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有結丹面色凝重:「這傀儡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這爆炸威力,便是尋常假丹修士一擊也不過如此了吧!」
有人笑道:「莫不是此子在這蝙蝠傀儡肚子中塞了幾十枚雷火珠?」
聽了此話,其餘人也笑了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梁豐則道:「其似乎是將某種易爆物質提煉了出來,塞進了此傀肚中,其原理和雷火珠既似又不似,到更像是煉丹一道會有的手段。」
話音剛落,便有位擅長煉丹的結丹道:「不錯,我等煉丹過程中經常會發現此類爆炸物,若是數量夠多,能有此威力倒也不稀奇,難得的是如何將這些爆炸物穩定,此子能做到這一點,也是不凡。」
懷山子則道:「不過此傀威力雖強,但卻要離得近了才有威力,倒也並不是多麼稀奇,這也是為什麼此子開始時故意示弱,叫這些蝙蝠緩慢接近,等武勝放鬆警惕時,這才發難的原因。」
懷山子不愧是老牌結丹,一眼便看出了自爆幽蝠傀儡的缺點。
單純的爆炸殺傷,威力衰減得極快,前世擴大殺傷範圍的方式是在其中加入破片,但對修者而言,連子彈都打不穿他們的護盾,這些破片能起到什麼用?所以倒不如像陳默這般,創造接近的機會然後近距離引爆。
梁豐道:「不錯,但這傀儡威力著實驚人,用來對付域外的那些蟲子,或是一些未開化的妖獸倒是不錯。」
懷山子笑道:「楚老怪若是得知了,只怕要訂購不少,最近那些蟲子似乎愈發猖獗了,此子單是憑著此傀,日後便能有大量靈石進帳。」
眾人談笑間,擂台上,武勝已是渾身浴血,半跪在地上。
在他身側,用以護身的極品靈器已經出現了裂紋。
此際武勝滿臉的茫然,眼前形似蝙蝠的傀儡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以往,絕大部分傀儡的威力都是和其身上的靈力波動相聯繫的,靈力波動的強弱幾乎便決定了此傀的上限。
畢竟在這個世界,靈力就等於能量,一根火柴的能量,哪怕你運用得再巧妙,又能強到哪裡去呢?
再加之這蝙蝠傀儡能夠批量製造,所以武勝根本就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誰知此傀的威力竟然這般驚人!
台上的一眾結丹見多識廣,所以還不如何驚訝,但對武勝來說,卻是硬生生吃了個大虧,如今他秘術被破,幾無再戰之力了。
他是做夢也想不到,只發出這麼點靈力波動的傀儡威力竟然能強到這般地步!
而實際上,便連這微小的靈力波動,還都是陳默刻意偽造出來的,免得太過驚世駭俗。
陳默的自爆幽蝠傀儡肚中存放的炸藥,幾乎相當於二十公斤TNT炸藥的當量,這種程度的爆炸,前世都是用來炸山炸樓的,身處十幾隻自爆幽蝠傀儡同時引爆所產生的爆炸中心,武勝竟然還能硬生生扛了下來,雖然有極品靈器護身,但其肉體強度實在是已經到了極其變態的地步,足以傲視同輩。
可惜,也僅此而已了。
武勝顫抖著身軀站了起來,滿面鮮血,左手一翻,一枚符籙出現在其手中,咬牙道:「呵呵,陳默是麼,我記住你了,此符本來是為那無心修士所準備,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叫你」
話未說完,武勝便感覺一道穿雲裂石的吼聲在他身後響起,緊跟著腦中猶如被擠壓成混沌般,「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陳默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
武勝本就是強弩之末,這種情況下,陳默要是還能給他從容發動底牌的時間,那也太缺心眼了。
遺憾地看了眼其手中的符籙,可惜現在是擂台,不然此符能被武勝當作底牌珍藏,必然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他是一定要取走的。
「本輪比試勝者——陳默!」
隨著確認比試結果的聲音響起,台下頓時響起了排山倒海般的議論歡呼聲,此時台上武勝血肉模湖無力癱倒的身影,和陳默面無表情,點塵未染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比試開打前,也有不少人看好陳默,畢竟他上一輪與穆玄弈的戰鬥贏得實在太過輕鬆,但眾人絕沒想到,即便對決武勝,陳默依然是那副好似還留有諸多底牌,遊刃有餘的模樣。
等到武勝被家族長老接走,陳默飄然下場後,觀眾們都熱情絲毫不減的紛紛議論著適才的戰鬥。
毫無疑問,歷經此戰,陳默的名字絕對會榮登新一屆的天驕榜,而必然有諸多勢力向他拋出橄欖枝,許下大量好處。
看著陳默,懷山子點頭贊道:「賀兄的八位徒弟中,除了一位過早隕落,一位貪慕一時榮華,其餘哪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然而此子天賦即便在其中,也能算得上佼佼者,就是其修為」
台上十位結丹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陳默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為,這個修為結合他的年齡,倒也不算太差,但僅僅不算太差,可過不了結丹大關,古往今來,此關不知困住了多少修士,需得天賦才情均上佳之輩才能闖過。
結丹與否,代表著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無論怎樣的天才,只要一日沒有結丹,便一日無法入那些大老法眼。
像當初在銅鑄城天機閣中,陳默的煉傀技藝雖然震驚了眾人,但王朝奇也不沒有太過看重,畢竟一入結丹,壽命立馬就暴漲兩三倍,那見識經歷便完全不是築基修士可以想像了,在他們的一生中,不知見過多少有天賦的年輕人,最後早早隕落。
是以立時便有結丹道:「此子天賦是有,但對我輩修士來說,歸根結底,修為才是根本。」
懷山子輕輕點頭,只是看向陳默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而在他的注視下,陳默則是回到了他的同伴身邊。
「恭喜陳公子再下一城,如今離那乾元令,只有一步之遙了。」沉千雪笑道。
陳默搖頭道:「可是這一步,卻是那最難的一步。」
說著,看向不遠處的無心修士,眼中憂色一閃即逝。
此番雖然有驚無險地勝了,但他既然知道了六宗的陰謀,自然心中沒底。
這時姬雲澹上前道:「陳兄不必擔心,待會我等仔細瞧瞧那無心修士究竟有何神通便是。」
其他人也紛紛道:「是啊是啊,我們這麼多人,難不成研究不出克制他的方法?」
沉千雪重重一揮拳:「不錯!他也不是仙人轉世,有三頭六臂,陳公子你無須怕他!」
卻是此女到了關鍵時刻,還是非常理智地選擇了支持同伴,要對自家偶像重拳出擊了。
看著眾人表情,陳默也內心稍安,笑著點頭應下,接著專心朝台上看去。
下一輪比試,乃是乙組的沙承陽對決卓青影。
看到這個分組,陳默輕輕「嘖」了一聲。
這六宗當真無恥,先讓這兩位天驕拼上一把,這樣最後他們只要收買其中勝者便可,所要花費的資源直接少了一半。
擂台上,二位天驕的打鬥著實精彩,那卓青影一手天門劍法出神入化,配合上從小祭煉的極品靈器飛劍,當真已經到了運轉如意的地步。
而那沙承陽的玄門聖胎功則更是神奇,發揮到極致,背後竟當真浮現了一尊「聖體」虛影,舉手抬足之間都有莫大偉力。
其中二人還不斷揭出各種底牌,只叫陳默大開眼界,最後還是沙承陽稍勝一籌,贏下了這場比試。
之後是第三輪,乃是陳默的武神分身對決血煞宗的親傳。
原本對這一輪,陳默已經不抱希望了。
畢竟之前打敗那位張家第一人,全靠「作弊」,面對同等級的對手,武神分身那是絕無可能有勝算的,就算僥倖近身了,也會被對面一系列神通拿捏得死死的。
但出乎陳默意料的是,比試一開始,對面那位血煞宗卻像是中了邪一般,好似心思全不在比武上一般,各種血煞秘術使用起來,拖沓滯後不說,準頭也是偏得離譜。
這讓陳默百思不得其解,這也不是本體會玄微隱蹤法,你都用神識鎖住我了,這就是指向施法啊,這怎麼還能打偏呢?
雖然不知為何,但他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機貼近了對方,近身之後那人的表現倒正常了些許,但也不拉開距離,只是和陳默纏鬥了起來。
此人無愧為親傳,近戰能力也極其出色,如今武聖巔峰的陳默竟然一時半會還拿不下他,最後二人硬生生打了一刻鐘時間,還是陳默靠著武學精妙,加之古劍破魔的特性,抓住破綻一擊淘汰了對手。
這讓他感到極為震驚。
不是吧,這都能贏?
但下了台,他卻越想越疑惑。
二人的比試雖然場面上頗為好看,但陳默卻心知肚明,對方的狀態絕對不對,先是有意放水讓自己接近,之後近身戰也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覺。
仔細回想了一下,陳默忽地背後一寒,好似隱約抓到了什麼。
莫非是此人見分到了最弱的一組,有望獲得乾元令,是以不願向六宗妥協,執意要參與爭搶,最後被下了黑手?
陳默越想越有可能,首先他的武神分身上一輪雖然贏得乾脆,但真實實力絕對瞞不過六宗的老油條,是以在那些人心中,今日他是必定要被血煞宗親傳淘汰的。
所以對方便直接同這位血煞宗親傳交涉,但誰知對方不願妥協,於是便下了黑手,最後讓自己贏了麼?
念及此,陳默頓時感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暗算一位築基圓滿修士,還能讓他若無其事地在擂台上打這麼久,那六宗手段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搖了搖頭,將這莫名的想法甩開,當務之急,還是專心觀看尉遲天獅與無心修士的比斗,找出對方的弱點再說。
不止陳默,這場比試也吸引了許多人的觀眾,實際上今天到場的修士,幾乎倒是奔著這一場比試來的,前面的不過都是開胃小菜。
「第四場比試,由尉遲天獅對決無心修士!」
隨著考官的聲音響起,二人從兩側緩緩走上了擂台。
尉遲天獅還是如往日一般,將全身都縮在黑袍當中,而無心修士也披著黑色的兜帽,二人乍一看,竟頗有幾分相像。
「尉遲道友。」
無心修士拱了拱手,禮貌地問了個好。
誰知尉遲天獅卻毫不領情,直接冷笑一聲:「少裝模作樣,待我將你暴揍一頓,再揭開你這冒牌貨的真面目!」
他這話說得毫不掩飾,在場觀眾清清楚楚地都能聽到,瞬間一片譁然!
「冒牌貨?尉遲天獅在說些什麼?難道無心修士是冒牌的?」
「是啊,誰也沒見過無心修士長什麼樣,若是披著個兜帽便能叫無心修士,那豈不是人人都能當無心修士?」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吧?此人倘若不是真的,又豈能有如此神通?又豈能得到六宗肯定?」
眾人議論紛紛,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但毫無疑問,尉遲天獅的話在場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高台之上,十位考官互視一眼,神色都頗為複雜,坐在主位的懷山子輕哼一聲,面色頗為不悅。
而陳默邊上,幾位天驕也極為震驚。
「那尉遲天獅是什麼意思?眼前的無心修士是個冒牌貨?」沉千雪掩嘴驚呼。
姬雲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的無心修士,實際已成了一具空殼,誰都可以鑽入其中。」
姬紫月似想到了什麼,忽道:「陳公子,你之前讓我調查無心修士,莫不是早便知道了此事?」
話音落下,眾人都朝陳默看去,他也不隱瞞,爽快道:「不錯,尉遲天獅此前曾找過在下,向在下透露過此事。」
「尉遲天獅為何會知道此事?他又是何人?」沉千雪追問道。
陳默搖了搖頭:「此事那人並未透露,我也是不知了。」
聽了這話,幾位天驕面面相覷,都是摸不准狀況。
而此際,台上的無心修士則是面目一沉:「尉遲道友,在下好心同你打招呼,你卻為何無故污衊在下?」
尉遲天獅大笑道:「是否污衊,打過便知!堂堂無心修士,堪比結丹的天驕,總不會連在下一個無名之輩都打不過吧?」
「好!」無心修士顯然也是動了怒,冷聲道:「既然你想打,那在下自當奉陪!」
語罷,二人同時掐訣,做出了施法姿勢。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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