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衝鋒鎗的子彈打完了,何文森還有手槍,上輩子打了二十多年手槍,這輩子又在警校練了兩年,雖然不是同一種槍,但都是槍,本質上並無區別,加上他一早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在冴子那挑裝備的時候,特意多拿了幾個彈夾,不比衝鋒鎗一扣下扳機,子彈就會不要錢般的傾瀉而出,只要他剩著點的話,這些子彈已經夠他消滅裡邊所有的紅衣劫匪了。
拔出兩把手槍後,何文森做了個深呼吸,隨後凝神靜氣,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1,2,3~一共三個人!」
何文森很快就從腳步聲的頻率判斷出了正在靠近劫匪人數,這時候是不能探頭出去查看的,不然保准被打爆,可惜剛才那塊鏡子已經被打碎了,不然就能看清他們方位,更利於出擊。
那三個劫匪也是被同伴的死嚇壞了,因此在衝到近門口的時候反而慢了下來,這就剛好給了何文森足夠的反應時間,他思索了一陣後,忽然脫下了身上的外套。
在腳步聲距離自己只有幾米的時候,忽然把衣服丟了出去,看到眼前出現黑影,三個劫匪下意識的將槍口調轉,對著黑影掃射而去。
噠噠噠~
而就在這時,何文森動了,他捲縮著身子,從門口飛快的翻滾而出,同時手中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機,砰,砰,砰,的三聲槍響,每一槍都準確無誤的擊中一個劫匪,這次何文森沒有選擇打頭,而是選擇了面積更大的腹腔位置,主要還是因為翻滾著的時候想要瞄準太過困難了,加上這又不是在拍電影,被何文森那大口徑的手槍擊中還想活下來?那怕不是跟他一樣開了掛。
等何文森翻滾到門的另一邊時,那三個劫匪的屍體也應聲而倒,嘭的一聲,揚起了好大的灰塵。
麥當奴也沒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三個手下就這麼輕易被解決了,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即使見多識廣的他也沒見過這種陣仗,看來那個未露臉的神秘人,除了槍法好之外,頭腦也是一等一的靈活。
再派人出去是不可能了,他身邊就剩兩個手下了,萬一又掛掉的話,他就只剩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了,到時的局面肯定比現在更為危險,該怎麼破局?這是個問題。
很快,那些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人質們就給麥當奴提供了靈感,他這才想起,自己手上還有大把的人質,剛才被那個老千弄得手忙腳亂,一時間竟忘了這個。
作為一個劫匪,是絕對不可能講什麼仁義道德的,雙手沾滿血腥的麥當奴對於挾持人質多做護身符更是毫無心理障礙。他當下便對自己僅剩的手下甩了甩頭,示意他們過去抓個人質過來。
何文森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麥當奴有新的動作,心裡不禁有些焦急,再聯想到裡面還有幾十個人質,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與劫匪的呵斥聲,緊接著,便是麥當奴那令人厭惡的聲線。
「外面那位英雄,如果不想我手中的這位漂亮女士有什麼事的話,還請你老老實實的站出來!」
何文森低聲嘆了口氣,他就知道肯定會遇到這種局面,雖然可以選擇一走了之,或者不顧人質的性命安全,在麥當奴動手之前搶先將他擊斃,但那樣一來,被他挾持的那個人質必然會死。
作為一個良知尚存的差佬,何文森是做不出這種事的,那怎麼辦?也只能先行配合了,真要就此命喪黃泉,起碼良心上過得去,做人不能聖母,但也要有自己的底線。
為了穩妥起見,何文森將左手的槍插在了後領上,剛好完美的遮住,這樣就算麥當奴要求他丟掉武器,他也還有還擊之力。
隨後,何文森站了起身,緩慢的移動到門口,將自己的身子暴露在了麥當奴的視線中,隨之而來的,便是三個黑黝黝的槍口集中在他身上。
可能是因為大宇宙的反派意志在作祟,又或者麥當奴實在是太過自信了,他竟然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將何文森擊斃,反而開始放起嘴炮來。
「這位英雄,我該怎麼稱呼你才好?」
「我是港島皇家警察,飛虎隊的高級PC——周星星!」何文森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出來做事,當然不可能用真名了,萬一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找他尋仇怎麼辦?這時候當然是穩一手用假名了,反正周星星那傢伙也是長期在飛虎隊的訓練營,他就不信真有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去飛虎隊的訓練基地找人,如果真有,那可以提前為他準備好身後事了。
「我說膽子怎麼這麼大,原來是個死差佬!」麥當奴面帶嘲諷的說道。
「膽子再大也比不上你啊,麥當奴少校!」
「喔?你認識我?」見何文森一口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麥當奴突然來了興致。
「米國野戰特種部隊出身的麥當奴少校,1983年退役,自此以打劫為生,國際上有不少劫案都是你在背後指示的,只不過因為缺乏足夠的證據,才會讓你一直逍遙法外。」何文森說得特別大聲,像是生怕麥當奴會聽不見一樣。
之所以說得那麼詳細,不是想告訴麥當奴自己清楚他的底細,而是為了告訴蹲在一旁瑟瑟發抖人質,這些人的身份都不簡單,等他們平安回去後,肯定不會就此忍氣吞聲,給麥當奴身後的那些人找些麻煩也好。
麥當奴似乎並未意識到這些,依舊一副十分得意的姿態,搖著頭道:「可惜你馬上就要死了,知道那麼多也沒用。」
「是嗎?可我覺得,恐怕你才是死的那個人!」何文森一臉憐憫的說道。
「什麼意思?」麥當奴皺著眉頭問道,何文森的淡定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手上也不自覺的加了幾分力,被他勒著的那個穿紅色吊帶裙的女子頓時直吐舌頭,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字面上的意思!我們的同事已經將這艘船包圍了,你跑不掉的!」對於吹牛皮這種事,何文森簡直就是張口就來,這都是在學堂那幾年跟人學來的。
「哈哈哈哈哈,死到臨頭了,你還想糊弄我,真要有那麼多人,你怎麼。還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麥當奴大笑著說道。
「你愛信不信咯!」何文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眼神卻飄向了角落,因為高達正在那邊用受傷的手對他比劃著名。
順著他指向的地方看去,何文森才發現,賭場的大熒幕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道滑稽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朝麥當奴的身後行進著,因為角度的問題,麥當奴並未發現他的存在。
在留意到何文森看過來後,那道身影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繼續貓著身子前進。
這人不用說,自然就是在船下有過一面之緣的孟波,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潛進來的,看他的身影出現在大熒幕上的時候,何文森忍不住為他捏了把冷汗,這時候要是麥當奴或他的手下回頭的話,就會立馬發現孟波的存在,當時候就玩完了。
何文森的淡然還是讓麥當奴起了疑心,他叫過了一名手下,讓他通過對講機聯繫同夥,想知道外面的情況,看是不是真的被差佬包圍了。
只是當那個受令的劫匪打開對講機,挑到通訊頻道的時候,聽到的卻只有槍聲和慘叫聲,再換成其他頻道的時候,更是直接沒了聲音。
這個發現讓麥當奴的心底咯噔一聲,感覺何文森說得十有八九是事實,這就麻煩了,想要脫身的話,就必須多帶點人質,但他們準備的只是小舢板,根本坐不下那麼多人,除非拋棄一部分的同夥。
只不過他終究是只老狐狸,即使心中已經有了逃離的念頭,臉上卻沒有表現半分,依舊跟何文森在那互相威脅著。
「你跑不掉了,麥當奴,放了你手中的美女,我來給你做人質吧!」
「你?呵!」麥當奴輕笑一聲:「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談判的權利嗎?把槍給我丟過來!不然,這裡人質那麼多,我殺一兩個也不算事吧!」
何文森深深的看了麥當奴一眼,什麼都沒說,將手中的槍丟了出去,身體卻維持在警戒的狀態,隨時準備出擊,因為他已經在麥當奴身後看到孟波的身影。
「把他給我捆來!」麥當奴對著一個紅衣劫匪下令道。
那名紅衣劫匪立馬從地上撿了條繩子,一步一步的朝何文森走了過去。
就在劫匪擋在何文森身前,遮住麥當奴視線的時候,何文森突然動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藏在後衣領的手槍,在瞄準看守人質的那名劫匪後,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而與此同時,高達跟孟波也動了,一個使出了飛牌絕技,拼著重傷之軀甩出了一張從地上撿來的牌,咻的一聲插在了那名想要捆綁何文森的劫匪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