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打道回府
百姓們感受到城主的所在，無不覺得一陣安全感湧上心頭。
「天佑天命城！」
柳三作為城主之子，帶頭喊起了這一震懾人心的口號：
「天佑天命城！」
眾人皆半跪下來，林凡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雖然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原本屬於哪裡。
黑衣人們很是聽話，跟著新主子一同跪下，成為天命城的新的居民。
唯獨一人。
那就是程心然，他的眉眼中透露出極大的不願意，自己本是地皮城的子民，無須向天命城俯首稱臣。
柳三站在城主的身旁，看到不懂事的程心然，很是惱火，低聲罵道：
「你小子怎如此不識數？」
程心然暗暗答道：
「我非此城人，何須下跪？」
一時間氣氛有些焦灼，柳金言在此做了一個和事佬，調解中間：
「沒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天命城生來就不是靠強逼讓人信服的。」
平視著跪拜的眾人，柳金言的心中的欣慰越來越多。
自己當年拼搏多年，才換來這麼一個盛世，如今，眾人皆可衣帛食肉，不飢不寒，在富裕的時間裡還能找些自己的樂子。
賣糖葫蘆，逛酒樓，甚至開起了藥鋪。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黃粱一夢，而如今，美夢成真。
錚錚鐵骨的柳金言在此刻也難忍觸景生懷，兩行淚穿過層層的溝壑，滑落下來。
他用一隻手輕輕掩蓋那抹暗淡的悲傷，但更多的是喜悅，真切的喜悅。
「平身！天命城與你同在！」
眾人站起身來，柳三惡狠狠的瞪了程心然一眼，很是不屑。
林凡也暗自覺得，這個人是難以深交的，這個人總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難相處。
怪人，便是如此，但是強也是真的強！
一切塵埃落定，柳金言提議眾人去府中一聚。
黑衣人們齊聲歡呼，因為這意味著，又能吃一頓好的了，在城主府里吃飯，那必然不會差的。
林凡和柳三也是好久沒和城主大人一起敘敘了，此去一別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他們來不及和他分享。
「各位，我認為，我的出現不是時候，此刻大亂，地皮城需要在下回去，就先告辭了。」
程心然朝著眾人鞠了一躬，隨後便黯然離去。
林凡朝著他遠去的方向呼喊：
「留下一起吃個飯吧！」
遠處的身影擺了擺手，決意不再回頭。
身旁，柳三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破口大罵：
「這他媽真把自己當盤菜了，裝什麼東西！」
林凡趕忙堵住他的嘴，生怕程心然聽見：
「好歹他也出手相救，沒有他，今天我們很難說有這樣的結果.不差這一口氣啊，三兒」
一邊說，他的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極了哄小孩。
這麼一想，柳三倒是能夠釋然：
「不過這樣的人下次我可再也不想見到了，怪人，爛人，蠢人！」
有個黑衣人聽到柳三這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忍俊不禁，突然笑了起來：
「吭哧——嘿！」
柳三的火力立刻轉了過去，張口就是一套言語攻擊：
「笑什麼東西！你找打是吧？」
「今天打架都不來幫忙，真不夠意思，今天你們得多少表示表示啊！」
他精妙的打起了他的小算盤，雖然他也知道，這幫黑色的傢伙如果上場也是做炮灰用的。
聽到這個「表示」，林凡也忍不住很想笑。
他想到了山坡上那個為了去一趟酒館朝他坐地起價的柳三，不禁開懷大笑：
「哈哈，你始終是忘不了表示的事情。」
面對的柳三好像能夠明白他的意思，慍怒的臉色逐漸變得緩和，綻放出一絲憨厚的燦笑：
「你這個臭小子，不損我你難過是吧？」
太平街長長的街道，傳來眾人歡脫的笑聲，往時緊張蕭瑟的戰鬥被他們拋之腦後，剩下的全是重逢、回憶帶來的無盡歡愉。
「出發吧！今天我讓手下人給你們露一手，這城主府的菜，沒有路，全都是地道！」
柳金言開始變得像個老油子，但他這種樣子還是極為少見的，可能今天他也是足夠開心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眾人朝著城樓走去，夕陽也逐漸落下天際，慢慢的進入了消沉。
天命城，城主府。
「好久不見！」
柳金言對著闊別已久的大廳，發出這難得的感慨，經過這次生死之局，他的性格也變得更加開朗。
若說這兩父子有什麼相像的地方。那就是：柳金言越來越像他的兒子了。
這父子，還真是有著一種奇怪的羈絆。
眾人紛紛走進了堂屋，雖說這府中古樸，但已然是一副新面孔了。
「你們先各自找地方坐下，我帶三兒看看他的母親。」
黑衣人們規規矩矩，找到側房的一排木椅挨個坐下，在這種場合下，他們絲毫不敢放肆。
林凡則在大堂的側位坐著，今天一戰讓他有些疲憊，他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呼
林凡大舒一口氣，在這裡他可以得到短暫的安歇，他閉上眼睛，小憩一會。
柳金言緩步走在柳三的身前，引導著這個已經成人的兒子，他細心的剝去那塊紅布上散落的灰塵，已經有些時日沒有清理過了。
紅布被再次掀開，漆木製靈位直直的站在那裡，台前的香火已經零落成灰，只剩三兩枝光禿禿的香杆。
「孩子，喊娘。」，面對這個昔日的舊情人，柳金言變得有些消沉，他肅穆的看向柳三，不再言語。
「娘我們回來了。」
柳三直直跪倒在地，磕一個響頭，再次相逢，又是有許多話要說，但柳金言卻先開了口：
「孩子真的是長大了，比他爹有本事。今天邱天那傢伙真是可惡，你也見過，七年前來我們家吃過飯的。」
「居然能化身成如此巨大的怒獸，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還得感恩我們的三兒，還有他的朋友們，他們是天命城的福星啊。」
柳三看向父親懇切的傾訴，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既然父親說的已經足夠多了，那麼自己就一筆帶過吧。
「我沒啥好說的，想你了，娘！」
二人對視許久，露出欣慰的笑。
家人重逢，不論死生，便也是那遊子心頭最大的慰藉。遊走半生才知道：家是眾生最好的歸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