賣,一斤爆米花能裝兩到三盤。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范掌柜深以為然,當即執筆,又重新寫了一份文書,一分為二,雙方各一份。
范掌柜又打發夥計去隔壁的天香樓要了一桌席面,陳志義又把里正和陳老爺子請來,眾人吃罷之後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