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海盜團之事,一晃眼已是三天過去。
而陳雪晴在表明來意之後,兩者確認下合作關係之後,也悄然離開。
整個靈礦島又恢復了往日的秩序和平靜,只是不同的是,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島上的人心明顯要比之前凝聚了太多太多一切確定於長生為尊。
這也使得余長生在島嶼上的威望一時間達到了頂峰,而靈礦島上的事情也毫無意外的傳播了出去,剎那中八方震盪,四面驚愕。
無數雙眼睛也被吸引過來,哪怕在海獸天島上,依舊爆發不小的漣漪,更是在一些有心者的那裡引發了不小的波瀾,一時間,對于于長生這個名字,算是初步的映入一些人的眼帘。
對於靈礦島上的具體事情,不少人其實是心知肚明的,而那魔修海盜船背後之人是誰,雖然上不了台面,但在一些人的眼中,並不算什麼秘密。
故而,余長生以一己之力幾乎團滅,整個魔秀海盜團並重創那魔修海盜團的首領之勢,傳得沸沸揚揚,也引發了各方關注,當然,更多的人也是抱著看戲的心思,並沒有多加表態。
不過在另一邊的眼中,則是有了不同的含義,如同第六勝利,陳雪晴,又如同其第七聖子王生這邊勢力之人。
畢竟,昔日王生雖有遮掩,沒有表現的太明顯,但是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王生雖帶領整個魔修海盜團入侵靈礦島,但是好在,其從頭到尾的目的都並非在於靈礦島本身,而是針對於其中的於長生。
並且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自身痕跡,故而,對於這件事,海獸天島上的一些高層也保持了沉默,算是默認,主要是其本身便是第七聖子,也更重要的是,余長生,之前還入不了他們法眼。
故而對於王生的胡鬧,其沒有選擇制止,在他們看來,那麼一個並不起眼的外門執事長老,王生若想殺了也就殺了,只要其不要做的太過火,也不要過於明顯直接染指靈礦島,那也就隨他去。
畢竟,無論怎麼鬧,王生最終都是海獸天島的第七聖子,自家人,取點自家東西資源,倒也沒什麼。
而如今,卻出現了一些意外,堂堂的第七聖子,居然被一個外門執事長老給收拾了,讓眾當驚愕的同事,對於余長生這邊,自然也起了濃厚的興趣的。
可以說,至此,余長生方才真正的走進海獸天島一些高層的眼中,關於其信息,也迅速的被扒出來。
………
………
王生峰,峰頂大殿。
「公子,第五聖子公伯英彥求見,說是聽聞公子你傷勢嚴重,特來見面,還專門給小的一枚療傷丹藥,青岩三紋丹,吩咐小的務必送到位。」
大殿之內,核心陣法之處,僕從一臉小心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低眉彎腰,對著面前盤膝打坐的身影跪拜恭聲說道。
其面前的身影,靈氣繚繞,蹙眉閉目,吞吐之中氣息起伏,而右手臂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瀰漫,深入血肉,幾乎將手臂給斬斷。
其上,有毀滅的劍氣盤旋著,久散不去,良久,王生忽然雙眸開瞌,目中閃過一絲血紅之色,額頭上幾根青筋爆起,露出猙獰之感,其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之後,低眉看著右手臂的劍上,一抹忿恨之感一閃而過。
「該死,這一劍到底怎麼來路,這都三天過去了,其內劍意也才磨滅大半,如今只能靠著修為勉強壓制下來。」
王生心裡低吼,無奈之餘,抬頭看著僕從,聽其話語,面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之感,冷笑著說道:
「那公伯英彥會如此好心?一個個的,不都等著看我笑話嗎?青岩三紋丹,當真是好珍貴的丹藥哦,無非是想藉此機會,看看外界傳言是否為真罷了。」
話語冰冷,語氣中儘是譏諷之意,不知是對公伯英彥,還是對自己。
僕從聞言,頭低的更低,一言不發,心裡忐忑之下,不敢說話。
「拒了,告訴外界,就說本公子如今閉關正值關鍵之處,誰也不見,也替我謝謝這公伯英彥的好意,說這丹藥,還是他自己留著吧。」
良久,王生壓下心裡的憤怒之感,揮揮手冷冷說道。
如今的他,自然是沒有心思去見這些拜訪之人的,至於那青岩三紋丹,四階丹藥罷了,並不稀罕。
尤其是,他和著公伯英彥,也並不對付。
王生甚至都可以想到,自己在靈礦島上的事情傳出,各方聖子如今的笑容臉嘴,想到這,本就陰霾的心情,更加多了幾分煩悶。
「好。」
僕從低聲恭敬的應答,退了出去。
而王生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後,搖了搖頭,壓下心裡的思緒,低眉看著右手臂的傷勢,臉色不由自主的陰沉了幾分,左手輕輕撫摸著傷勢,一抹陰霾之感,在眼底浮現。
「這一劍……」
王生沉吟,腦海中回想起那一劍,瞳孔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縮,良久,沉沉的吐出一口氣。
「尋常之劍,怎麼會如此難纏,殘留的劍氣居然也如此可怕,阻礙著我傷勢的恢復,只能慢慢來了。」
王生低聲嘆息,右手臂的傷勢,若是尋常,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斷肢重生也不在話下。
而若非余長生的這一劍著實不簡單,也不至於如今他也沒臉見人。
「看來,這余長生確實比我想的難纏,這一劍,是聖級功法嗎……」
王生心裡沉吟,憑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此劍的不同尋常,而聖級功法,雖然讓他心驚,卻也不至於認不出來。
不過有一點,王生還是想不清楚。
「他一個蠻夷小宗之修,又是如何掌握這等功法的……」
王生心裡沉吟,有些疑惑:「而且,他年紀輕輕,背後又沒有大勢力培養,又是如何培養出五頭御獸的,並且,都是王者級的御獸,真是奇怪。」
王生有些驚疑不定,回想著三天前的戰鬥,微微抿嘴,眼神低沉。 他本身,也算御獸師,自然清楚培養一個高等階的御獸,需要投入多少的資源,才能在短時間內,讓御獸成長起來。
本身靈獸的壽命,就比人類長的太遠,故而其成長周期,也更為漫長,哪怕是血脈高深的御獸,也是如此,畢竟血脈,代表的是潛力,是成就的高度,而非成長的速度。
而想要在短時間內,讓靈獸成長起來,便只能不斷的投入資源和心血,他的這頭金睛墨角獸,便是如此,若非他背後有大勢力支撐,不缺資源,也難以達到如此的高度。
而哪怕如此,如今也方才達到了四階巔峰罷了。
而這,還是他只有這一頭御獸的前提下,反觀余長生,在他看來,居然同時擁有五頭御獸,而且成長程度都相當不錯的樣子,自然讓他驚疑,匪夷所思。
他心裡清楚,五頭御獸,在沒有拖慢余長生修煉速度的情況下,還能快速成長到這種地步,所需要的資源,堪稱海量。
而余長生一個小宗之修,宗門內紫府修士都沒有幾個,又如何承擔的起。
「有意思,又是聖級功法,又是五頭王者級御獸,並且年紀輕輕,修為不低,這余長生,確實稱得上是個天驕,看來你的身上,另有機緣.…」
王生目中精芒一閃而逝,心裡沉吟之餘,也有些心驚。
「一個馭獸師,同時精修劍道,肉身神通法術,神魂皆是不俗,背後又沒有大勢力的資源栽培,看來你身上,機緣不淺……」
王生想著,下意識的咽下一口唾沫,後而長長的噓出一口濁氣,搖了搖頭,壓下了心頭的驚疑之感。
「不過,和你那一戰,我並未使用全力,不然,鹿死誰手並不好說……」
王生想著,目光低沉,心裡卻也沒有因此好受多少。
和余長生的那一戰,因為一些顧慮,他的一些標誌性的東西,自然不好明面上擺出來,以免有心人藉此做文章。
最明顯的,便是其御獸,金睛墨角獸,便是作為後手,一直沒出。
但是,除此之外,他心裡清楚,自己除了一些拼命的手段沒有施展,其餘的大部分也都表現的差不多了,而自己,以紫府巔峰的修為,居然還被余長生給打敗,對於他來說,有些難以置信,也是恥辱。
尤其是,自己沒有展現御獸,對方,余長生同樣沒有用御獸的幫助。
而是實實在在的,用紫府中期的修為,將自己重創,雖然這也有自己不小心的原因,沒有想到余長生居然還會如此恐怖的劍法,但是敗了,便是敗了。
甚至於,連同保命的化神庇護,都用了一次,不然,自己的傷勢,可不僅僅是這樣簡單了。
其中滋味,只有王生自己清楚。
「只有我跨境敗敵,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也會被別人低境打敗……還真是恥辱啊……」
王生低聲喃喃,良久,呼出一口氣,壓下心裡的彆扭之感,再次抬眸,目中猩紅,感受著手臂處傳來的疼痛之感,輕輕咬牙,怨恨之意,在心頭無限的萌發,化為滔天的殺意,最終被其壓制下去。
「再次見面時,你必死!」
王生低吟,修為運轉壓下傷勢,又以別的手段稍做掩飾,讓自己看上去一切如常之後,緩緩起身,略做沉思,便向山下走去。
「既然余長生是被三長老所安排至靈礦島,那麼有些事情,或許我也可以尋求一下三長老的幫助。」
王生心裡沉吟,一邊沉思,一邊向著三長老所在的山峰飛去。
「余長生啊余長生,無論你到底多麼天驕,但是這裡,是北海域,是海獸天島,你無依無靠,猶如浮萍,又能支撐多久,打壓你,並不算難。」
王生心裡冷笑,想著這些,不多時,便是來到了三長老的山峰,住所門前。
其站門外,看著三長老被陣法籠罩的閣樓住所,正了正神色,臉上恰如其分的露出一絲恭敬,語氣也溫和了不少,緩緩抱拳,低眉彎腰一拜:
「第七聖子王生,特來拜見三長老,還請三長老准許一見。」
語氣不卑不亢,態度謙卑有度,其在外的一切鋒芒,都收斂了起來。
他縱然是序列弟子,卻也並非唯一的聖地聖子,面對三長老這個御獸宗的序列長老,煉虛大能,自然是不敢擺譜子的。
所謂的鋒芒,在面對化神長老或者普通弟子時候,展現出來那叫天驕傲氣,面對煉虛大能還展現,那就是目無尊長,不知死活了。
其話語落下,片刻後,其中傳來三長老慵懶中平靜的聲音,淡淡的迴響在王生的耳邊:「等著。」
「好。」
王生恭敬的點點頭,保持著姿態的不變,就如此安靜的站在門外,神色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如今,約莫一柱香的時間過後,三長老的聲音再次幽幽傳來:「進來吧。」
話語落下,守護三長老閣樓的陣法,也緩緩放開,王生抱拳一謝,踏步走去。
「多謝三長老。」
住所內,仍舊是那一片庭院,三長老還是那副一臉平靜的樣子,感受著王生的踏入,頭也不回,只是專心的修整著手邊的靈植,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王生是吧?怎麼今日,有精力和閒心來我這老東西這裡了?可是有何貴幹?」
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的起伏喜怒。
王生問道,頓時低眉,向著三長老一拜,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三長老說笑了,晚輩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三長老了,如今想著,便來照看一番,以表親切。」
王生說著,便是手指在儲物戒指上輕輕一抹,下一刻,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浮現,被王生捧在手中,幾步向前,恭敬的遞給三長老,口中說道:
「這是晚輩前些日子,從海落淵城中偶得的深海妙生樹的茶葉,知道三長老平時喜歡品茶,故而作為孝敬,還望三長老收下。」
「畢竟,王生怎麼說,也算是御獸宗之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