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許炳禮
塗苒還沒到理智完全喪失的地步,在會議室門口堪堪停下腳步。
會議室是全封閉形式的,她看不到裡邊的場景。
她站在外面等候,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六點。
七點她就要返回潘達林區。
她在行政大樓和醫療部來來回回兩三趟,在路程上浪費了不少時間。
如果使用「瞬息移動」,從行政大樓到醫療部的這段路程, 她用不了三分鐘就能走完。
但是聯邦到處都是零的眼睛,她的異常行為會暴露她體內有內丹,零背後的那些人會像對方席純之一樣對付她。
她不能低估了藏在零背後的那些人。
六點二十分。
會議結束,會議室的門自動打開。
許炳禮被簇擁著走出來,一群人正在請假他一些醫學方面的知識。
許炳禮很細心的給每個人解答。
塗苒突然走上前去,攔在他們面前。
許炳禮抬頭看去, 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或許這就是心虛吧。
他知道塗苒和席純之是朋友。
如今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塗苒忽然氣勢洶洶地站在他面前,他無法控制的以為對方發現了什麼。
「這位拓荒者,請不要擋路。」隨許炳禮一同出來的一名白大褂醫生大聲喊道。
塗苒沒有理他,緊緊盯著許炳禮。
「許醫生,我的朋友席純之,你還記得嗎?」
許炳禮心底一沉,面上分毫不顯,略低頭沉思了一瞬,復又抬起頭來,聲音溫柔,「記得,有什麼事嗎?」
他的這副模樣,如果塗苒沒有讀取過那名警衛的記憶, 一定會被他騙了。
裝得可真好。
那她就讓他見識見識她的演技。
眼角下垂,她擺出一副焦慮又慌張的模樣,「她得了一種病, 一直昏迷不醒, 我想請許醫生給她看看。」
望著許炳禮的眼睛裡含著淚水,將病急求醫的茫然無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許炳禮暗自鬆了一口氣。
「許醫生不是你的私人醫生,每天要接待的病人很多,哪能你說看就看的!」他旁邊的醫生再次搶答,瞪著塗苒,一副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看許醫生好說話就纏著人家不放。
塗苒臉上表情一收,冷冷掃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姓許?」
「不是。」那人被她忽然轉變的態度嚇到了,嚅嚅道。
「那你能閉上嘴嗎?」
那人一噎,張了張嘴想反駁,又不太敢。
許炳禮向前一步,將他堵在身後。
「他說得對,」他直視塗苒,面容是一貫的溫柔,卻含著不容拒絕的語氣,「席純之是由其他醫生負責的患者,我不便插手。」
「可那個醫生救不了他!」塗苒驟然提高音量,想瘋了一樣,聲音格外的激動。
還沒來得及離開會議室的人被她的嗓音吸引,不約而同朝門口望去,甚至走廊里路過的人也停下腳步, 望著這個敢頂撞許炳禮的女子。
塗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引來的人越多, 許炳禮越難以推辭。
她擺出一副撒潑打滾的架勢,雙眼通紅,仿佛真的被逼急了一樣。
「她已經昏迷了半個多月,每天醫藥費就得四千聯邦幣,你們卻一直救不好她,甚至到現在連病因都沒找到,你們還要讓她待多久?你們以為一天四千的醫藥費不貴是嗎?」
塗苒繼續煽動周圍的路人,「一天四千聯邦幣,將近一個月的工資啊,你們說我一個普普通通的拓荒者,哪裡支撐的下去啊,最多再有兩天,我那朋友就要因為付不起高昂的醫藥費被趕出來了!」
「積蓄花光,病還沒有治好,你們說我除了找大名鼎鼎的許醫生幫我,我還能怎麼辦?我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了。」她抹了把臉裝可憐。
裝得很像。
周圍的人紛紛露出同情之色,這個價錢確實很貴,這幸虧是拓荒者,能堅持半個多月,這要是擱在他們身上五天就被壓垮了。
很多人都看向許炳禮。
有些人甚至開口勸說他過去瞧一眼,不能讓人家兩個小姑娘的錢白花。
許炳禮努力保持臉色的平穩。
他當然知道席純之為什麼昏迷不醒。
可他也治不了。
不是他不想讓席純之醒,而是不能讓她醒。
她的身體對聯邦很多部門來說都非常有吸引力。
研究院、醫療部、新成立的基因改造研究所等等,都想要得到她的身體用於自己的研究。
目前得到的樣本實在稀少,所以每一具樣本都很搶手。
那個吃下蜥蜴內丹,獲得百米之內超強聽覺的人,哪怕已經是少將級別,依然被帶去研究院,在保證生命安全的情況下,進行實驗研究。
席純之僅僅是一名初級拓荒者,本來是要被直接抹殺掉的。
讓她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永遠的待在地下實驗室。
但是零經過一系列評估,認為席純之的唯一的朋友,塗苒,具有很高的不確定因素。
她在一眾拓荒者中名氣很大。
本身能力出眾,且與席純之感情很深。
通過對她的性格、行事風格、反社會性等進行全方面的分析與評估,最後算出來的危險係數高達82%。
這麼大的數字足以讓上邊的人慎重考慮,最後決定先解決掉塗苒這個危險因素。
然後將席純之悄無聲息地帶去實驗室。
這個世界就會同時失去塗苒和席純之兩個人。
如今席純之躺在那裡,只是用來暫時安撫塗苒的一個工具。
上邊那些人已經再籌備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塗苒。
他現在要做到,就是安撫下塗苒的情緒。
「塗小姐帶路吧,我去看看。」
救不救得好無所謂。
先打消她的懷疑。
上邊用不了多久就會行動了。
塗苒帶著許炳禮進入電梯,兩人到達席純之所在樓層。
進入房內,許炳禮一眼看到和席純之同一個病房的另一張病床。
他眉頭一蹙,走近查看,詢問身後的護士長,「是誰允許往這間病房放其他病人的?」
「是謝新宇醫生,」護士長回復,「謝新宇醫生說這楊毫的症狀和席純之的相似,放在一起好比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