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甜看著手中的靈石,頗為感慨。
「師姐要知道符籙的作用嗎?」晴空下江浩開口問道。
他會回答一些,但不會說全。
另外,他只會說自己可以對外出售,不會說自己會用。
這麼多符籙都是這位師姐帶來的,所以在合情合理不危害自身的情況下,能告知一些自然沒有問題。
涉及太深就無法告知。
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危,也是為了他人的安危。
知道越多越是危險。
因為知道多了就會更想冒險。
比如某個傳承。
不知道不會去,知道了就會想要得到。
尤其是近在咫尺,無法放下。
拿起容易,可放下
卻會令人無比痛苦。
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大家都懂,但更多的只會覺得退一步怒火不消。
心有不甘。
被迫退一步就會心有鬱氣久久不散。
所以放下很難。
「不了。」冷甜的聲音傳來,頗為感慨道:
「有這麼多靈石就夠了,沒必要太貪心。」
「師姐真是了得。」江浩由衷的稱讚了一句。
他有時候就因為好奇,貪心,而帶來諸多麻煩。
無知帶來的後果。
當年的天極厄運珠,就是自己的無知導致的。
如此才陷入了萬劫不復。
當然,從長遠的來講,這樣也好。
因為天極厄運珠不用太久也會爆發。
如此近距離,或許自己逃也逃不掉。
提前拿到主動權就在自己。
之後冷甜師姐又買了一些符籙,都是金丹時期用的。
以原價購買。
算是照顧江浩生意。
因為大世到來,晉升的人愈發的多,不僅如此制符的人也多了。
成功率也有了提升。
這些不算了得的符籙如同洪水一般湧出。
自然賣不了幾個靈石。
交易結束冷甜便道了謝,說以後還有了得東西,第一時間來這裡。
江浩也只是點頭。
符籙傳承已經夠了得了,其他東西應該沒什麼比這個了得了。
不過時隔幾十年,冷甜師姐依然不怎麼富裕。
自己靠著買符籙以及撿一些靈石,倒是過上頗為富足的日子。
果然還是要做生意。
尤其是他現在有七百多萬靈石。
初陽露拍賣都能買不少。
這又讓他想起來當初買符籙的段關師兄。
也是多年不見,不知以後是否還能再見。
想著他便打開了盒子,拿出半塊符籙石頭。
旋即開啟鑑定。
【封印符傳承:以毛筆沾水,正午之時在封閉的空間中,開始描繪符文上半部,可接收傳承,領悟肉身封印符。此物乃是冷甜與師兄師姐歷經九死一生得到的寶物。】
又是九死一生。
江浩頗為感慨,已經多少次了?
不過之前也做出了猜測,可能是一次性得到了諸多傳承。
只是一塊塊出手而已。
要是真這麼多次九死一生。
冷甜師姐就不能太靠近。
九死一生。
次次都是冷甜師姐生,這光想就令人頭皮發麻。
不過這肉身封印符,有什麼用?
專門封印肉身嗎?
自己與人交手,從不需要封印,大多都是用手中的天刀。
「雞肋?」
「無礙,先學會再說,不行可以試著製作售賣。」
次日。
江浩開啟了陰陽手環。
封閉空間,沒有比這個更封閉的吧?
只是不確定單方面有進無出或者有出無進是否可以。
不過又用術法封閉了一方。
如此就能試試。
正午時分。
江浩開始順著傳承石頭臨摹。
速度很慢,好在一切順利。
臨摹期間感覺周邊有風吹來,但被擋住了。
當天晚上,江浩落下了最後一筆。
臨摹完成。
而後進入了心神之中,見到了一張巨大無比的符籙。
開始參悟,銘記。
————
當天晚上。
百花湖。
此時白芷虛弱的站在亭子前。
她低著頭一臉恭敬。
若非有掌教在,這次天音宗撐不下去。
那些她無法理解的強者,基本是掌教處理。
其他的才是宗門對抗的。
但十分慘重。
最近時常有人過來騷擾,她哪怕到了極限也得出手。
這種小事自然不能麻煩掌教。
但這次不得不來。
天音宗外的河流,讓她在意。
必須想辦法應對。
還未派人過去,得想知道河流是怎麼回事。
她不知道這條河到底是如何出現的,但間接解了宗門之危。
「事情都處理好了?」亭子中紅雨葉喝著茶輕聲開口。
「處理了很多,目前為止其他十一位脈主只有三個還能動手,其他的基本失去了戰力。
「一些了得的弟子也發揮不出多少實力。
「很多都難以征戰,好在有那條河出現,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白芷開口說道。
紅雨葉看向白芷道:「然後呢?」
「天香道花的消息不知道被什麼人放出去了,現在很多人都知道花在我們這裡,而且還知道花在江浩那邊。」白芷認真道:
「應該有不少人會盯著那邊,甚至臥底進來。
「已經開始恢復宗門的防禦,可還是有漏網之魚。」
「該怎麼處理是你的問題。」紅雨葉開口說道。
白芷沒有說什麼,如今宗門由她代掌,確實是她的問題。
說出來只是匯報一聲而已。
「另外江浩一直都在宗門之中,而且有一些靠近院子的臥底突然消失,有一定可能是江浩身後的人出手了。
「按目前來看,對方並沒有惡意,但也無法察覺到具體。」白芷斟酌了下繼續開口:
「江浩還是沒有明顯的表現,完全沒有臥底或者叛變的苗頭。
「哪怕大世到來,他也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
「期間就是指導宗門弟子,以及重建靈藥園,尤其是靈藥園格外上心。
「似乎只想在靈藥園過安穩日子。」
「哦?」紅雨葉頗有些興趣道:「你覺得他是一個只想安穩的人?」
「是有這種感覺。」白芷點頭道:
「他為人與尋常不同,總像在給自己留後路,同樣也是給其他人留後路。
「別人若是太極端,似乎就會惹怒他背後的人。
「由此也能簡單猜測,他背後的人不喜歡麻煩。
「另外,根據海外消息,笑三生被譽為古今第一人,實力極為了得。
「若他真的是江浩背後的人,那也頗為麻煩。
「可有時候又感覺不像,笑三生經常在海外,沒理由會時刻關注江浩。
「屬下覺得,不是江浩背後不止一個人,就是江浩背後不是笑三生。」
「那你覺得是誰?」紅雨葉問道。
白芷猶豫許久道:「其實有一定可能是一位女性。」
紅雨葉抬眉,略有些意外:「為何?」
「宗門有傳聞,江浩在找道侶,實際上並沒有,而是斷情崖一位名為妙聽蓮的弟子在幫忙張羅道侶,因為太過頻繁,所以宗門不少人都已經知曉。
「如同願血道一般。
「哪怕他不是願血道,也已經被篤定是願血道,尤其是他還不停講道說法,對人友善,主動救治他人。
「道侶也是也是如此,他本人沒有拒絕。
「但從未見過一人。
「有一定可能是畏懼他背後的人,也有一定可能是故意做給他背後的人看。
「不是他背後的人不同意,就是他想讓背後的人看出決心。」
「可能性高嗎?」紅雨葉望著白芷。
白芷搖頭:「只是猜測,尤其是笑三生會偶爾出現,又讓屬下覺得背後可能是笑三生,但是笑三生這個身份很奇怪,他千人千面,也不是不可能是女的。」
紅雨葉並未再開口。
「要約束一下妙聽蓮嗎?」白芷斟酌著開口:「若真的是猜測中的某種可能,有一定可能會影響對方心情,容易讓宗門出現出現一些意外。」
現如今宗門急需要修養,經不起風暴。
紅雨葉搖頭:「不急,剛剛好看看是不是你猜測的那樣。」
白芷點頭,而後說起了死寂之河:「這條河環繞著宗門,有死氣散發,目前為止沒有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但是變化日益增加,或許影響也快要到來。
「需要調查清楚,只是屬下不知道這條河的來歷。」
「來自東極天的死寂之河。」紅雨葉回答道。
東極天,死寂之河?白芷默默重複了一遍,奈何沒有任何相關消息。
「那應該如何處理?」她問道。
紅雨葉淡淡笑道:「江浩背後不是有人嗎?你覺得那人如何?」
「一定了得。」白芷認真道。
「那你覺得那人有能力處理嗎?」紅雨葉問道。
聞言,白芷悟了。
是的,她無法做到的事可以讓江浩去。
江浩無法做到,那麼他背後的人不一定無法做到。
當然,必須是不這麼危險的事。
不然就有些過了。
之後,紅雨葉讓白芷繼續調查。
至於天香道花,本就是拿出來吸引臥底的。
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了,臥底或許也要坐不住了。
自然會慢慢浮出水面。
——
海外。
海水如天空般無邊無際,四周空空蕩蕩,唯有海風呼嘯。
在這空曠的海面上有一座島嶼從海里慢慢浮現。
島上的樹木繁密,遮天蔽日,卻無一聲鳥鳴或蟲鳴,只有一種孤寂的氣息。島上的沙灘光滑細膩,海水清澈透明,可以看到水中的一切。
突然,島嶼出現了一些簌簌聲音。
緊接著鳥鳴聲開始傳出。
樹木隨著海風而動。
原先孤寂的島嶼,變得正常起來。
岸邊。
海浪開始分開,有三道身影從中走出。
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眉目帶著凜冽之意,不怒自威。
在他身邊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官立體,有些桀驁不馴,女的神色淡然,高高在上。
他們來到岸上,又突然消失,再出現已在樹林中。
緊接著他們出現在樹林中心的祭壇前。
祭壇如登天階梯。
他們繼續往上。
不過些許時間,他們來到了廣闊的平台之上,高空明月高懸。
他們站在祭壇好似伸手就能觸碰那一輪明月。
中年男子盤膝而坐。
兩位年輕男女安靜站立。
在中年男人盤膝的瞬間,仿佛與祭壇融合在一起,而後將整個島嶼覆蓋。
似乎在消化著什麼。
「仙族的人找上你們了?」中年男人問道。
「是。」桀驁不馴的男子點頭,冷笑道:
「他們想要與我們合作。」
「要合作嗎?」高冷女子問。
中年男人望著兩人道:「你們知道仙族要做什麼嗎?」
「似乎是為了擊殺某人,想來是想得到什麼。」男子猜測。
中年男人搖頭:「錯了,仙族高高在上,他們不需要太多東西,所以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大動干戈,也不用如此早與我們龍族合作。
「他們要的從來都沒有變過,他們這次要趁著大世開啟,重新建立無上仙庭。
「當年他們失敗了,是因為人皇的緣故。
「現如今此間天地再沒有了人皇。
「仙族可能真的要成功了,尤其是這麼早就開始拉攏其他人。
「當年了得的存在,應該都在他們拉攏範圍內。」
「仙族高高在上,居然也會拉攏人?」高冷女子敖雪問道。
中年男人敖世哈哈笑道:「仙族當年要是拉攏人早就已經成功了,何須等到現在?這次他們學聰明了,願意放棄一些利益。」
「那我們要幫他們建立仙庭?」桀驁男子敖海問道。
聞言,敖世沉默片刻道:「這件事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容易,所以不用多想,看看現在的粗淺合作,利於我們就可以合作,不利就算了。
「我們一族現在不輸他仙族。」
隨後他看著島嶼道:「我暫時無法離開這裡,需要消化大世帶來的好處。
「你們去調查一下此間天地,另外查清楚上次那三個人是誰。
「若不是他們阻止了我們,何須等到現在才出來。」
聞言,敖海也頗為憤怒:「若不是他們我們將分到海外莫大機緣。」
「他們很強,絕對是此間最強一部分,但人數不會多,無需太擔心,等我族歸來,這些人都不足為患。
「另外除了他們,試圖尋找當年留下的五位同族。
「他們每一位都是龍族中絕頂天才,這麼多年了也該出來成長成仙人。
「還有祖龍之心,你們接觸一下。
「不急著與這裡的人起衝突。
「但也無需太在意。」敖世傲然道:
「龍族回歸之時,他們就會知道,這個時代誰才是主角。」
「龍族天書傳承是不是也需要調查一下?」敖雪問道。
「要,這次我們出來,就是為了這些,還有就是為龍族回歸鋪路。
「這些年的修養,我們早已超越他們,回歸之後就能奠基位置。」敖世開口說道。
「去吧。」敖世又一次開口。
之後兩位年輕人一躍而起,消失在天際。
另一邊。
原本在天下樓喝茶的赤龍突然一愣。
隨後看向遙遠的天跡嘆息道:「陶先生,看來你得忙了。」
「前輩為何這麼說?」倒茶的陶先生好奇的問道。
赤龍端起茶杯笑道:「龍族正式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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