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消除詛咒源頭
聽到李觀玄這句話，王霸天停止了搜查記憶，劇烈的頭疼感方才緩和了下來。
「公子，這天大的陰謀，你可扛不扛得住啊？」王霸天有些擔憂道。
詛咒邪氣究竟有多可怕，王霸天是真的沒有一個概念。
對他而言，詛咒邪氣就相當於是天地元氣一樣，能夠供他修煉，要不是墨江里的詛咒邪氣吸了之後就會膨脹擴散，他都想一次性吸到飽。
但周圍這些元嬰真君明顯對詛咒邪氣十分忌憚，甚至還不得不遣散墨州城裡的人，在此地駐紮巡邏，尋求解決詛咒邪氣源頭的辦法。
更重要的是……
這詛咒邪氣，還是斬靈司一位頭領所投放的。
王霸天心裡擔憂，這詛咒邪氣的背後，肯定有非常龐大的陰謀，正在瘋狂的醞釀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哪有什麼扛不扛得住，扛不住難道就不扛了？」
李觀玄淡淡的說了句，隨後對著辰須真君道：「將邢仄這幾人的屍體都處理了。」
「是。」
辰須真君點點頭。
所謂的處理，就是廢物利用。
元嬰真君的肉身體魄，可是煉製靈寶、符篆等等的上佳材料。
這些年國庫因為墨州和豐州的詛咒邪氣一案，消耗了不少靈石，總得先拿點利息回來。
「走，王霸天，帶我去詛咒邪氣的源頭。」李觀玄說道。
王霸天愕然道：「公子，你真不怕詛咒邪氣纏身？這玩意我聽說可是相當邪門，能讓人瞬間成為一頭六親不認的殺戮野獸。」
「你以為墨州所出現的淨化符是誰煉製的？還有方才拍在你身上的那張五階淨化符，便是出自我手。」
李觀玄催促道：「別廢話了，趕緊帶路，此事早點解決，朝堂那邊才能早點減輕壓力。」
「明白。」
王霸天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公子這番話，是讓他清楚知道，他自己接下來是可以立功的！
給大恆立功，這就相當於以後他就可以在大恆仙朝修行了！
看著李觀玄和王霸天兩人離去的背影，辰須真君等人臉上滿是錯愕之色。
那些可以消除詛咒邪氣的淨化符，竟然是出自李觀玄之手？
難怪李觀玄會突然出現在墨州！
彩心真君看向蘇道甫，神情頗為嚴肅道：「畫聖前輩，豐州有救了？」
「應該是有救了。」蘇道甫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他了解李觀玄。
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李觀玄是不可能前往詛咒邪氣源頭那種極其危險的地方。
這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惜命的合歡劍仙。
若非聖上和李公對李觀玄萬般的好，以李觀玄的性格，對於這種詛咒邪氣一事，第一時間肯定是有多遠就跑多遠，根本不會打算花費心思去解決這件事情。
對比於李觀玄在仙墟洲的行事作風，哪裡發生大事，就直接遁走，然後苟起來默默發育。
有實力也不輕易跑出去顯擺，更不會顯山露水。
這樣子的人，一旦辦起事來，絕對能給足身邊之人安全感。
彩心真君嘆道：「豐州，終於迎來了光明。」
「也難怪聖上如此看重他啊。」
刑部的於廣沅感慨道：「當初李公子還沒回來永寧仙城時，就我聽到的消息，不下五股勢力要暗殺他，但都被李公給反殺了。
回來永寧之後，李公子也沒有去參加各位有頭有臉之人的宴會，而是老老實實窩在無拘山里修行。
加上李忠坐鎮在無拘山，這也杜絕了別人打李觀玄的想法。
「行了，都別在這閒聊了，趕緊辦正事，然後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時刻警惕著，以免意外發生。」蘇道甫笑著說道。
「是！」
這一刻，斬靈司和三法司的元嬰真君都充滿了幹勁。
或者說，都充滿了希望。
秋璃並沒有跟著李觀玄過去詛咒邪氣的源頭，因為她去了也沒用，反而還要讓李觀玄分心出來保護她。
如今她看著眾人都對李觀玄產生一股信心，心裡也莫名升起了一種情緒。
李觀玄這人，似乎隨時隨地都能讓人安心。
……
王霸天在前面帶路，一頭扎進了安穩平靜的墨江裡面。
李觀玄也鑽進墨江裡頭，明顯感覺到詛咒邪氣無法進入他的體內。
這都歸功於他的先天五行聖體，天生便不會被諸多邪氣侵襲，能夠輕而易舉的將邪氣淨化掉。
王霸天正在帶路，突然說了句：「公子，我能吸兩口詛咒邪氣補充一下體內法力不？」
李觀玄淡淡道：「我還是比較建議你嘗嘗我的斬命劍或者聖武劍，你選一把。」
「那不吸了。」
王霸天強忍住周圍的誘惑，心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進入墨江裡面，他就如魚得水，滋潤無比。
這種感覺就相當於身在青樓裡面，周圍燕燕鶯鶯環繞，可你偏偏被套上了枷鎖，而你又不敢跟枷鎖硬碰硬。
很快，在王霸天的帶領下，李觀玄便看到了一小團的漆黑物質。
那個物質藏在諸多石頭當中，沒有任何氣機，看上去跟普通石頭沒什麼區別。
只有當你一直在注視著，並且親身感受，方能知道這塊漆黑石頭是詛咒邪氣的源頭。
李觀玄靠近過去，仔細查探一番之後，眯起雙眼。
就是這個東西。
裡面的詛咒邪氣十分濃郁，意志不堅定者，來到這裡注視著它，都能瞬間被污染，然後失去理智，淪為殺戮的野獸。
詛咒邪氣的污染，並不是針對人體，而是針對人的靈魂。
哪怕你死了，也會成為邪靈。
這就是豐州會誕生那麼多邪靈的原因。
而且，邪靈還極其難殺，稍不留神還會被邪靈污染，所以豐州那邊只能鎮壓封印起來，沒人膽敢輕易去解決。
李觀玄聽女帝說過，如果詛咒邪氣是陰之氣運所製造出來的東西，那麼她完全可以用陽之氣運去抵消。
但很可惜，詛咒邪氣並非是陰之氣運所弄出來，所以即便是女帝親至，也沒辦法根除這樣的東西。
「公子，就是這玩意了，你該怎麼解決它？」
王霸天舔了舔嘴角，說道：「不如讓我試著將它吞噬看看？然後你再將周圍的詛咒邪氣給淨化了，這樣或許能夠解決問題了。」
「你想死就直接吞了它吧。」
李觀玄說道：「詛咒邪氣能讓你像吸收天地元氣一樣修煉，那麼這詛咒邪氣源頭就相當於一個巨大的天地元氣，以你現在的體魄和元神，吞噬進去就相當於吞進了一個太陽，直接把你元嬰和元神撐爆掉。」
聞言，王霸天面部頓時一僵，乾笑一聲便不再提出這個要求了。
「但你現在可以吸收一些，我倒要看看它是怎麼讓整個墨江暴動，並且將詛咒邪氣擴散膨脹的。」李觀玄說道。
「好！」
王霸天早就等不及了，雙眼頓時化為豎瞳，周圍出現龍鱗，宛若真正的龍眼，體內運轉起《神龍訣》，將周圍的詛咒邪氣吸收入體。
李觀玄在觀察著源頭物質，也在盯著王霸天，稍有不對勁，他就會立刻出手鎮壓。
很快，王霸天的肉身體魄壯大起來，將衣物都撐裂開來，隨著水流湍急，衣物直接被衝散掉，露出一身的金色龍鱗，完完全全覆蓋在皮膚上。
不對，應該是嵌在了血肉里，成為了王霸天肉身的一部分。
「轟隆隆……」
墨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整條大江開始暴動，江水宛若被煮開的沸水一樣。
李觀玄瞳孔閃過一抹佛光，佛嬰瞬間從天靈處沖了出來，釋放出耀眼的金色佛光，自帶淨化之力，阻止了詛咒邪氣的擴散膨脹，並且還將暴動的墨江給安定了下來。
……
墨江那邊發生暴動的第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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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道甫和諸多元嬰真君面色陡然大變。
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非常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諸位，立刻出手鎮壓詛咒邪氣！」
身穿五彩斑斕羽衣的彩心真君面色大變，立即大喝一聲。
「等等，墨江那邊有情況！」
辰須真君出聲阻止。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墨江那邊。
剎那間，金色佛光從墨江底部照射出來。
哪怕是漆黑如墨的大江，也難以抵擋這至神至聖至剛至陽的力量。
與此同時，詛咒邪氣並未擴散膨脹，天地間出現了一隻佛手，從天而降，壓住瘋狂暴動的墨江。
一隻佛嬰從墨江裡面竄了出來，底下生蓮座，佛嬰雙手合十，閉眼冥神，身上綻放出至純的佛意，淨化著周圍的詛咒邪氣。
「是公子的第二元嬰。」蘇道甫解釋了一句。
於廣沅微微點頭，說道：「這是謝家囚禁起來的氣運碎片，在公子調查謝家一案的時候，便將其吸收了。」
「我必須糾正你一下，不是公子主動去吸收了，而是佛嬰認主了。」辰須真君一臉嚴肅道。
這兩種意思，意義相差可大了。
如果是李觀玄主動去吸收，那就意味著是奪走了西方佛國的氣運碎拼，那群禿驢遲早會跑過來找各種理由收回去。
但如果是佛嬰自行認主的話，那就沒什麼事了。
李觀玄是占理的一方。
西方佛國要是不打算講理的話，他們大恆又不是沒有合道期的陸地神仙。
「是是是……」於廣沅滿臉無奈道。
突然，蘇道甫朝著墨州城外面看去，眯眼道：
「西方佛國的人來了。」
辰須真君愣了一下，語氣無所謂道：「是圓通來了？那傢伙當真是聞到味了。」
李觀玄當初被佛嬰認主的時候，圓通可是親眼所見，這一點圓通狡辯不了。
哪怕是知道佛嬰在這裡，圓通也不可能收得回去。
「不，是琉璃菩薩。」
「什麼？！」
……
當墨江安穩平靜下來後，已經化作龍人形態的王霸天一臉詫異道：
「公子，你還真有鎮壓和淨化詛咒邪氣的手段啊？」
李觀玄盯著那塊詛咒物質，仿佛沒有聽到王霸天的話語，眯起雙眼道：
「在你吸收詛咒邪氣，引起墨江暴動的時候，這塊詛咒物質變大了一點，不易察覺，只有一直盯著它，方能看出端倪來。」
王霸天的腦袋已經變成了龍頭，愕然道：「公子的意思是，每一次的詛咒邪氣擴散膨脹，這塊詛咒物質都會變大？」
李觀玄微微點頭：「一旦詛咒物質變大到凸出墨江水面，那麼就算是神仙來了，恐怕也難以消除它了。」
王霸天忍不住罵罵咧咧道：「真要是到了那種時候，隱藏在暗中的幕後黑手就不怕自食惡果嗎？
即便是大周仙朝算計大恆仙朝，其最終目的也是要一統東勝神洲，有著這麼一塊難以消除的詛咒物質，他大周也別想安穩統治天下人！」
「或許他們有消除的手段。」
李觀玄笑了笑，右手覆蓋上一層堅硬厚實的金漆，宛若神金澆鑄，上面具有強烈的佛光和淨化之力。
緊接著，李觀玄便將這塊詛咒物質給拿了起來。
在拿起來的那瞬間，李觀玄心神震動，本體元嬰微微一顫，像是要墜入無盡黑暗之中，再也難以掙脫出來。
「公子，你怎麼了？」
王霸天最先察覺到李觀玄的狀況，臉色大變，立馬變回人形，急切的喊道。
如今李觀玄的眼睛，完全被黑暗填滿，看不到瞳孔了！
「吼！」
突然，一聲龍吟響徹九霄。
蒼穹的雲霧之中，電閃雷鳴，有神龍在雲層中翱翔，隨後俯瞰著墨州城，怒不可遏的聲音迴蕩在墨州城內。
「小偷，納命來！」
王霸天聽到那聲龍吟之後，臉色瞬間大變，拼命搖著李觀玄的身軀，哭喪著臉道：
「公子，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那條龍來了，它真的來了啊，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王霸天這次是真的慌了。
之前栽在李觀玄手裡，只要交代清楚事情，並把寶物送上，尚可還有一線生機。
但面對海外仙島的那條惡龍，他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彌補不了對方心中的怒火啊！
下一秒，李觀玄體內綻放出琉璃仙光，驅散了黑暗，眼睛恢復清明，那團琉璃仙光開始包裹著詛咒物質，正在慢慢淨化掉裡面的詛咒邪氣。
嗤嗤嗤的刺耳聲不斷散發出來，一竄竄水泡不停往江面上浮去。
五行之力，包括陰陽兩儀，此時此刻皆在李觀玄身後浮現。
「五行陰陽，皆聽吾令，滅！」
五行之力仿佛交織出了道與理的痕跡，釋放出真正的偉力，這股偉力似乎蘊含規則，也蘊含了大道。
交織的時候，便立馬融入到了陰陽所化的陣圖之中，朝著李觀玄右手上的詛咒物質碾壓而去。
李觀玄掌上空間扭曲，然後開始錯位，粉碎了詛咒物質。
空間恢復原樣的時候，蘊含五行偉力的陰陽兩儀圖，也落在了上面。
至此，詛咒物質徹底煙消雲散，連帶著周圍都散發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淨化之力，開始淨化墨州城裡的所有詛咒邪氣。
一縷縷黑煙，正在悄然上升，而後消散於天地間。
冥冥之中，李觀玄感覺到天地間有著什麼能量匯聚在自己體內……
王霸天在一旁都看呆了。
他完全能夠感受到李觀玄剛剛的那股偉力，一旦他稍微接觸到一絲一毫，他那引以為傲的強悍肉身體魄，恐怕都會瞬間土崩瓦解，連一絲一毫的存活機會都沒有。
「走！」
李觀玄抓住了王霸天的肩膀，發現對方是一副坦蛋蛋的樣子，隨手取出一件衣物給他套上，立即帶他離開了墨江。
在衝出墨江的瞬間，李觀玄就看到了雲端之上的那條惡龍，溫和的桃花眼露出一抹凝色，冷聲道：
「道友，此乃大恆境內，莫要逞凶作惡！」
「本座要宰了那個小偷！」惡龍發出吼聲。
隨後，一隻巨大的龍爪從天而降，瞬息間便穿透虛空，出現在李觀玄面前，欲要撕碎王霸天。
「別太過分了。」
李觀玄一揮袖子，將龍爪給打了回去，同時看向墨州城外。
他看到了一位身穿錦繡霞帔的菩薩，慈眉善目，眼似雙星，容顏綽約，頭戴寶冠，身後的光環有著琉璃仙光浮現，莊嚴又和善，手裡拿著一個拂塵，輕輕搭在左臂上，坐於蓮花中。
他在看著菩薩，菩薩也在看著他。
只此瞬間，菩薩便出現在他面前。
「陸地神仙？」
天上的惡龍察覺到了菩薩的修為，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合道期的陸地神仙，世間罕見！
李觀玄依舊抓著王霸天的肩膀，看著面前的菩薩，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不卑不亢道：
「貧道李觀玄，見過菩薩。」
「貧僧琉璃，見過道友。」
琉璃菩薩臉上無喜無悲，神態典雅雍容，身後佛光普照，琉璃瑞彩散落繽紛，祥光護身，一看就是有大功德之人。
「琉璃菩薩不遠萬里過來大恆仙朝找我，可是為了佛嬰一事？」
李觀玄笑了笑，隨後頗為無奈道：「我也很想幫菩薩取回佛嬰，但奈何佛嬰一看到我，便立即上來認主，實在是愛莫能助。」
李觀玄直接開門見山攤開話題來講，並沒有拐彎抹角。
他很清楚，跟合道期陸地神仙對話，最忌拐彎抹角。
你心裡想什麼，人家一清二楚。
琉璃菩薩面露慈悲笑容，道：「你是個有大氣運之人，可願皈依我佛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