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扣押

  「這傢伙還真是財大氣粗,二十多顆三階丹藥,說給就給……」

  這一幕,落在何必成三人組的眼中,頓時讓他們一愣,帶著一絲羨慕和驚疑的眼神看著余長生。

  三階丹藥,對於尋常金丹修士來說,也都價值不菲,而余長生如此乾脆利落的行徑,自然是讓一眾萬象宗弟子心裡感動莫名,甚至於有弟子主動拿出靈石,想要給余長生,卻被余長生擺手拒絕。

  「都是一宗之人,在這落涯深淵中自當彼此照顧,幾顆丹藥而已,不足掛齒。」

  余長生如此微笑說道。

  二十多顆三階丹藥說給就給,固然讓他有些肉疼,但是並非不能接受,特別去自己如今煉製三階丹藥也稱得上是得心應手了,這倒是沒什麼。

  終究,眾人一口一聲的少掌門,還是讓余長生在心裡種下了一些羈絆,也不自覺的履行了一些相應責任。

  ………

  「他余長生財大氣粗也和咱們沒關係。」何必成幽幽的開口說道,看著仇行和閻魔,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別忘了了,他還是萬象宗出名的煉丹師,人家能拿出這些丹藥也屬正常。」

  「………」

  何必成的話音落下,頓時讓閻魔和仇行一時語塞,面面相覷心思複雜,當然也不會厚著臉皮去要余長生也給他們丹藥,以他們的實力,這些煉體丹對他們也基本沒啥大作用。

  而在余長生的要求下,一眾弟子不在遲疑,紛紛吞下丹藥之後,面色頓時一變,潮紅遍布全身,混身猶如火搖晃燒灼一般,氣血開始翻湧,一點一滴的汗水從額頭之上滴落下來。

  「剛開始可能有點痛苦,忍受一下,咱們慢慢前進就好。」

  余長生叮囑說道,神識覆蓋著每一個人,觀察其情況,腳步也慢了一些。

  淬火煉體丹,其藥效並不霸道,甚至於如果只是單獨的服下的話,對於肉身的提升雖有,卻並不顯著。

  這並非是丹藥不好,而是尋常人體,很難將著寫藥效發揮出來,只能吸引其中一小部分罷了。

  但是如果配合這種環境,這麼在內外壓力的同時作用之下,那麼藥效便是會發揮到極致,充斥於修士的渾身上下,化為淬鍊之力提升肉身,這個過程說不上溫和,卻也算不上特別痛苦。

  只要尋次漸進,那麼基本上問題不大,於是乎,在這種情況之下,一位位吞下丹藥的弟子,身體便猶如化為一座座烘爐,被瘋狂的淬鍊著,而外界的壓力,則化為外在的鍛造錘,催鍛造著四肢百骸。

  在這種情況之下,幾乎所有弟子的肉身強度,都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著。

  一行人的速度,也隨之慢了下來,四周的靈氣開始向著眾人匯聚,空氣也隨著前行,越發的蒸熱起來,悶熱無比,哪怕以余長生的肉身,都需要調動一番法力,才可消除燥熱之感。

  「這地方的火元素倒是蔥鬱活躍,我的赤煉獄龍在這裡,應該去有一些主場優勢的,相反,玄龜可能就有些不喜歡了,怪不得它如此塊就回到了內景………」

  感受著四周的燥熱,余長生悄然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心裡嘀咕著。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環境中,如果不給這群弟子提升一下肉身,怕他們還真適應不過來,寸步難行。」

  余長生搖了搖頭,若有所思,淬火煉體丹,既然丹藥裡面有一個火字,那自然是服用下去之後可以大幅度的增強對火元素得免疫。

  而在這種情況環境之中,連同自己若不刻意去對抗,都感受到一些不適之感,更不用說這群弟子了,以他們的修為,在這種情況情況下,怕是靈氣運轉都會受制。

  在修真界,講究的終究是一個五行均衡,像這種火元素明顯壓過其他元素的地方,除去一些特殊的需求和體質,對於一般的修煉者來著,長久的呆在這裡,並不算什麼好事。

  而余長生給這群弟子淬火煉體丹的重要原因,也在於此。

  時間流逝,一行人速度並不快,而此地之中,大地還是一望無際的底色,熔岩和熔漿滾滾而流,天地暗紅,偶有火山高聳而立,甚至無火山爆發之景,也時有發生。

  整副光景,宛若煉獄。

  「不過這裡的靈氣,比上面確實更要濃郁就不少,而且,這裡的血煞之氣,雖然看似沒有,實則是濃郁到了極致……」

  余長生低眉,俯身將手掌放在暗紅的大地上感受了一番,一股溫熱之感順著余長生的手掌傳來,余長生目中精芒一閃,若有所思。

  「這裡的地貌,不對勁,我原本以為血煞之氣在這裡就應該沒有了,確實我也主觀上沒有感受到,結果天道之氣的活躍……告訴我並不簡單。」

  余長生沉吟,輕輕抿嘴目光明亮,抓了一把土壤,在手掌細細的摩挲著,土壤暗紅,猶如血液侵染。

  「這個地方,並非不是沒有血煞之氣,而是血煞之氣濃郁到了極致,以至於換了一眾形態,融入到了此方天地萬物之中……這才讓我一開始沒有發覺。」

  余長生凝眉,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心裡繼續猜測著,一抹凝重緩緩浮現在臉上。

  「大地,天空,無處不在得熔岩岩漿,都是這血煞之氣的一部分,不分彼此,融入本源,這裡,可以說確實是煉獄,曾經不知道到底是死了多少人……日積月累,才造成如此光景……」

  血煞之氣,有天生地養,也有後天形成,但是一般情況下,唯有數量驚人的殺戮和死亡,方能陰沉濃郁的血煞場域。    而此地的血煞場域,已然達到了讓余長生抖心驚肉跳甚至無嚴陣以待的地步。

  「罷了。不想這些了。」良久,余長生搖頭搖頭,壓下心裡的猜測,面色恢復了平靜,轉而一抹淡淡的微笑浮現臉上。

  「不說其他,至於目前的狀況對我也來說,也不算是壞事,憑藉著天道之氣的作用,這種環境,對於我來說,就是如魚得水,而其他人或多或少會受到壓制……」

  「而我不同,我甚至能操控這些血煞之氣為我所用,如此濃郁的血煞之氣,對我修為的加持,也達到了極致……」

  感受著體內活躍異常的天道之氣,以及再度被加持到金丹後期甚至於巔峰的修為,余長生抿嘴微笑,回頭看著周圍的其餘還在煉化丹藥的弟子,目中精芒一閃。

  而仇行,則是狐疑的看了一眼余長生,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這傢伙,怎麼給我感覺氣息更為恐怖了呢……」

  深淵五千米,雖是一片煉獄之景,卻也並非一毛不拔的絕地,也存在一些草木存在,而能在這種環境之下自由生長的靈草,都是一些特殊之物,也算是罕見的靈藥。

  除此之外,能存活於此地的靈獸,也都是三階的靈獸,兇險程度,確實遠比上面指數級提升,好在一行人速度不快,小心翼翼之下,暫時倒是沒遇到什麼危險。

  …………

  與此同時,距離余長生等人千里之外的某處。

  一片赤紅熔漿流淌成河,圍繞著的中心的焦黑島嶼緩緩流淌,蒸騰的熱浪扭曲了空氣,以至於模糊了島嶼的存在,增添幾分朦朧之感。

  島嶼面積並不大,呈現漆黑之色,由一座座漆黑的石頭組成,怪石嶙峋,地面有暗紅色的紋路詭異的鐫刻著,散發著不詳的氣息,隱隱約約中更有驚人的血煞之氣模糊了感知,遮蓋了天機。

  而此刻,島嶼的正中心之處,一群散亂的人影密密麻麻的臨立著,噤若寒蟬,氣氛肅穆,卻看到一位位青州修士嚴陣以待,冷著眼睛居高臨下,各自扣押著一位位武州修士。

  這些武州修士,修為有強有弱,有男有女,來自各宗,粗略看去,數量密密麻麻將近四十,各自在自家宗門都算是風雲的天驕人物,高高在上,心高氣傲,因此進入深淵之後,也沒有選擇跟從自家隊伍,而是選擇了獨行。

  結果卻是,此刻卻一個個披頭散髮,目光通紅,身影狼狽不堪中,臉色蒼白而有些麻木,身形被特殊的法寶鎖鏈層層束縛著,跪倒在地,眼神驚恐中露出絕望。

  而扣押他們之人,正是青州修士,不過這些青州修士,卻不似平常,而是一個個神情肅穆,修為最低都是金丹的同時,渾身上下冒著升騰濃郁的氣血,肅殺之意明顯,站姿聳力,更有濃厚的煞氣隱隱散發,明顯是都是征戰沙場多年之人。

  而這些人,彼此氣勢勾連,不斷的匯聚為一道虛幻的血色玄鳥之影,籠罩天地,鎮壓八方,更是統一朝著一個方向守護,目中狂熱的崇拜之色不言而喻。

  而被他們所看向的三人,一人余長生熟悉,正是被余長生斬去一道法身的皇莆東明。

  而另一人,則是身著一身白袍隨風飄揚,長發散落於肩,隨意飄灑,手中一把摺扇輕輕扇動著,扇面之上,龍飛鳳舞的寫著無雙二字。

  摺扇折合,向上而望,露出這青年儒雅的面容,其嘴角禽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柔和如水,閃爍著睿智之芒,讓人如沐清風,眉宇柔和,嘴唇如玉,整個人不似別的皇子那般霸道,反倒是猶若書中走來的翩翩公子,氣質飄逸無雙。

  這人,正是余長生素未謀面,在青州皇室之中,也尚而低調之人,七皇子,皇莆無雙。

  七皇子皇浦無雙,作為青皇最小的一個兒子,外界對他的消息並不多,哪怕是此行深淵,對於他的介紹,也僅僅是精通陣法之道罷了,至於其戰力,並沒有詳細的描述。

  不過此刻,無論是皇莆東明還是皇莆無雙,卻都自覺的退後一個身位,眼神中帶著一絲敬畏的看向處於兩人中心的最後一人。

  這人同樣是一位青年,身材高挑,身著一身紫金長袍,其上雕龍畫鳳栩栩如生,襯托出其身份的高貴神聖,面容茭白,劍眉星目,眼神似如古井不起波瀾,看不出任何情緒,深邃中似有萬千星辰幻滅,神情淡然,僅僅只是站在這裡,便自然而然是人群之中的焦點,高貴之勢難以掩飾。

  也正是青州皇室的大皇子,也就是目前太子,皇莆元極!

  「按照父皇所說,此處深淵,當初曾意外墜落悟道塔的碎片之一,此後每隔三百年,在兩州地脈靈氣的滋養之下,都會投下一道悟道塔之影,現出真身,讓人感悟。而按照時間,而再過三天,悟道塔應該就浮現了。」

  皇莆無雙輕笑,低聲在兩人之間耳語,回頭看向身後空無一物的虛空,一抹精芒在目中閃過。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為了以免萬一,咱們一路上所抓的這群武州弟子,正好可以拍上用場,以他們的生命來獻祭,應該去可以讓這悟道塔提前出現的。」

  皇莆無雙輕笑開口,話語之中還隨意撇了一眼身後被扣押著的一眾武州弟子,語氣帶著一絲的笑意,不過話語其中的含義,卻讓人不寒而粟,落在一眾被扣押著的武州修士耳邊,頓時讓其本就絕望的臉色,猛然一變中更為蒼白起來,驚恐之色明顯。

  「獻祭?原來他們抓我們是為了生生的獻祭了我們?」

  有人滿臉絕望,近乎失神的喃喃自語,

  「不,不能這樣,我是赤火宗的天驕,獻祭了我,赤火宗不會放過你的,必然讓你抽筋剝骨,生不如死……」

  也有人狀如瘋魔,聞言披頭散髮,目光通紅的嘶吼著,失去理智。

  「嗚嗚嗚,我錯了,我不應該來這裡的湊熱鬧的,只要放了我,我為你做一切都可以,做牛做馬只求你饒我一命……」

  有人帶著哭腔,淚流不止,身軀顫抖中跪地求饒,黃黃的尿液流了一地,

  也有人一臉不屈,目中雖有驚恐卻怒吼不斷,奮力的掙扎著,看著三人之中目光憤恨,這一刻,眾生百態,再生死面前,提現的淋漓盡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