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雙修又何妨?
李觀玄盯著大梁太后秋瓊,緊接著又看了看秋璃,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太后威儀懾人,睥睨天下,在下向來膽小,確實不敢去。」
言安邦也沒去別的地方,同樣坐在李觀玄旁邊,頗為拱火道:
「你怕什麼?有李忠給你撐腰,何況這裡還是大恆帝都,大梁太后再怎麼樣,總不能在這吃了你吧?若是不去,反倒是有損我大恆顏面了,回頭外人豈不是說我大恆皆是鼠輩?」
李觀玄看了他一眼,不笑不語。
言安邦訕訕一笑,閉嘴不言。
但已經遲了。
李忠微微抬手,虛空中出現一道裂縫,一隻法力大手從裡面探了出來,拎起言安邦,朝著大殿外面扔了出去。
言安邦雙臂瘋狂擺動,似乎想要停下來,但身上似乎被一股規則之力打中,無論他怎麼運轉法力以及神通,都無法停下來。
大家看見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傳聞聖上監禁李觀玄,此消息好像不實啊。」
「李公對待李觀玄謙卑恭敬,也不像是出於對聖上的敬畏,反而是真對李觀玄好。」
「倘若李觀玄真被聖上監禁,又如何能以一個眼神便讓李忠會意,並且動手?」
「呵呵,被扔出去之人,可是當朝首輔的長子啊……」
「……」
不少看戲吃瓜之人,驚訝之餘也是笑了笑。
看來外界傳聞並不屬實,李觀玄的日子美妙著呢。
李觀銘眸中精光閃爍,看來四十九弟在聖上心裡的地位,確實不低啊!
大梁太后秋瓊面不改色,淡淡道:「能得李忠護道,看來李公子確實有幾分本事,又何必膽小怕事,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呢?」
聽到這話,在李觀玄前面的父親李長勝不禁回頭看了兒子一眼,臉上充滿惑色。
他自然知曉李觀玄的一些事情,但並沒有過多理會,一心沉醉於修行當中。
這次若非身負重傷,有些空閒的時間,他恐怕也不會過來參加三叔的化神大慶。
「觀玄,別丟了李家和大恆的臉。」李長勝語氣平淡道。
聞言,李觀玄一臉無奈,起身拱拱手,對著溫容心她們低聲說了一句:
「你們在這待著就好。」
溫容心微微點頭,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宋知巧則是一直盯著秋璃,美眸不善。
李觀玄朝著大梁太后秋瓊那邊走去,李忠緊緊跟隨,旋即微微抬頭,看向秋瓊身後的一名老嫗,淡漠狹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抹謹慎。
李觀玄也注意到了李忠的細節變化,看了眼那位深不可測的老嫗,接著雲淡風輕的坐了下來,笑道:「難得李忠會對某個人如此警惕,老前輩修為不低啊。」
老嫗神色同樣警惕,死死的盯著李忠,對於李觀玄的話,絲毫沒有回應的意思。
「公子在問你話。」李忠面無表情道:「這便是大梁的禮數?」
老嫗依舊沒有吭聲。
秋瓊淡淡道:「穆嫻,李公子既然問你話了,你便回答,不可失禮。」
李觀玄笑道:「無妨,我只是隨口說一句而已。」
「是。」
老嫗微微欠身,隨後面向李觀玄,聲線中沒有半點感情,回答道:「老身聽說過李忠的名號,未曾與之交過手。」
李觀玄笑道:「有勞前輩了。」
李望生則是出聲表示宴會開始,大家吃好喝好。
所謂的慶賀,無非就是藉機聚在一起聊聊,論論道什麼的,並無太過特殊之地。
但對一些金丹元嬰而言,卻能受益匪淺。
畢竟過來參加化神大慶之人,可是也有化神尊者,若能得指點一二,沒準能夠一朝悟道,修為大增。
大殿裡面熱鬧非凡,秋瓊卻無半點興趣。
她始終都在注意著李觀玄,想要看看對方是否真如妹妹秋璃所說的那樣。
「太后,貧道臉上是有什麼東西?」李觀玄笑呵呵的問道。
秋瓊看了眼老嫗,後者立即釋放神念,封閉四周,讓外人無法聽到這裡的談話。
隨後,身穿華貴鳳袍的秋瓊淡淡道:「哀家只是想知道,李公子在仙墟洲所得機緣,究竟是什麼東西。」
李觀玄笑道:「機緣一物,乃個人秘密,望太后見諒。」
秋瓊冷笑一聲,氣定神閒道:「此機緣應該跟氣運有關吧?否則的話,李公子又為何需要土之氣運。」
「這土之氣運,乃聖上需要,非我需要。」李觀玄淡定的說道。
「是嗎?」
秋瓊嗤笑一聲,從手腕上摘下一隻通體紅潤的玉鐲,譏諷道:「此乃鳳鳴靈鐲,有測謊之功效,方才李公子回答哀家的話時,鳳鳴靈鐲微微顫動,並有一聲鳳鳴之音傳入哀家耳中,證明你在撒謊。」
聞言,李忠眼神一厲。
站在秋瓊身後的老嫗同樣不甘示弱,抵擋住李忠的神念。
李觀玄感受到強者的鬥法壓力,微微抬手,示意李忠不要隨意出手。
秋瓊拉了拉衣袖,將鳳鳴靈鐲遮掩住,淡淡道:「哀家身為大梁太后,手上有的是至寶,手底下也有的是人替哀家辦事……
如今哀家還查出了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貧道洗耳恭聽。」李觀玄依舊是氣定神閒的笑道。
秋瓊轉頭,眼神犀利的盯著李觀玄,一字一句道:
「李觀元並未煉化劍道氣運!」
李觀玄笑了笑,端起酒杯,隨後又放下,對著李忠吩咐道:「讓人給我拿點提神醒腦的靈茶過來,跟老奸巨猾的人談話,當真是極費心神。」
老嫗厲聲喝道:「小子,嘴巴放乾淨點!」
「若再敢大呼小叫,本座便將你埋在李家劍池中,餵養萬劍!」李忠殺機畢露。
李觀玄揉了揉眉心,頭疼道:「行了,別費工夫在這吵了。」
「是,公子。」
李忠微微點頭,親自去拿靈茶。
「李忠倒是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秋瓊淡淡道。
「怎麼,太后難不成還想在這殺我?」
李觀玄笑了笑,淡定從容的理了一下衣服,說道:「太后不遠萬里從大梁趕來大恆,應該不是想著祝賀我三叔公突破到化神吧?
秋璃與我有約,立過道誓不可說出某些秘密,否則便身死道消……」
說到這裡,李觀玄頓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但太后手上有的是至寶,手底下也有的是人替你辦事,我想秋璃在無拘山下的所作所為,太后應該一清二楚,並且還能想明白秋璃為何要這麼做。
此外,我所需要之物,秋璃肯定拿不到過來做交換,但太后卻可以,所以太后親自過來大恆一趟了。」
聽聞李觀玄的調侃,秋瓊並不是很在意,淡淡道:
「李忠此人,哀家了解,他並非是一個容易臣服之人,也就只有聖武女帝能讓他敬畏三分。
但如今他對你百般之好,並非出於對女帝的敬畏,而是真心實意的對你好……所以哀家猜測,女帝對你好,大概率是因為你有某些過人之處。
加上方才鳳鳴靈鐲測謊一事,更堅定哀家心中猜測,你在仙墟洲所獲得的機緣一物,大概率就是跟氣運有關了。」
李觀玄嘆道:「所以太后並沒有調查過我大哥?」
秋瓊並沒有回答,而是學著李觀玄方才的樣子,似笑非笑道:「他不是你十七哥?」
李觀玄又嘆了一聲,身為一國太后,果真是有兩把刷子。
難怪秋瓊僅有元嬰修為,卻能掌控一座仙朝的權勢。
「公子,茶來了。」
李忠這時端著靈茶過來,放在李觀玄面前。
李觀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腦海中的繁雜思緒通通消除,閉眼假寐了一會兒,心裡也沒那麼焦躁了。
「所以太后是否答應貧道的條件?」李觀玄笑著問道。
「哀家只能給你一半氣運,待你消除小皇帝的詛咒之後,還要傳授哀家掌控氣運之法。」秋瓊淡淡道。
聞言,李觀玄愣了一下,疑惑道:「太后既然想要掌控氣運,為何又要消除小皇帝的詛咒?」
「哀家的事,李公子就莫要理會了,只需要答應哀家的條件,哀家便可以給你一半土之氣運。」秋瓊語氣冷漠道。
李觀玄搖頭笑道:「可貧道沒有所謂的掌控氣運之法可以傳授給太后。」
秋瓊蹙眉道:「雙修也不行?」
李觀玄微微一怔,詫異的看著秋瓊。
為了掌控氣運,這大梁仙朝的太后真豁出去了?
秋瓊見李觀玄一臉驚訝的樣子,嗤笑道:「若真能掌控氣運,哀家與你雙修又何妨?何況哀家知道,你身邊的妻子們,都已經得到了不少提升,這其中,恐怕就跟你所擁有的機緣有關吧?」
「看來我還是不太了解某些修仙者,為了提升實力,竟然連這一步都能豁出去。」
李觀玄搖頭失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不過這次恐怕要讓太后失望了,即便太后與貧道雙修,也不一定能夠得償所願,所以這掌控氣運之法,貧道不會,更無法傳授給你。」
「若是如此,這一半土之氣運,哀家怕是交不出去了。」秋瓊凝視著李觀玄,語氣冰冷到。
「無所謂。」
李觀玄笑道:「這東西本來就講究緣分,太后願意交換便交換,不願意那就算了。」
秋瓊盯著李觀玄,一言不發。
這一次鳳鳴靈鐲倒是沒有顫動,也沒有鳳鳴之音傳入她耳朵里。
也就是說,李觀玄並沒有在撒謊,而是真的無所謂。
方才李觀玄說沒有掌控氣運之法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
秋瓊沉思片刻後,問道:「你的體質,能夠煉化氣運?」
「嗯。」
李觀玄點了點頭,品了口茶,並沒有藏著掖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藏也藏不住。
「你我聯手,大梁的天下,我分你一半,如何?」秋瓊拋出橄欖枝。
李觀玄差點沒一口茶水噴出來。
秋瓊蹙眉道:「哀家也可以立下道誓,向李公子證明,同時也讓李公子安心。」
「太后誤會了,真的誤會了。」
李觀玄連忙伸手打住,哭笑不得道:「貧道只想跟愛妻們過上安寧日子,並不想要什麼天下,何況貧道也不精通治理仙朝,這仙朝若是落在貧道手中,大梁子民們遲早吃不飽穿不暖。」
「你不要,難道聖武女帝不要?」
秋瓊淡淡道:「哀家相信,她始終是有辦法的吧?」
李觀玄笑呵呵道:「這件事情啊,太后還是親自去皇山那邊跟大姐談談吧,我反正是做不了主,也不想做主。」
突然,李觀玄察覺到外面有著三股強大的氣機逼近,問道:
「李忠,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李忠神念釋放,回答道:「大玄呼延家、大離劍閣書院、大周尉遲家,還有西方佛國的人來了。」
「李望生,可敢出來一戰?!」
外面傳來一聲大吼,震耳欲聾,響徹了永寧仙城。
「四家問道三叔公?」李觀玄一臉愕然。
李忠微微點頭,解釋道:「大玄呼延家的呼延映,大離劍閣書院的廖開泉,大周尉遲家的尉遲虛笛,西方佛國的圓通和尚,此四人都是半步化神。」
李觀玄心裡清楚,能被稱為半步化神的修士,修為其實是在元嬰大圓滿,但由於可以同時斬殺三位元嬰大圓滿修士,便能被稱為半步化神。
此四人這次過來問道李望生,恐怕是想殺人證道了!
李望生聽到外面的聲音之後,眼眸閃過一抹殺機,身影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走,出去看看。」
李觀玄眉頭緊鎖,四位半步化神在此刻過來問道三叔公,是不是另有隱情?
李忠微微躬身,跟在李觀玄身後出去了。
大殿內,不少賓客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出去看看。
「相公。」
溫容心來到李觀玄身邊,關心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沒事。」
李觀玄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安心,隨後看著李家仙山外面,四位擁有元嬰天象的強大真君,心頭略顯沉重。
此四人,任何一人都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以他現在的實力,恐怕很難戰勝其中任何一位。
李望生看著四人,冷聲道:「爾等四人,是嫌命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