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升職承諾

  等黎sir跟CCB的大佬帶著一幫夥計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地狼藉的屍體，還有正靠在門板上吞雲吐霧的何文森。

  「阿森？！！！」

  看到何文森的時候，黎sir愣了一下，之前陳建欣交代下來的時候，只說派了個特別行動小組，卻並沒有說何文森也在，剛開始他還為聯繫不到何文森有點惱怒呢。

  「嗨，阿頭！你來了，這裡我已經搞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何文森微笑著舉起手跟領導打了聲招呼，要不是周圍的環境訴說著這裡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槍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差館裡面。

  CCB的領導是個年約三十幾許的中年人，在何文森跟黎sir打招呼的時候，他上下打量著何文森，表情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他突然問道：「譚成呢？」

  何文森指了指神像的下方，這位CCB的主管什麼都沒說，逕自朝譚成屍體的位置走了過去。

  「這位什麼來頭？」何文森扭頭對黎家仁問道。

  「CCB的主管曾向榮，高級督察，據說後台很硬。」黎家仁低聲回道。

  曾向榮？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不知道在哪聽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不過能讓他留下印象的，日後必定是位大佬。

  黎家仁見何文森不說話，還以為他是對曾向榮冷淡的態度有所不滿，便勸道：「別放在心上，他就是那麼一個人，面冷心熱，但對兄弟還是很照顧的，不過，這次你越過他們採取行動，搶了屬於CCB的案子，心裡肯定會有些不滿。」

  「那你呢，阿頭，這次行動沒有知會你，會不會有點不爽？」

  「你估下……」

  看黎家仁的樣子，並不像是不滿，這讓何文森感覺稍微好點，畢竟還得在他手下做事，要是鬧了矛盾，面子上總歸不好看。

  何文森用手搭著黎家仁的肩膀，道：「阿頭，放心吧，有功勞領，我又怎麼可能忘記你呢？！」

  隨後，何文森在黎家仁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把帳本的事情告訴了他，這個功勞何文森並不打算獨占，取了母帶跟譚成人頭已經夠露臉了，功勞不能獨占，就算他親手將帳本交上去，頂多算是錦上添花，還不如將這個功勞分潤給黎家仁，讓他記自己一個人情。

  黎家仁怎麼也沒想到，何文森不聲不響的，竟然給自己這麼份大禮，這簡直讓他太意外了，隨後便是滿滿的感激，有了這份功勞，說不定他就能再次向前一步，不說警司，高級督察總不成問題吧？

  作為分區的CID主管，他的警銜在眾多部門主管中是最低，每次開會的時候，總顯得低人一等，這次總算能夠揚眉吐氣了。

  黎家仁用了的拍了拍了何文森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示意這個人情他記下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黎家仁跟那邊還在檢驗屍體的曾向榮打了聲招呼後，便逕自離開了。

  這樣一來，廟裡只剩下何文森跟曾向榮兩人了，至於那些負責收屍的夥計們，理所當然的被兩人忽略了。

  確認了那具屍體的確是譚成的後，曾向榮站了起身，走到何文森面前，道：「何沙展是吧？」

  「是，曾sir有什麼關照？」

  「關照？是何沙展你關照我才對。」曾向榮終究沒有忍住心中的怒氣，對著何文森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跟了這件案子多久？為此浪費了多少心思，你抓譚成沒事，但明明能將他活捉回去，偏偏一槍將他打死，托你的福，我們想要挖出那偽鈔集團幕後主事人的計劃全落空了！」

  「曾sir，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這是在說我濫用私刑？」何文森毫不畏懼的與曾向榮對峙著，高級督察又怎樣？

  「事實擺在眼前！」

  「有時眼睛所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事實，加上當時情況那麼亂，槍械走火也不是不可能，曾sir，你當差的時間比我長，有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明白才對！」

  曾向榮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何文森，他原來對這個年輕人還是很欣賞的，甚至想過將他調到CCB，現在看來，這是個刺頭，要在自己麾下，遲早會造反。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音：「阿森，阿榮，你們在幹嘛？」

  何文森回過頭，便見一身制服的陳建欣正朝這邊走來，看來他是真的很重視這個案子，不然也不會在深夜時分，大家都已休息的情況下趕到現場。

  「沒，曾sir在指點我辦案的經驗罷了！」何文森聳了聳肩道，並未將兩人的爭執說出來，那只會讓人看輕。

  曾向榮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何文森一眼，跟陳建欣打了聲招呼後，便到一旁指揮夥計清理現場了，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明天見報是肯定的，在此之前，肯定要把現場收拾乾淨，將影響降到最低。

  等曾向榮走遠之後，陳建欣才對何文森說道：「剛才你們兩是不是起爭執了？」

  何文森驚奇的看了陳建欣一眼，問道：「看起來那麼明顯嗎？」

  「曾督察的脾氣我比你了解，你把譚成直接幹掉了，他不生氣才怪。」

  「那您呢？署長，您就不氣？」

  「有些事情，我們只看結果，過程並不重要，雖然我們是警察，但也不能太過死板，再說，你不是已經給我交了份滿意的答卷了嗎？好好努力吧，阿森，這次你升任警署警長是徹底穩了，有空多看看書吧，再升就不只是立功那麼簡單了。」

  「yes sir！」

  何文森明白，這是署長給自己許了個承諾，等警署警長的升職命令下來後，估計很快就會推薦他去參加見習督察的考試，只有成為見習督察，何文森才算真正在這個世界擁有一份自保之力，到時是繼續留在九龍城還是去別的地方都可以。

  跟以往想要當鹹魚的目標不同，何文森現在更想去那些旺區，升職機會比這邊要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