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盟?」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余長生愣住了,連同何必成身旁的兩人,也都紛紛詫異,看向何必成。
「不錯!」何必成深吸一口氣,迎上余長生質疑的目光,沉聲說道:
「我知道我們之前有所恩怨,不過在深淵之內,這些都可以先放一放,你之實力,我是知曉的。」
「不過實不相瞞,深淵之內越往下就越危險莫測,而青州之人早已報團,雖然余長生你實力超群,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保險起見,我認為我們之間結盟,才可以利益最大化。」
「別的不說,我可以告訴你,這落涯深淵,每隔三百年,我玄陰門都會下派弟子進來一次,其中存在的機緣和兇險,我們必定是比你熟悉的,與其你一個人在這到處人還,不如和我們聯手,謝謝信息也可以共享。此外,若是遇到危險,也有足夠的實力應對。」
何必成說罷,語氣一頓,臉上浮現一絲期待之色,目光熠熠的看向余長生。
余長生聞言,微微蹙眉,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何必成,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說的不錯,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
結盟之事,余長生承認,何必成所說並無道理,只是對於如此突兀的要求,余長生對於三人,有些不信任。
「我沒必要騙你,」何必成擺了擺手,一臉的真誠和無所謂,「你們這邊這麼多人,難道害怕我引發什麼風浪嗎?那你可真是多慮了。」
「至於為何結盟,我也可以告訴你原因,」何必成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之色,卻還是坦白說道:
「我們三個,之前在蒼茫古林之內,獲得了一番造化,這才修為得以突飛猛進,除此之外,還得到一塊落涯令。」
說著,何必成轉頭看向身旁的閻魔和仇行兩人,對這兩人點了點頭之後,沉吟了一會,繼續開口。
「只是可惜,這時候被那青州的五皇子皇莆成仁找來,如果僅僅之前他一個人就算了,他身旁還有六個頂尖的護道者,彼此聯合之下,他們人多勢眾,我們不是對手,最終不得已放棄了落涯令,這才得以逃出。」
何必成臉上順勢浮現遺憾之色,輕輕嘆息著搖頭,眼神一暗。
「技不如人我就認了,可轉念一想,說白了在這深淵之內,只有兩州陣營,個人勢力終究還是過於藐小,只能聯合起來,才能亮優勢發揮到最大化。」
「我玄陰門的情況你應該也大致清楚,弟子之中各自防備,難以信任,不可能向你萬象宗一樣萬眾一心,所以我才願意放下之前恩怨,彼此聯合,以免讓那青州之人占據風頭。」
「而這一次深淵之行的勝負,對於兩州格局,都是一個大的變動,由此,於情於理,我都希望余長生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我是認真的。」
何必成慢慢的解釋著,言語邏輯都十分的清楚,語氣也帶著淡淡的真誠,以至於余長生,都下意識的陷入了沉思。
「別的不說,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再加上我們三個,就算是遇到那神秘莫測的青州太子,也未曾不能一戰。」
何必成見狀,目中光芒一閃,再次說道。
他心裡,確是希望余長生能聯合。
「……嗯…」
余長生沉吟,良久,抬頭看著三人,眼神微微眯著,食指在額頭上輕輕的敲打了一番,轉頭看向身後的一眾弟子。
「你們認為如何呢?」
「都由少掌門你來決定就好。」
眾人沒有異議。
「我覺得倒是可以。如果何必成他們所說是真的,那麼對於著深淵之中必定比我們更為熟悉,有著他們的帶路,我們也不至於猶如無頭的蒼蠅,摸不著頭腦到處亂跑。」
張天文沉吟了一會,走到了余長生的耳邊輕聲開口說道,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余長生沉默,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之後,看著何必成緩緩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還不夠。這些,還不足夠說服我。」
何必成神色一征,咬了咬牙,低眉說道:
「也許你還心有顧慮,但是這確實就是最好的辦法,百利而無一害。」
何必成凝眉,看向不為所動的余長生,沉思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
「這樣,為了表現我的誠意,我可以先告訴你一個消息,這個消息,你估計還不知道。」
「你說。」余長生微微頷首。
「落涯令,聽聞你手中也有一塊,那麼我也不瞞著你了。」何必成乾脆道,「落涯令,妙用無窮,除了是軍功之外,你可還知道,這落涯令還有其他玄妙?」
「嗯哼?」余長生悶哼一聲,聞言並沒有否認何必成所說,而是用著一絲已婚的眼神看向何必成。
「此話咋講?」
何必成目中光芒一閃:「我可以告訴你,這落涯令,之所以珍貴,除了軍功之外,還有另一個秘密,它其實,是一個鑰匙!」
「鑰匙?」
「對,」何必成點點頭,眼看到了這個地步,也不隱瞞,實話實說,「你可知道,這深淵之中,存在著什麼?」
不待余長生回答,何必成便是自顧自的說了出來:「深淵之底,五千米左右,存在這一座傳道之塔,名喚,落涯塔!」
「傳道之塔,落涯塔?」
余長生為之一愣。
「嗯對,而落涯令,便是進入這落涯塔的資格,只有手持落涯令者,方才有所資格進入這落涯塔之中,獲得悟道機會,此等機緣,對於我等金丹來說,可遇不可求。」 話都到此,何必成率性也不再隱瞞,全都一股腦的交代出來,說道:
「關於此塔來歷,實屬神秘,只能說和聖地有關,傳聞中乃是某個名震大陸聖地之寶,而此地存在的,也並非實體,僅僅之前一道投影罷了。」
「當年,我玄陰門老祖一劍劃成深淵,劃分青州和武州,看似是為了和平,實際上也是為了,截取兩州地靈脈,溫養此塔,我也可以告訴你,每隔三百年,溫養足夠,我玄陰門都會定時開啟深淵,送宗門天驕弟子進入此塔,進而明道。」
「實際上,這也是我宗這些年的底蘊之一,如今為了表現誠意,我可全都告訴余長生你了。」
何必成說罷,便是不再多言,而是沉默中看著余長生,目中期待之色十分明顯。
這些話語,他並沒有欺騙余長生,全都是肺腑之言,由此也可看出其誠意,哪怕是閻魔和仇行,也都面色紛紛有些變化,不過看著何必成,最終選擇了默認,沒去阻攔。
余長生目光一凝,隨即低頭陷入了沉思,對方得話語,讓余長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也並非不能相信,這種事情,對方不可能用如此拙劣的理由欺騙自己。
「聖地之寶……」
余長生沉吟,準確了截取了對方言語之中的關鍵詞,聖地這個詞彙余長生並不是第一次聽說。
而在萬象宗的典籍中,也有所記錄,神秘,強大,高傲,神聖不可侵犯……種種詞語,更是對聖地模稜兩可的描寫。
不過都只是零星的一些話語,具體的描揮,並沒有記錄,似乎以萬象宗的層次,並不配擁有其記錄,但是毫無疑問,任何一個聖地,都是修仙界中真正名震一方的大勢力,遠非萬象宗這種小宗門所能相比。
「聖地有別,神秘高傲,強大而不可侵犯,有些在修仙界核心,受萬族朝拜,屹立不倒如旭日之陽,照耀整個大陸東方。
有些在大陸之底,深淵九萬里之下,鎮壓一切,鬼神難擾,所見之者莫不俯首稱尊,掌輪迴,控生死……」
「也有一些遠懸於天外,化萬古星辰,遙望人間高高在上,不理凡塵出世如仙,高傲不可直視,強橫執天地變化……」
這些信息,都是曾經和魏老在時,偶然交流而知,如今隨著何必成的話語,在余長生的腦海中迴響起來。
哪怕只是一些支零片語,卻也能從描繪之中,感受出其強大之處,而這種地方的秘寶,哪怕僅僅只是一個投影,其威能,自然也可以是驚天動地。
「如果何必成所說一切為真,那麼,或許我行的最大機緣,便是這落涯塔了……而這落涯塔,我還非去不可,不然,念頭不達!」
余長生心裡沉吟,短時間想了許多,目中也浮現一些凌厲和果斷之芒,抬頭看向何必成,沉聲問道:
「如果你說一切屬真,這等秘密,你又如何告訴於我?」
「很簡單,情況不同以往,就算我現在不告訴你,你只要往深淵之下繼續走去,遲早也會知道的。」
何必成斬釘截鐵的回答。
「這件事情,漫長歲月之中雖一直是我玄陰門之機密,少有人知,但是天底下哪有不走漏的風聲。」
何必成語氣一頓,嘆息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複雜和憤恨。
「若是有選擇,我自然也不願意告訴你,但是如今不同了,今時不同於往日,余長生,難道你真的以為,一切會如此巧合嗎?」
何必成若有深意的看著余長生,如此問道。
「嗯?」余長生蹙眉,疑惑的看向何必成。
何必成搖了搖頭,說道:「實際上,這一次的落涯深淵之戰,是青州方面主動提出,我們迫不得已才答應的。」
「若是不然,我們玄陰門必然是不願意將這麼一個地方暴露出來的,雖然不知道這青州是如何得知落涯塔的存在,但是毫無疑問,這落涯塔,必定是他們的目標之一,甚至於很大的意義上,其就是為了這落涯塔而來。」
何必成語出驚人,卻又都在意料之中。以至於余長生聞言,都下意識的陷入了沉思。
「所以,某些程度上,這些信息已算不上的機密,就算提前被你知曉,也無所謂。」
余長生沉默,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沉聲問道:
「也許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這個落涯塔,其作用,具體來說但是是什麼?」
「很簡單,」何必成直白說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其作用,便是一座傳道之塔,塔中玄妙,難以言說,若是自己進入了,才能清晰知道。」
「其中大道三千,任何一道都直通青天,助人成聖,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座投影,卻也可以為我們明悟晉升紫府之路,大幅度的縮短金丹的時間,填充修為底蘊,妙用無窮,讓我們可以最快速度的達到紫府之境,也可以讓金丹巔峰之修,晉升紫府更為順利,悟道明心,一切坦途。」
何必成解釋著,目光閃爍了一些,臉上浮現一絲複雜和奇異,輕輕的嘆息一聲:
「我想,青州選擇此地的原因,便則是為他們的太子,皇莆元極,藉助落涯塔之力,於此兩州交匯,靈氣絕巔之地,明道悟心,晉升紫府吧。」
「而一但,真讓他在此地成功晉升紫府,那麼這一次的深淵之行,我們武州更是徹底沒有希望,一敗塗地了。」
對於皇莆元極,無論是余長生還是何必成,都沒有真正的接觸過,僅僅只是了解一些信息。
原本,何必成對於這所謂的青州太子,雖有重視,卻也沒有畏懼和忌憚,如今卻不同了,他的態度,在接觸過皇莆成仁之後,凝重起來。
僅僅只是隨便一個皇子,皇莆成仁便能擁有如此實力,那麼毫無疑問的,能夠鎮壓一眾皇子脫穎而出的太子,皇莆元極,其實力更是真正的驚天動地,天縱之資。
「皇莆元極,號稱青州皇室千年來第一天驕,聚集整個皇室期望,耀眼至極,就算是整個皇室為了他,做出這一切也未嘗不可,毫無疑問,他必然是要進入落涯塔的。」
「而我相信,以余長生你的實力,你也不可能放過如此機緣,屆時你們必然相遇,水火不容,而我們結盟,也可以互相進退,增加一些勝算,有著共同的敵人,你說是嗎?」
何必成目光明亮,緩緩發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