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破
那年十八，李觀玄在仙墟摸爬滾打五年半，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來到歡喜山，站著如嘍囉。
經過層層篩選，他這個嘍囉還是因為下品靈根資質被宗門淘汰了。
離開前，他遠遠看到了那棵巨大的絨花靈樹……
難不成是那個時候，絨花靈樹就進我身體裡了？
李觀玄臉色凝重，早在二十五年前，歡喜山就傳出宗門寶樹失蹤一事。
也正因如此，歡喜山的築基老祖遲遲無法踏入金丹，眼下壽元將盡……
壞了！
李觀玄心頭一沉，這可是妥妥的斷道之仇啊，一旦讓人發現絨花靈樹在我體內，那位築基老祖不得過來一巴掌拍死我？
很快，李觀玄便冷靜了下來。
事已至此，絨花靈樹是不可能還回去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要知道，像他這種底層散修，一輩子都難以接觸到一階靈脈，能夠吸收修煉的靈氣更是少之又少，倘若沒有什麼奇遇，這輩子幾乎築基無望。
如今有棵能夠誕生靈氣的寶樹在他體內，想讓他還回去？門都沒有！
而且，李觀玄明顯感覺到，那股從絨花靈樹里誕生的精純能量，正在幫他慢慢打通經脈。
只要他稍稍努力的頂一頂，隨時都能突破到鍊氣三層。
約莫一個時辰後……
靈氣將經脈撐得又大又寬，接著慢慢存儲於四肢百骸，向丹田氣海靠攏，化作靈力反哺肉身。
李觀玄睜開雙眼，嘴裡輕吐出一口濁氣，面露喜色。
鍊氣三層！
卡在鍊氣二層整整二十年的他，如今終於突破至鍊氣三層了！
這也讓李觀玄更堅定內心想法。
哪怕是死，從歡喜山上跳下去，他也不可能把絨花靈樹還回去！
李觀玄內心暗想，他在青安城待了二十年，那位築基老祖要是能感應到絨花靈樹的話，早就來找他了……
由此可見，只要他安安分分的苟著發育，不要隨意出手，大概率就會沒事。
「接下來要好好煉丹畫符，勤懇修行……也就是貼心，爭取早日築基！」
黑夜裡，李觀玄低頭看著雙手。
雖然丟掉了一門技近乎道的手藝，但收穫一棵能夠誕生靈氣的寶樹，還有小嬌妻一個，似乎不虧？
而且李觀玄懷疑，自己這四系下品靈根的資質，是不是跟這門手藝有關係？
畢竟學過微積分的都知道，這個積吧，是越導越小……
「不過，絨花靈樹誕生出來的精純能量是什麼？像靈氣，又不像靈氣。」
李觀玄皺眉苦思，那股精純能量先是在四肢百骸停留一會兒，然後才開始遊走經脈各處，慢慢蛻變成靈氣，最後靠攏在丹田氣海之中。
「算了，如今的我眼界太低，見識太淺，還是不要思考這種築基金丹之事，等以後到了那個境界再苦惱吧，以免亂了道心。」
李觀玄微微一笑，隨後看向已經熟睡過去的溫容心，感慨萬千。
大概是上天垂憐，讓兩個在底層掙扎的人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甚至還能踏足那夢寐以求的長生仙道。
此外，絨花靈樹能夠激活，也有溫容心的一部分功勞。
畢竟絨花靈樹還有一個別名——合歡。
倘若夫妻不同心，絨花靈樹里的精純能量恐怕也不會出現。
想起茶館中的一見鍾情，還有這半個月以來的相處交心，李觀玄不禁感嘆緣分二字，當真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穿上衣服之前，李觀玄又忍不住感慨。
自己這哪是四系下品靈根啊，分明是極品水靈根，哼。
李觀玄又盤腿打坐一個時辰，心境通明，這才摟著小嬌妻緩緩入睡。
……
翌日，早上。
可能是昨晚太累的原因，溫容心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一隻手搭在自己身上，便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放進被窩裡。
然後，溫容心躡手躡腳的爬到床邊，再看一眼正在熟睡的李觀玄，內心安寧的同時，嬌艷粉紅的鵝蛋臉上淺淺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穿好鞋子，溫容心剛站起來準備走出去，突然輕呼一聲，一個踉蹌朝著前方摔去。
這時，一隻溫熱的大手直接攬住了她，再順勢擁入懷中。
溫容心抬頭看見一張嘿嘿直笑的俊臉，頓時滿臉羞紅，親手直接埋進懷裡，沒有吱聲。
李觀玄知道她害羞，性子也比較單純柔弱，再調戲下去的話，估計一天都不敢看自己。
「你在床上躺會兒吧，我去給你做早飯，感覺好點再下床走動。」
李觀玄把她抱到床上輕輕放下，蓋好被子，語氣溫柔道。
「我，我是武夫，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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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容心抓起被子蓋住腦袋，躲在被窩裡悶聲說道：「你先去練功，我給伱做早飯。」
「乖乖躺著，哪怕是躺半個時辰也行，武夫的身子哪經得起修士折騰啊。」李觀玄說道。
「噢。」
溫容心把被子拉下來，只露出一雙圓潤而大的杏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李觀玄，表示自己可以下床幹活。
李觀玄則道：「好好休息，今晚我還得貼心呢了，乖。」
溫容心眼裡充滿疑惑，相公說的貼心是啥意思？
李觀玄出去之後，溫容心默默念叨時間快點過去。
半個時辰剛到，溫容心連忙起床，迭好被子後走到大廳，便看見李觀玄已經做好早飯了。
兩碗麵條，一碗大一碗小，還有六個水煮雞蛋和三個大饅頭，以及一杯溫的靈牛奶。
「咋，咋還有牛奶。」溫容心一臉疑惑。
她記得家裡是沒有牛奶的。
「出去買了點回來。」
「很，很貴。」
溫容心有些心疼，她知道李觀玄這是給她買的。
李觀玄笑著說道：「不妨事，今天我還要煉丹畫符，加上這些天煉製出來的回元丹和護身符，大概能賣個八枚下品靈石左右。」
「那也很貴……」溫容心低著頭，語氣有些低落。
她知道物價，這一杯具有靈氣的牛奶，起碼得五兩靈砂左右，整整半塊下品靈石了。
「趕快吃吧，別一會兒涼了，那樣就不好吃了。」
李觀玄把大碗麵條推到溫容心面前，自己拿過小碗嘶溜溜開吸。
他有靈氣補充體能，糧食少吃點沒事，只要踏入築基，就能慢慢減少對食物的需求了。
但溫容心還得練武，強健身體素質，在糧食上可不能有半點吝嗇。
「我，我以後吃少點，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溫容心抬起頭，杏眼裡充滿認真。
李觀玄邊吃邊道：「放心吧，苦日子過不了多久的，等我修為上去了，咱們想吃啥就吃啥，不用那麼精打細算……你先乖乖吃飽飯，把大部分力氣都用在練武上。
總而言之，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要牢記這句話。」
溫容心大概聽懂了李觀玄的意思，滿臉緋紅，支支吾吾道：「可，可是……」
李觀玄拿起一個雞蛋剝殼，插嘴笑道：
「沒什麼可是的，只有你身強體健，我的氣運才會更好，何況我還是修士，大部分能量來源於靈氣，食物對我而言作用不大，唯有你儘快練出銅皮鐵骨，咱們夫妻倆的生活才能越來越幸福，明白嗎？」
說完，李觀玄把剝好的雞蛋放進溫容心碗裡，臉色嚴肅道：
「娘子，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可不要跟外人說，誰都不行。」
「曉，曉得了。」
溫容心臉蛋紅撲撲的點了點頭。
「快吃吧。」
「好。」
……
吃過早飯，李觀玄便來到修煉室。
這裡是修煉室，也是煉丹室和畫符室。
沒辦法，人窮，只能騰出這麼個小地方了。
李觀玄取出一支符筆、一小瓶靈血硃砂、十張一階符紙，開始靜心凝神，靈識專注於符筆之上。
法力噴吐而出，自筆尖落下之時，李觀玄迅速在符紙上勾勒靈紋，筆走龍蛇，期間不敢有任何斷檔。
將要結尾時，李觀玄忽感輕鬆，內心一動，手中符筆繼續勾勒靈紋。
片刻後，淡黃色光芒在符紙上顯現，隨後收斂。
「一階中品！」
李觀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法力雖然消耗很大，但這可是實打實的畫出了一階中品符篆啊！
一階下品護身符，市場價一塊下品靈石。
一階中品護身符，可是八塊下品靈石！
回元丹同價。
「難不成是那股精純能量的原因？」
李觀玄想起那股似靈氣又不似靈氣的能量，冥冥之中，它也把自己的畫符經驗提升了？
「先休息會兒，然後再畫幾張護身符，明天看看煉丹術有沒有變化……」
李觀玄盤腿打坐，閉目冥神，調整氣息。
當他畫廢三張符紙之後，第二張一階中品護身符才成功。
整整一天，李觀玄共畫出四張一階中品護身符。
夜晚，小雨。
李觀玄開始修行，溫容心在一旁體貼的給相公擦汗。
窗外雨水落下，地上一片泥濘，宛如天街小雨潤如酥，春潮帶雨晚來急。
最後……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