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不閃不避,伸出右手凌空一抹。
隨御字訣使出,空中立刻多了一面無形的靈氣巨盾。
飛射而來的毒針,悉數撞在靈氣盾牌之上,再難逼近分毫。
孟川面無表情,振臂猛揮。
靈氣大盾霎時渙散,釘在上面的毒針隨之撒了滿地。
背起雙手,孟川邁步從毒針之上跨過,譏誚地瞥在褚紅英臉上。
「看樣子,你是不會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了!」
遺憾地嘆上口氣,孟川緩緩回頭,轉向寧玥道:「姓沐的那個賤人,就交給你了!」
「要活的還是死的?」寧玥一本正經地問道。
「死活不論!」孟川裝模作樣地琢磨了一下。
褚紅英和沐萍兒聽得是滿臉漆黑,眼底殺意爆涌。
「好大的口氣!可惜,今天要死在這裡的是你們!」
殺氣騰騰地吼完一句,沐萍兒從腰上抽出一把軟劍,徑直殺了上來。
寧玥自然不可能站著挨砍,祭出兩把彎刀,氣勢洶洶地迎了上去。
隨著一陣鏗鏗的金屬交鳴聲起,寧、沐二女纏鬥在了一起。
確定寧玥沒有落在下風,孟川這才重新瞟回褚紅衣身上。
「咱們也開始吧!」
話落瞬間,他便使出《靈蛇游神》身法。
見他逼近,褚紅衣玉足疾點,利落地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這女人手指連彈,接連打出毒針。
可沒有了寧玥這個包袱,孟川這會兒施展的身法比剛才靈活了一倍不止。
雖然暫時沒能拉近與對手之間的距離,但他也再未被毒針刺中。
隨時間推移,反倒是褚紅英先開始慌了!
畢竟,她自知身上的毒針有限。
若無法在毒針耗盡前給對手造成實質傷害,那她自己必然會陷入被動。
「這混蛋練的到底是什麼身法,怎麼比泥鰍還滑溜?」鬱悶之餘,褚紅英不禁在心頭嘟噥,「而且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穿腸草之毒發作?」
顯然,她並不知道,孟川練的乃是地級身法,更不知道孟川可以百毒不侵!
當最後兩根毒針被扣在手心,褚紅英卻再也不敢貿然打出。
再看向依舊還沒和寧玥分出勝負的沐萍兒,她突然變換了眼神。
然後,這女人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調轉身軀,撒開丫子往路外叢林狂奔。
「站住!」
孟川當然不可能輕易放其離開。
但只追出兩步,他就調頭折返,然後振臂殺進寧玥和沐萍兒所在的戰圈。
在這之前,沐萍兒已經被他的大喝驚動,看到了褚紅英逃走的背影。
此時,再瞥到他提拳殺來的身影,沐萍兒登時亂了陣腳。
寧玥抓住機會,瞅準時機,連續兩刀,分別從她的腋下和側腹抹過。
吃痛倒退,沐萍兒還想振劍反擊,卻因為驟然變緩的反應而沒能得逞。
下一瞬便聽到叮噹一聲。
因為被孟川扣住手腕兒,她不得不撒開手中軟劍。
悶哼剛剛出口,她便感覺自己的雙腳突然離開了地面。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重重砸在地上,悶哼都還沒有出口,她便促聲求起了饒。
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鋒利刀鋒,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不止給我下毒,還打算放火燒死我們!不殺了你,如何能平我心頭之憤!」
寧玥怒聲說完,抓著刀柄,順勢往前一送。
感覺到刀口劃破皮膚的刺痛感,沐萍兒渾身一僵。
「孟師兄,救我!」
「別,這聲師兄我可當不起!」孟川不為所動。
「你就不想知道,真正要對付你的人是誰?」沐萍兒急聲道。
「我非得知道嗎?」孟川整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沐萍兒狠狠一愣,顧不得再賣什麼關子,也顧不得再談什麼條件,只為了表現出自己已經知錯的態度,主動把幕後主使交代了出來。
「要不是堂主親自下令,就算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對您不利啊。」
「請您看在我也是被逼無奈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我保證,從今往後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到您跟前礙眼!」
此時此刻,這女人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囂張,表現得無比卑微。
默默聽完,孟川卻沒有要鬆口放人的意思,漠聲道:「你說的,是哪位堂主?」
「當,當然是咱們煉器堂的堂,堂主了。」
「咱們?」孟川哼然冷笑,「你和褚紅英不是幽冥堂的人嗎?」
猝不及防,寧玥愕然扭頭,張嘴噴了個滿含迷惑的「啊」字。
沐萍兒的臉色則瞬間煞白,瞪大了眼珠,驚愕道:「你怎麼知道?」
孟川自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是從系統那兒得到的消息。
事實上,見到褚、沐二女之初,孟川就耗費靈韻對這兩人進行了詳細推演。
兩人乃是幽冥堂專門派進煉器堂的這一事實,孟川老早就知道了。
正因如此,他才一直對這兩個女人保持高度警惕。
又因為那份警惕,他才能從毒針底下,救回寧玥的命!
「現在是我在問你!」孟川把臉一板。
沐萍兒縮了縮脖子,顫巍巍道:「拓拔副堂主確實也找過我們。」
一個「也」字,聽得孟川心尖一緊,暗道:看來,煉器堂堂主要殺我一說,並非謊言。
「拓拔昊和你們說了些什麼?煉器堂堂主又為什麼要殺我?」
孟川緊緊捏著拳頭,強忍著心頭翻湧的怒火,冷聲喝問。
許是看出他內心的波動,寧玥下意識伸手,覆上他冰涼的拳頭。
可這顯然沒能讓孟川冷靜多少。
「回答我!」
他驟然變得粗暴的聲線,把沐萍兒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骨龍乃是幽冥堂最大的殺手鐧,卻因為地煞珠失竊,所以遲遲沒能煉製成功。雖然不知道什麼理由,但拓拔父子似乎都在懷疑,地煞珠在你身上。」
微微一頓,勉強整理了一下自己慌亂的心情,她繼續道。
「至於煉器堂方面,據我猜測應該是為了封你的口!」
「陳雄身上隱藏的秘密對煉器堂而言似乎相當重要,所以他們不會允許哪怕有半點走漏風聲的可能。而你,偏巧是陳雄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更何況,煉器堂從未賜給陳雄什麼地級寶劍,留著你這位寶劍的前主人,對煉器堂而言可謂沒有半點好處,甚至反而是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