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倒霉的周星星

  陳家駒聽到何文森這麼說,臉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將情緒調整過來,兩人畢竟才剛認識,性格為人什麼的都不了解,他發出邀請也只是看在何文森身手不錯的份上。

  「那就沒辦法了,希望以後會有合作的機會吧!」

  何文森笑著道:「一定會有的,不過有個事我想向師兄你打聽一下。」

  「你說!」

  「剛才那位烏鴉到底涉及到了什麼案子?竟然要勞動你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他,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你就當我沒聽過。」

  「喔,你問這個啊,倒也不是什麼機密,這個烏鴉牽扯到一宗假鈔案,我們沒法在正主那邊找到下手的機會,所以想從他這邊找到突破口。說起來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正煩著要怎麼抓他回差館呢。」

  「原來是這樣!」何文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怎麼,剛才打得還不夠過癮啊?」陳家駒調笑道,對於何文森將烏鴉暴打了一頓這種事,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像這種欺壓良善,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社會渣滓,只打一頓實在太過便宜他了。加上他平時辦案的時候也沒少對犯人用手段,在九龍分區的差館,他還有個外號叫龍捲風,意思就是,但凡他經過的地方都寸草不生,現實雖然沒有誇張,可凡是他陳家駒辦案經過的地方都會一片狼藉,能升做spc,還是上面有人看顧他的原因,不然就等著坐冷板凳坐到死吧!

  「那沒有,就是想著他最後看我的那個眼神,估計是把我給記恨上了。」何文森道。

  「他敢?」陳家駒嗤笑道:「你給我放心,這次不關他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別想出來!」

  「是嗎?那就好!」何文森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心中的警惕卻仍未放鬆,關上十天半月?那就是說烏鴉還是有機會出來。

  何文森不禁有些後悔,剛才就應該直接把烏鴉給釘死,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不然以他的性格,出來後不找何文森報復才怪。

  好在現在也不算遲,只要想辦法在他出來之前將他給搞定就行了,剛好他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都沒什麼事,可以趁機跟烏鴉好好玩玩。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何文森便跟陳家駒一起回了九龍分區的警署,烏鴉的事還需要他幫忙做證,在去往差館的路上,何文森找機會給黃炳耀打了個電話,也沒怎麼編,只說了自己在吃飯的時候,無緣無故的被一個古惑仔頭子給襲擊了。

  黃炳耀聽了之後只說了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但何文森知道,以他護犢子的性格,之後肯定會有所行動的,更別說何文森還是他侄子,這要傳了出去,以後還有誰會將他看在眼裡。

  對於打完架就找大人幫忙出頭這種事,何文森完全沒有心理負擔,有條件不懂得利用才是蠢蛋,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這種打哭了別人,覺得不過癮,還要找家長幫著一起打的做法的確有些過分,但對於烏鴉這種人,還講個屁的人道啊!

  總之一句話,你讓我不穩,我就釘死你,釘得你死無翻身之地,這就是何文森現在的想法。

  來到九龍分區的時候,烏鴉跟他的那群手下除了烏鴉被送進了審訊室外,他的那些小弟因為人數眾多,被分成了幾批,由專門的人負責錄口供。烏鴉原本還想著叫律師過來,給點錢就能把自己保釋出去,現在全成了妄想,陳家駒所負責的這個案子上頭很關注,甚至某個高級警務人員不惜親身潛入赤柱做臥底,為的就是將這個假鈔案的幕後主使連根拔起,又哪會給他求援的機會,被大嘴和周星星拉回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在48小時的時間結束前,全都別想離開警署。

  見到周星星的時候,他正在調戲一個長相秀麗的medam,陳家駒看清了那位的面貌後,不由自主的對何文森豎起了個拇指,誇讚道:「你這朋友的膽子有夠大的,佩服,佩服!」

  「什麼?」何文森一臉的迷糊,不知道陳家駒指的是什麼。

  「芝芝是我們警署的最美的那隻花,但從來沒有一個同事敢在這裡調戲她,你知道為什麼嗎?」

  「嗯?」何文森搖了搖頭。

  陳家駒看了看四周後,發現周圍沒有人後,才湊到何文森耳邊說道:「因為她大哥是這裡的警司,這間警署由他說了算,敢在地頭蛇的眼皮底下調戲他妹妹這頭鐵的沒邊了,還有你別看她長得很柔弱,但動起手來,三兩個漢子近不了她的身,你這位搭檔……怕是藥丸!」

  何文森聽了之後差點笑出聲,非但沒有上前提醒周星星,反而在一旁樂呵呵的看起戲來,連陳家駒似乎都不著急去審問烏鴉了,變戲法般的拿出一把瓜子,分了何文森一半後,一邊吃瓜,一邊等著即將上演的好戲。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也不知道周星星在芝芝面前說了些什麼,芝芝突然抬起右腳就是一個膝撞——正中靶心,何文森跟陳家駒隔得老遠都似乎聽到了雞飛蛋打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夾住了腿。

  而真正的受害者此時已彎下了腰,整個身子弓成蝦米般,那張臉更是像煮熟的蝦殼般通紅,捂著受傷的地方,久久不能動彈。

  在懲戒了一番這個色膽包天的登徒子後,芝芝馬尾一甩就轉身離去,方向正是何文森跟陳家駒所站的位置,面對如此彪悍的女子,兩人二話不說,立即給她讓開了一條通道,差點把整個身子都貼牆上了,生怕會引起誤會,成為下一個雞飛蛋打的目標。

  路過自己身旁的時候,何文森還很有禮貌的對她笑了笑,問了聲好,沒想到這個叫芝芝的女孩卻臉紅了,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回復了一句後,便匆匆跑了,搞得何文森一頭霧水。

  等到陳芝芝的身影徹底走遠後,何文森跟陳家駒這才走到周星星身旁,看著這位承受了男人最痛的倒霉蛋,兩人不由自主的為他默哀了一秒。

  「怎麼樣,要不要幫你叫醫生啊?」何文森問道。

  「不,不用,我還受得住。」周星星舉著一隻手道,隨後用一種怪異的姿勢扭了扭屁股後,便站直了身體,看來芝芝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有讓周星星真的雞飛蛋打。

  「頂得住就走吧!還有事情沒完成呢!這個教訓告訴你,千萬別亂調戲女人,不然有你好看的,那位medam也算是夠意思了,沒有告訴她大哥,不然你今天是別想站著離開了。」

  「有沒那麼誇張啊?這裡是警署,誰敢那麼囂張?」周星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何文森,以為他是在嚇唬自己。

  「她大哥是這間警署的陳警司,你說呢?」

  周星星頓時嚇了一跳,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屬於飛虎隊的人了,但得罪一位實權警司對他來說完全沒好處,指不定連進飛虎隊這事都會被攪和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這邊並沒幾個人,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便催促何文森道:「不是說要幫師兄錄口供麼?趕緊的,做完我一會還完去飛虎隊報導呢!」

  信你條鐵,分明就是怕陳警司知道後會找他算帳想著趕緊溜號,不過何文森也沒說什麼,反正好戲已經看夠了,取笑過就算了,沒必要一直糾纏。

  就在何文森和周星星跟著陳家駒去錄口供的時候,九龍分區署長辦公室里的陳警司接到了一個由西九總部打來的電話。

  「我是陳建欣!有什麼事?」

  「黃sir?是!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處理得妥妥噹噹的。」

  「嗯嗯,好的!黃sir,最近陸羽茶樓那邊又開張了,說從大陸請來了會做滿漢全席的龍昆保師傅,有空一起去嘗嘗吧。」

  掛斷電話後,陳建欣無奈吐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頭腦,本來最近就因為假鈔案的事情被搞得焦頭爛額,沒想到黃炳耀又給他找了點差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管怎樣,上頭交代事情還是要辦的,雖然沒有實質的命令,但在這個人情社會,總是少不了有這種事就看是怎麼應對了。

  正當陳建欣想著事情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穿著一身便服的芝芝走了進來。

  「大哥,你又頭痛了?要不要我幫你拿點藥?」

  「不用,都是老毛病了,過一陣就好,你怎麼過來了?」

  「這不是你讓我把陳超的檔案給你拿過來嗎?我剛好辦完事,就給你送過來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陳建欣這才想起來,好像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道:「行吧,你把東西放邊上就好了,我一會抽空再看。」

  芝芝點了點頭,將自己拿來的檔案在桌邊放好,又乖巧的拿著杯子給她大哥倒了杯熱水,然後便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陳建欣處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