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生所愛
曾記得有人說過，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帶她去看盡繁華。
如果她歷經千帆，那就帶她去坐旋轉木馬。
追人家姑娘，這個顧長生是真不會啊！
這不是在難為他嗎？
不管前世，今生，一直都是人家姑娘追的他啊。
顧長生所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可能就是陪她一點點慢慢變老了。
顧長生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正隨風而揮舞著手中細劍的清冷倩影。
他承認，在他知道慕婉的身份之後，他的接近就已經是帶有明確的功利性質了，但，常人的一生也不過才短短几十年的時間。
大不了，他陪她一輩子罷了。
這倒也不能算得上是虧欠了吧？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
就這樣，顧長生在天水城安了家。
沒過多久，在慕家的旁邊就多了一家名叫蕭家。
與此同時，一家名叫「有家酒鋪」的新店也在這天水城裡新開了業。
任何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如果能夠堅持做一百多年。
那也稱的上是大師了。
在釀酒這方面，顧長生就是如此。
不帶一點點水分的說，在這天水城中不會有人能超過他。
「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新店開業之時十分之熱鬧，戴著一張面紗的慕婉，額頭上的幾根青絲現在都已被汗水微微給打濕。
四目相對，她看著顧長生的眼睛，聲音清冷的輕聲詢問道。
顧長生的內心不知為何忽然一顫，剛才那副模樣……突然覺得她其實還是挺溫柔的。
如果能娶到一個這樣的妻子的話，似乎也挺不錯。
「沒什麼。」顧長生搖了搖頭，看著她眼中帶著笑意。
「對了，慕前輩呢？」他突然問道。
「不知道啊，我剛回來沒幾天，他就不知道又去哪了。」慕婉也是略微疑惑道。
但也只是略微疑惑，她從小到大都已經習慣了慕落仙的時不時消失不見，都已經習以為常。
反正身為一個先天武者，也很難會出現什麼意外。
「對了，你不是說來天水城有事要做嗎？怎麼現在又開了家店？」慕婉突然想起來這個，問他。
「事都忙完了啊，天水城的風景還是挺不錯的，我想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顧長生輕聲道。
「多住一段時間？」慕婉一雙如星的眸子在看著他。
「是啊，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
顧長生頓了頓，也在看著她，四目相對，他卻在自己的心裏面默念了一句：
「也許，是一輩子啊，傻姑娘。」
當然這不是他的一輩子，而是慕婉的一輩子。
他和慕落仙曾有過「約法三章」。
慕落仙並不反對他追求慕婉。
只要慕婉自己同意，他不會管。
但顧長生也要發誓保護好慕婉，不要讓她受傷害。
此，就為那夜兩人在藏書閣裡面的約法三章。
顧長生本就為一流巔峰的武者，突破先天並不是問題。
只要能娶到慕婉，先天法唾手可得。
還白得一個容顏絕美的妻子。
這買賣做的，都不能說是划算了！
簡直就是在血賺！
值嗎？
自然很值！
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是很值的。
如果沒有長生道果的話，他本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說只是區區一個凡夫俗子。
慕婉這樣的絕色佳人，根本就是他不可能得到的。
而現在，卻已有很大可能將會是屬於他。
顧長生的媳婦！
……
有家酒鋪就只是顧長生閒來無事整出來的東西。
他自己都不是太在意，不過只是才經營了幾天而已，就時不時的會關門，難得才會開一次的大門。
天水城外。
青青綠草，清清湖畔。
天水城附近的水，河，湖，江，都十分清澈。
也十分之美麗，和壯觀。
猶如天上之水倒流來了人間。
所以，才因此而得名為——天水城。
天空之上雲捲雲舒，清風綠草低頭見駿馬。
微風徐來，顧長生和慕婉正並肩坐在一起。
風，吹動了這兩個人的衣袍和絲絲縷縷的青絲。
顧長生的手中還在拿著一片翠綠的碧葉，被他放到了嘴邊，輕輕的吹響出了聲音。
「從前，現在，過去了的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漂泊，白雲外……」
「……」
「伱吹的這是什麼曲子？」一曲吹完，慕婉也一曲聽完。
好奇的側頭問道。
顧長生看著她那一雙就如同星辰散落在了人間的眸子。
眼神之中很是溫柔，對她說道：
「一生所愛。」
「很好聽。」慕婉給出了自己的評價道。
顧長生：「……」
不是，這是好不好聽的這個問題嗎？
他都表現出來的都這麼明顯了，光是這個表情，他就醞釀了好久，而且，一生所愛啊。
這都沒聽出來？
不是吧，姐，慕姐，慕姐姐！
他可能真的不會追人家姑娘吧。
這都給顧長生整不會了。
下一步該幹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畢竟兩世都是一路從小帥到了大，人生之中就沒有過這個經驗，這就很明顯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了。
「這是你譜的曲子嗎？」
「算是吧。」
顧長生隨手拿起一塊扁扁的石頭，對著清澈的湖面，用力的扔去。
石頭打著水漂，劃出去一道弧線，好遠。
「唉……」
顧長生輕輕嘆了口氣，向後一靠，整個人都躺在了這個草地上，腦袋枕著兩隻手，嘴裡還在叼著一根青草。
「慕婉，如果有一個少年真的很喜歡一個少女，那他應該怎麼做？」
想了想，顧長生還是選擇直接問她。
「你為什麼問我這個？」慕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怎麼會知道這個。
「就是，我……我有一個朋友！」
顧長生突然想起來還可以「以朋為名」「朋友的名義」。
頓時從地上坐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看著慕婉。
「我在江湖遊歷的時候，結識過一位友人，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身邊的一位姑娘，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才會合適？」
「那姑娘喜歡他嗎？」
「不知道啊，所以才要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