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不管姑娘了?」靈犀氣的猛的坐起來,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兩眼冒火的狠盯著老劉。🍟♣ ❻❾𝕊𝕙𝓊𝓧.C𝓞м ♝☮
郎心似鐵,果然不假。
要是沒有姑娘,老劉怎麼可能娶得上媳婦?
虧他能說出這種話來,靈犀恨不得撲過去甩老劉幾個大嘴巴。
比翼也不滿的看向老劉,只不過她比靈犀要冷靜些,而且身上的傷勢太重,她分不出太多力氣去說話。
唯有連枝還算冷靜,拍了拍靈犀的肩膀,「你先別急,聽劉哥把話說完。」
靈犀用力的瞪著老劉,他要是再敢說那些混帳話,她保證撲過去打歪他的嘴。
老劉也氣的直哼哼,他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咱們幾個現在傷成了這樣,也沒法去追姑娘了,那些人比咱們人多,身手又不比你我差,就算是追上也沒用。」老劉道,隨後又挨個指著幾人,「你、你、還有你,你們誰現在還有一戰之力?」
比翼幾個互相看了一眼,她們這幅樣子,全都身負重傷,也確實白扯了。
「再說你們知道那幫人把姑娘擄去哪了?」老劉再道。
幾個人全部都扭過頭,不吱聲,的確,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靈犀又要發火,被連枝強行按住。✊🍟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
「我是說咱不如先弄明白這幫人是哪來的,再去找姑娘也有個線索。」老劉指著四周,「現在黑燈瞎火的,咱們傷的傷,殘的殘。還不如先回去河西府找個醫館把傷治好,再作打算。」
靈犀雖然心急如焚,卻也知道老劉說的沒錯。
幾個人留下比翼看著彩鳳,左右她斷了一條腿,也沒辦法站起來,就留她在這裡。
其餘幾個人去四周查看,那些黑衣人也有幾個戰死的,說不定從他們身上能找到線索。
然而,他們什麼都沒找到,那幾個死了的黑衣人身上沒有任何帶有標識的東西。
眼見著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連枝心中著急,卻也不得不先安頓下來再作打算。
馬車雖然毀了,但好歹馬還在。
眾人將昏迷不醒的彩鳳放到馬背上,也讓斷了腿的比翼坐上去,其餘三人在地上走。
這裡離河西府最近,幾人決定先回去河西府,療傷修養之後,再想其他的辦法……
陳果兒感覺到自己在急速下墜,剛猛的山風像刀子一樣,刮的她臉頰生疼。
不光是臉,身上也鑽心的疼。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跟上次被推下樓的記憶如出一轍,只不過這次不是被人推下來,而是她自己鬆手的。
身體好像被割裂開了一樣,山風又冷又硬,急速下墜所產生的大氣流的壓力,壓迫的陳果兒的五臟六腑好像都要碎裂了一樣。
陳果兒想哭,沒想到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到頭來依舊是落得這個下場。
是命運弄人?
還是她時運不濟?
緊接著一片黑暗襲來,陳果兒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果兒又被熱醒了,渾身火燒火燎的,她好像行走在沙漠上。
腳踩在滾燙熾熱的黃沙上,四周一片白茫茫,看不到任何生物,也沒有任何植被。
陳果兒覺得嗓子快冒煙了,可是四周沒有水源,她只能強咬著牙繼續往前走。
沒有目的,不知道要去哪裡,更不知道這是何處。
陳果兒只能咬緊牙關,她只知道不甘心就這麼死了,上天既然讓她重活一世,就沒理由又讓她這麼憋屈的死過去。
她一定要活著。
突然耳邊傳來了說話聲,「根柱,拿水給她喝點。」
緊接著一道清涼的水流進了陳果兒的嘴裡,她從沒有喝過這麼甘甜的水,什麼瓊漿玉液,什麼甘林玉露,也不過如此吧?
喝過了水之後,陳果兒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又是不知道多久過去,她終於悠悠轉醒。
入目所及是一片黑乎乎的屋頂,草蓆編織的屋頂搖搖欲墜,仿佛隨時要塌下來一樣。
狹小的屋子裡光線昏暗,旁邊一個三條腿的桌子,桌沿少了一大塊,第四條腿是用木棒支撐著的。
桌子下是兩個小板凳,上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陳年的油漬。
格子窗戶上的木頭也是黑乎乎的,泛黃的窗戶紙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角落裡還有一塊破洞,用樹葉擋住了。
身下是一張破舊的小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陳果兒轉動著眼睛,艱難的打量了一圈四周。
這裡可以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了,原本以為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陳家老宅的房子就已經夠窮夠破了。
然而這裡比起老宅,簡直是豬圈了。
不,還不如豬圈。
陳家老宅的豬圈至少還是石頭砌的,而這屋子是土房。
陳果兒動了動手指,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她啊的一聲慘叫。
雖然她覺得她發出了很大的聲音,但事實上十分沙啞,而且聲音很小。
緊接著身上一陣陣刺心的疼蔓延開來,陳果兒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疼,總之全身都疼。
疼的她幾乎要掉眼淚。
然而此刻,她的心裡卻是無比的雀躍。
她還活著!
沒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令陳果兒開心的。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同樣掛滿了污漬,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的門帘被人掀起,一個渾身基本上滿是補丁的少年從外面走進來。
少年瘦瘦小小的,臉色蠟黃,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
他手裡端了一個缺了碴的碗,上面冒著騰騰的熱氣,裂開一嘴白牙朝陳果兒靦腆的笑了笑。
當看到陳果兒看向他的時候,少年臉一紅,趕緊別過目光,低著頭走進來,把碗放在陳果兒跟前。
他放下碗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拉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陳果兒的床邊,好幾次想抬頭似乎又不敢,只是低著頭安靜的坐在那裡。
陳果兒看了眼頭旁邊的碗,注意到少年在把碗放下的時候,特意把缺了碴的那邊朝外,對著陳果兒的是好的那裡。
陳果兒又瞄了眼少年。
正巧他也抬頭,正對上陳果兒的眼睛,頓時眼裡出現一片慌亂,又趕緊低下頭。
只是他依舊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