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小姐多日照顧,我弟兄二人無以為報,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小姐收下。」陳果兒道。
趙玉嬋眼底掩飾不住的驚喜,顧盼流轉間有綿綿情意傾瀉而出,頰邊飛霞,手中的帕子按在匣子上,「這是你選的?」
檀木的小匣子帶了一股清香,雖然上面的雕花略顯粗糙,但那是因為趙玉嬋眼光高,見慣了好物件。
身為鎮北王最寵愛的千金,她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但是眼前的小匣子卻令趙玉嬋心花怒放。 ❄
禮物再貴重,也需要有人賦予它意義,否則就算是無價之寶也黯然失色。
陳果兒點頭,「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歡,還請別嫌棄。」
趙玉嬋臉上的笑容收斂不住,她當然喜歡,簡直沒有比這個更能讓她喜歡的了。
懷著期待又小心翼翼的心情,趙玉嬋打開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簪子。
頓時兩抹飛霞飛上了頰邊,趙玉嬋顧盼流轉,眼含著嬌羞飛快的瞥了陳果兒一眼,「公子可是真心?」
男子送簪子一般代表了定情,趙玉嬋這些日子還在犯愁,每每夜不能寐,不知道陳果兒的心思。
幾次三番想試探一番,又礙於臉面而不好意思。
眼下他送了簪子過來,意思再明顯不過,趙玉嬋心頭狂跳,似有小鹿亂撞。🍬☠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陳果兒愣了下,心底隱約間升起一絲不安,咋這位趙小姐看著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吶?
很快的陳果兒就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一定是她多想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看上他一個窮小子?
況且趙玉嬋還比她大兩歲吶。
陳果兒忙點頭,「當然是真心的。」
不然她怎麼能捨得花五十兩銀子?
那可相當於她現在全部的財產。
趙玉嬋更加心花怒放,如此說來他這邊就算大功告成了,眼下只要再等到九哥回來,她去央求九哥成全他們兩人的秦晉之好。
「小姐……」陳果兒正斟酌著要提出告辭,突然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香梨走進來在趙玉嬋耳邊低語了兩句。
趙玉嬋點點頭,隨後看向陳果兒,「公子且先回去,我有點事,稍後再去找公子。」
說完也不等陳果兒說話,轉身跟著香梨進了裡間屋。
陳果兒只得轉身離開,想著反正也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大不了就再等會,不管怎樣總要當面告別才更有誠意……
這邊廂,趙玉嬋進了裡屋,換了一身衣裙,又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這才轉身出去。😲♖ ➅❾ˢ𝕙Ǘ𝐗.cό爪 🎁🔥
剛才香梨來告訴趙玉嬋說趙九回來了,聽說她來了,讓人來叫她去前面。
趙玉嬋心中忐忑,不知道九哥知不知道父王要把她許配給三皇子的事,若是知道了,九哥能幫著她嗎?
趙玉嬋心裡沒底。
可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實在不行她也只能選擇私奔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這麼做。
所以眼下怎麼說服九哥是最重要的。
趙玉嬋踩著小碎步往前面走,放在袖底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掌心微濕。
攙扶著她的香梨察覺到了主子的不安,低聲勸道:「小姐莫慌,九爺雖然看著冷清,可血濃於水,您是他的親妹妹,他怎麼也要向著您說話不是?」
趙玉嬋心裡卻是沒底,她和趙九並非一母所出,平時趙九在王府的時候極少,雖說他們是兄妹,卻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面。
不過想想香梨說的也有道理,趙玉嬋長出了一口氣,但願能像她說的那樣,血濃於水吧。
主僕二人很快來到了二道院,趙九正端坐在花廳,手邊擺了一杯香茗,裊裊茶香溢出,滿屋飄香。
香梨把趙玉嬋送到門口,就垂首站在門外等候著。
趙玉嬋邁過門檻進了屋,給九哥飄飄萬福,「玉蟬見過九哥。」
趙九微微頜首,「起來吧,一旁落座。」
趙九清冷的面容沒有一絲波動,深邃如海的眸底帶了一絲疲憊,連日來他撒出無數人馬探查陳果兒的下落,卻一無所獲。
甚至讓孔甲子幫忙,也沒有一點消息。
陳果兒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一點讓趙九不安,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日她摔下山崖已經粉身碎骨,而屍身被野獸叼了去。
可趙九又不願意相信這一情況,只要一日沒看到陳果兒的屍體,他就一日不會相信她真的已經香消玉殞了。
那天他離開遼南府之後,就接到京城這邊的飛鴿傳書,上面說鎮北王讓他在京城逗留一段時日,等趙玉嬋。
還說讓趙九跟三皇子那邊探探口風,商量一下趙玉嬋的婚事。
趙九隻得暫時放下其他事,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京城。
只是趙玉嬋的速度實在慢的可以,直到今日才到。
「九哥……」趙玉嬋未語淚先流,用沾了擦頭髮的香油揩了下眼角,頓時蟄的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悲悲戚戚,泣不成聲。
趙九劍眉微蹙,問她因何傷心?
他和趙玉嬋雖非一母所出,可也是血脈相連,到底是他的妹妹,趙九不會坐視不理……
趙玉嬋在屋子裡痛哭流涕,跟趙九說不願意嫁給三皇子,她已經心有所屬。
香梨在門外聽著,心想這事不能光小姐一個人賣力,陳公子日後是小姐的夫君,此事更應該他多出力。
於是香梨一轉身,順著抄手遊廊去了另一邊客房的方向。
陳果兒正和根柱在屋子裡等著,準備等趙玉嬋忙完了好跟她告辭,因此連包袱也沒打開,隨時準備離開。
這時候香梨從外面進來了。
「陳公子,你怎還在這裡干坐著,還不快去找媒人上門提親?」香梨道。
說不定九爺看到他的誠意,就答應了他和小姐的親事。
陳果兒則是驚的下巴險些掉到地上。
提親?
提的哪門子親?
為啥她聽不懂香梨的話吶?
「香梨姑娘,你說啥?再說一遍。」陳果兒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她這是讓她跟誰去提親?
香梨狠狠瞪了陳果兒一眼,臉上帶著責備,「我說,讓你去找媒人上門提小姐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