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故人相見不相識
進品仙樓的時候,張良還曾發出豪言壯志,要沒人再可以遮住他眼。
結果,轉眼就被迷翻了。
張良感覺自己仿佛做了個夢,夢裡他如墜冰窟,很冷,超乎想像的冷,感覺自身像是被封進冰塊里的鹹魚。甚至就連經脈都仿佛被凍結了一般。
但冷的同時,他還感覺海量的靈氣在狂湧入體,匯聚丹田,不斷壓縮,不斷凝實。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良才從這種極度的冰寒中醒來。等他醒來的那一刻,就發現自己身無一物地躺在一片浴池之中,滿池水都已經結成碎冰。
「搞什麼?」
「嗡~」
張良心頭一動,頓時渾身燃火,頃刻間便將池中冰塊全部融化。
待他起身定睛一看,自己衣物全都擱池邊好好擺著。
正當此刻,卻見玉女推門而入,張良當時大窘,立刻以火焰遮蓋渾身。
只聽玉女咯咯一笑:「公子何必遮掩,您渾身上下,哪兒是奴家沒見過的?」
張良自然沒聽玉女的,語氣不善道:「你們,她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何會躺在這裡?」
玉女神色平靜道:「公子,你先感受一下自身修為如何?」
「嗯?」
張良心頭一動,當即內視一看,隨即面露驚色。原本丹田靈液還在壓縮階段,朝著虛丹凝實。
然而,此刻張良駭然發現,虛丹已凝,這豈不意味著自己已經築基巔峰?
「我睡了幾天?」
「公子,您已入睡三天。」
「就三天?」
張良瞳孔微微一縮,太誇張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晉升築基後期後,借體內壓住的力量,實力飆升,之後縱使不吝消耗各種資源,都沒能衝上築基巔峰。
但是,到了靈仙樓,只短短三天,便達成了這旁人不敢想的境界,只能用誇張來形容。
而他之所以能這麼快,自然是通過雙修之法才能得到的好處。
然而,他實力本就已至築基後期,距離巔峰也並不遠。現在還能與之雙修並讓他得到如此快速成長的,那與自己雙修之人的實力,絕不可小覷。
多對方僅僅是築基巔峰,不可能會這麼誇張的效果。
可若是結丹強者呢?
卻見張良眉頭一皺:「告訴我為什麼?堂堂靈仙宮宮主,結丹強者,竟然也需要通過雙修來提升實力嗎?」
張良本能覺得有些不對,因為這次的感受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從那一池的冰就可以看得出來。
只聽玉女語氣堅定道:「公子,與您雙修的,是品仙樓樓主,但從來不是什麼靈仙宮宮主。」
「呵,你覺得我會信?」
玉女:「不管公子您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張良還是不信,他絕不相信靈仙島會有兩個結丹強者,而且就在這品仙樓。若真是這般,他相信水雲觀和天雷宗也都不是傻子,一位結丹強者擱靈仙島這麼久,他們會發現不了?
所以,張良心裡還是堅信,那青衣女子乃是靈仙宮宮主。
畢竟,此前自己多次詢問,後者也沒反駁。而且,對方可以做主讓自己參加那什麼三宗生死斗。一旦涉及三大宗門,張良就絕不信此女是個隱藏起來的結丹。
張良:「我要見她。」
玉女:「樓主已經走了,此刻不在樓中。」
張良沒好氣道:「我要知道為什麼,今天不給我說個明白,我拆了品仙樓。相信我,我有這個實力,哪怕當著你們樓主的面,也行。」
這一刻,張良身上的氣勢飆升,那是黑魚少主的氣勢,是上位者自然而然誕生出來的威壓。
玉女眸中精光一閃:「公子氣勢不凡,倒真像是一位久居高位的蓋世強者。既然公子想聽原因,那玉女就代表樓主講給公子聽聽。」
只聽玉女道:「我家樓主,天賦異稟,身負絕陰寒體。正因這種奇特的靈體,使得我家樓主於修仙一途,進境極快。其十六歲築基,三十九歲結丹,可謂天縱奇才。她本會是靈仙宮近三千年來,第一個渡劫凝嬰的天驕。但是,隨著她的實力提升,絕陰寒體出現了一些弊端,那便是樓主體內陰氣過重,若不加克制,其身體會逐漸冰封,最後寒冰化……」
張良聽明白了,愕然道:「所以,她創了品仙樓?可他怎麼就知道會有人身負至陽之脈呢?」
玉女:「不,品仙樓是品仙樓,樓主是樓主。品仙樓下三百米,有地火,乃是靈仙宮百鍊峰的地火源頭。樓主在此修行,純粹的抵禦寒體。另外,樓主從未想過要找人雙修一事,只是你自己恰好來了,恰好展現了至陽之體。所以這才有了當初翡翠和你立下的三十年之約。」
「為何等到現在?」
「因為公子太弱了。」
張良:「……」
玉女悠悠說道:「靈仙樓其實對公子並無惡意,樓主就更不會對公子有惡意了。從始至終,公子才是那占了大便宜的。」
張良:「別,說的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占了便宜似的。所以,從始至終,我就是一個待養成的解藥是吧?可就算是解藥,那什麼,你們也不能讓我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雙修吧?連個人都沒看見,雙修都結束了。」
「噗嗤~」
只見玉女笑出聲來:「公子,無論是翡翠還是樓主,都是絕世美人,這一點奴家可以給公子保證,您肯定不吃虧。」
「什麼不吃虧?我也是絕世美男,全程被動,你憑什麼覺得我不吃虧?」
玉女:「公子,大家都是修仙問道之人,難道還在乎這點肉身和眼緣上的小遺憾?」
「我……」
張良真想繼續吐槽來的,但是看玉女這並不在意的語氣和表情,心想著是不是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太扭捏了些。
好在,在來此之前,張良將一些特殊的東西,都藏在了千里珊瑚礁,所以並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什麼。
至於搜魂之類的秘術,自己也修習過,而且若自己真被搜魂了,恐怕什麼秘密就都藏不住了。
可縱然如此,張良決定,從今日後,自己一定要加強神魂方面的修行。
在界神鏡的神秘空間內,自己還抓了一隻專門可以提升和加強精神力的那游龍參。待以後,給它泡上,每天喝一杯參酒,強化強化精神力。
縱有玉女的解釋,張良也沒有全信,誰知道是不是她們編造出來的謊言?
可是,編造謊言對她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
只聽張良道:「所以,接下來你們還想幹嘛?」
玉女當即道:「二十年前,公子答應了參與三宗生死斗的。而今,距離此番鬥法,僅剩半個月不到了,我想公子也該去隨我去準備一二了。」
「哦?」
張良忽然想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何外界似乎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人們歌舞昇平的,該幹嘛幹嘛,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只聽玉女道:「公子,這可是三宗的生死鬥法,本就和普通百姓沒有什麼關係。若貿然傳開,屆時若隕落強者太多,恐造成恐慌。」
「帶路。」
……
一個時辰後。
玉女領著張良來到了靈仙島西海岸的一大片古院落群,這個地方張良也是第一次來,甚至是第一次聽說。
這裡山水環繞,靈氣盎然,靈脈等級赫然達到了三級。
相比於其他地方而言,這裡就像是一處別墅區,僅供一些上流的強者棲居。
張良剛一到,便感受到數十道感知掃過。
只聽他冷哼一聲,氣機反震,直接沖開了所有靈識。
卻聽玉女道:「公子,其實大可不必,他們只是想看看您是誰。這些將要參與比斗的築基修士,由宗門多位長老帶領。其中不乏靈仙宮核心弟子,都是這次比斗的真正核心人物。您此來,其實就是為了和他們進行正常的切磋交流。此外,在另一處海岸,還有精選出來的三萬內門弟子,將來或許會由公子等統領。」
「三萬內門弟子?」
靈仙宮外門弟子就已經很難得了,想成為內門弟子,多少還是有些過人手段的,實力最基礎的都是要練氣後期,練氣八層,練氣九層的也比比皆是,恐怕練氣巔峰都有不少。
按照常規培養,天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培養出三萬內門弟子。
結果,這次靈仙宮一下子就出動了三萬人。
若是水雲觀和天雷宗稍微多出點兒,此番所謂的三宗門生死斗,參與人數豈不達到了十萬之巨?
張良皺眉:「這麼大陣仗,為了什麼?」
玉女:「公子,這個奴家知道得也不多。三大宗門針鋒相對多年,可能彼此間矛盾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故而才有了這千年未見之大戰。據說,此戰可重新定義三大宗門在藏龍海域的地位。」
在玉女將張良送達一處院落後,便道:「公子,待會兒會有人來親自具體地說明鬥法事宜,奴家這就告退了。」
看著玉女離開的背影,張良忽然微微咧嘴嗤笑了一聲:「若你品仙樓樓主不是靈仙宮宮主,我把姓倒過來寫,僅僅能隨意出現在數百築基大修視野中,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張良心裡不禁有些唏噓:「靈仙宮宮主,歲數應該不小了吧?唉,我這一身清白,虧啊……」
便在玉女離開不久,有人御劍而來,當張良看見半空中御劍之人,不禁有些無語,但又心生警覺。
因為,來者赫然就是饒妖妖。
張良再傻也絕不相信這是巧合,只能說那位靈仙宮宮主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能查到饒妖妖那,就能查到清風島,說不定連自己世世代代都查了個底朝天。
這是明了在告訴自己,我已知曉你的來歷。
饒妖妖在見到張良的時候,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數日前自己才剛見過此人,膽大妄為,肆無忌憚。但又實力高強,陣斬八大築基高手,其中包括兩個築基後期。
饒妖妖不善交際,神情微冷,見到張良,也只是微微點頭:「玉女峰饒妖妖見過這位道友,聽說道友不是靈仙宮弟子,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饒仙子好,我叫張……張飛,嗯。」
「張道友你好,我是來給你簡單介紹一下此番三宗生死斗的一些事宜的。」
「饒仙子請。」
當饒妖妖落下,例行公事,毫無感情地介紹道:「本次三宗生死斗,起因有兩件事。其一,爭奪一件異寶的歸屬權。其二,衡量三宗實力,劃分海域範圍。當然,不可能讓眾人白白去打這一場,沒人會那麼偉大。所以,此次比試會開啟一處上古寶地,三方爭奪其中寶物,其中不乏大量的築基之物,甚至是結丹之物,法寶之類。在寶地中一應所得,盡歸參與者所有,宗門不取分毫……」
張良若有所思,又是上古秘境,他不覺得寶地和秘境有什麼區別。反正,只要是上古的,肯定危險重重。
不過,他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恐怕還非去不可。
大劫已至,逃是逃不掉的,只能應劫。
張良:「所以,生死斗就只有一處上古寶地的探索?」
「當然不是?」
「基本上是這樣。三宗都會給自家弟子下達死命令,不惜一切擊殺敵人。待到從上古寶地出來,多半還會有一場築基強者的生死挑戰之類。」
張良點頭,不用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到時候肯定會生出變故,要不然怎麼配得上大劫之說呢。
張良:「我現在只要等鬥法開始就行了吧?」
饒妖妖:「倒不是。」
「因為寶地中很可能出現團隊作戰,所以大家在這裡,主要是為了相互熟悉,知道每個人都擅長什麼,以及如何去配合。但是……」
「嗯?」
饒妖妖猶豫了一下道:「但是張道友既不是靈仙宮子弟,又不知是何來歷,所以很難融入他們當中。況且,數日前,張道友在離山大殺四方,一個活口都沒留,已經引起多個家族的不滿。要知道,大族與大族之間,多有些沾親帶故,很可能不待見道友。而且,你剛才強行震散不少人的靈識,恐怕也引起了多人的不滿。」
「是嗎?饒仙子對在下什麼感覺?」
「沒感覺。」
頓了一下,饒妖妖忽然開口道:「問個冒昧的問題,不知張道友的命血果,是在何處得來的?」
張良自是了解饒妖妖的意思,嘴巴微微勾起輕笑了一聲:「在深海偶遇,當時還有兩隻二階上品大章魚在守護,差點沒拿回來。」
「一枚?」
張良失笑:「要不,饒仙子覺得會有幾枚?」
饒妖妖淡漠地點了點頭:「好了。雖然他們不一定待見你,但我還是建議你去看看,畢竟若對他們的功法和戰法能力了解的話,危急時刻,或許有奇效。而且,此番有靈仙宮六大長老親自帶隊,大長老實力深不可測,距離金丹可能只有半步之遙,為人也比較古板……」
「哦?比饒仙子還冷漠麼?」
饒妖妖:「……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
調侃了饒妖妖,張良只覺心境生變。曾幾何時,面對饒妖妖時,那時候的饒妖妖高高在上,築基大修的實力讓無數人心生敬畏,也包括他。
後來,雖然入饒妖妖門下,但還是會擔心饒妖妖會發現什麼自己的秘密,又或者對自己心生猜測,一直以來,惴惴不安。
而今,再見饒妖妖,雖然明確地感受到饒妖妖的實力,似乎也晉升了築基巔峰,但總之,不怕了,可以尋常待之。
說實話,這一刻的張良,心情十分愉悅。
……
次日。
張良正在院中繪製陣圖,這已經成了張良的日常習慣。面對大劫,身上沒有幾百張陣圖,他沒有安全感。
除了陣圖,他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其他的陣法配件。
為了這次大劫,張良或許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但他卻花費了大量的靈石,其數量恐超五百萬。
畫圖之時,張良便感受到了一股比較強大的靈識,覆蓋了自己。
從靈識的強度看,赫然是築基巔峰級別的靈識。
這不,張良一張陣圖剛剛完成,便忽然收到傳音道:「張飛道友,吾乃靈仙宮大長老秦風,道友既已答應參與三宗生死斗,最好還是來和其他諸位同道熟悉一下,來日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張良頭也沒抬,而是繼續掏出了一張魚皮圖道:「聽說他們對我頗有微辭,我看這事兒就不必了,多謝大長老邀請。」
大長老沉默了片刻:「既然道友執意如此,那輕便吧!只是,屆時若有需求,其他人不幫你,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多謝提醒,不過還是不必了。」
到了築基巔峰,張良已經有了拒絕他人的底氣了。
半步金丹又如何,不是還沒有結丹嘛!
總之,張良拒絕過了,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情。
果然,大長老沒有再找張良。
然而,僅僅過了兩個時辰,張良正在繪製陣圖,處於關鍵時刻。
「嘭~」
忽然間,一聲轟隆巨響,突然傳來。就看見這院外大門,直接飛了進來,巨大的聲音嚇了張良一跳,用筆的手都抖了一下。
「嘭~」
又一聲悶響,卻見張良所在的石台之上,白煙沖天,一條白色的虛影試圖沖天而起,但僅僅沖了半米,便湮滅了。
下一刻,一群人沖了進來,這幾人衣衫華麗,氣宇不凡,這些隨意握在手裡的靈劍,都是價值至少十萬靈石的高階靈器。
「張飛何在?」
便聽一個魁梧的大胖子,拎著兩柄戰錘,氣洶洶地走了進來。
在此人的身邊,還有五六個人,身上氣血涌動,似乎剛剛經歷過什麼。
「呵~」
「啪嗒~」
張良隨意地丟下手中的靈筆,目光掃向這幾人,神色不善地笑了聲:「誰踹的門?」
那魁梧的大胖子用戰錘敲了敲自己的胸口:「我踹的。」
「何故?」
「何故?聽好了,我乃觀仙王家,王戰年。數日前,你在離山遇襲,有一人被竹葉活颳了,可還記得?」
張良咧嘴笑了笑:「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怎的,你家的?」
「那是吾幼弟。」
「是嗎?」
張良走下石桌,臉色笑意更盛:「冒昧問一句,你還有兄弟姐妹嗎?」
王戰年面色一寒,聲音一冷:「你什麼意思?」
張良目光驟然一冷:「希望你還有兄弟姐妹,這樣你爹娘也不至於老了沒人送終。」
「嗡~」
剎那間,斬魚刀在手,霸王勁發動,狂暴秘術發動,一劍術附加迭浪法,百丈刀芒,瞬息劃破天穹,恐怖無匹的刀鋒,下意識讓人退避。
就看見,王戰年身邊幾人,連忙退避,將王戰年直接丟在了中間。
「住手。」
「且慢。」
「刀下留人。」
張良看的出來,這王戰年也是築基巔峰的存在。估計正是仗著自身的境界,所以才如此囂張霸道。
此刻,張良一刀斬出,一時間此間天地黯然失色。
王戰年自己也是心頭駭然,那一瞬,死亡的危機襲上心頭。他不敢怠慢,身上忽然有甲冑浮現。
「還好,有寶具,能收入體內的寶具。」
拋下王戰年那幾人,乃至遠處隔空看戲的人,都放下心來。
因為,靈器之上,乃是法寶,在法寶里。其實,法寶對大多數人太過遙遠,而築基修士又很想要堪比法寶的武器,於是便發明了寶具。
一種介於靈器之上,法寶之下的武器和防具。
一般來說,縱然是築基巔峰,也幾乎不可能一擊斬開寶具。正因如此,縱然才稍放下一顆心來。
這王戰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防護上應該沒問題,所以反而勇而出手,只聽他暴喝一聲:「錘動雷鳴。」
只見,其手中雙錘,綻放靈光,在身前化作兩隻數丈大的錘影。
誰知,當這錘影接觸刀芒的一瞬間,直接被碾碎得一乾二淨。
下一刻,刀芒掠過王戰年的握錘的雙手,轟然斬在那護體寶具之上。
「鐺~」
王戰年此人被一刀斬退數十米,就在他自以為擋住張良之時,卻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
「我錘子呢?」
「我手呢?」
他從驕傲轉變為驚詫,從驚詫轉變為駭然。
寶具是護住了他的身體,但是沒能護住他的雙手。
可還沒等他大叫出聲,就看見一道青影從自己背後掠至。並且似乎和一道刀芒碰撞,轟然炸開,此間王炸年再次吹翻出去。
「刀下留人。」
一聲嬌喝從不遠處響起,可惜已經來不及,他話音還沒落下,一道無形倒影沒入王站年身上的甲冑。
「我感覺,有點……不對……」
王戰年說完這話,還走了兩步,結果其一半的身體因為不穩,直接趴在了地上,還有一半,因為沒有了支撐,也轟然傾倒。
與此同時,一白衣女子,急掠而至。
張良眉頭一挑,看著那多年不見的女子身影,神色複雜,但最終只說出三個字來:「留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