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營中在幹什麼?這麼熱鬧?」趙希成剛在李駑的陪同下來到新軍大營,就發現營中一陣騷動。
今天趙希成突然想來新軍視察一下,但是那天之後,歐陽睿就有些受涼,抱恙在家,只能由李駑陪著來到新軍營地。
李駑喚來一名親衛,讓他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過了一會,陳平匆匆趕來。
「陛下。」陳平來到趙希成跟前,行了一禮。
「陳愛卿,營中發生了何事?」
陳平笑了一聲。
「是這樣的,陛下,斥候一營首領王渭與斥候二營首領邢蘭因為練兵理念不同發生了爭執,他們準備把自己的部隊拉出來對練一下。」
趙希成一下就來了精神。
「哦,那我們去看一下。」
王洛正在整隊,發現士兵們突然發生了騷動,都伸著脖子往遠處看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走來。
「看什麼看!站好了!」王洛一聲大吼,士兵們下意識的立正站好。
當趙希成來到校場的時候,看到的是這麼一幅場景。
王洛所在的那個陣列,士兵們站的筆直,橫成行豎成列,目不斜視,形成了一個非常規整的方陣。
而另一個陣列,原鎮東軍斥候副統領邢蘭統領的斥候二營,士兵們松鬆散散的站在哪兒,像看猴子一樣看著趙希成這邊。
而邢蘭則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趙希成身前。
「參見陛下!」
「邢蘭,聽說你們二營要和一營比試一下?」趙希成臉色平靜的問道。
「是的,陛下。」邢蘭低頭回答到。
「嗯。邢蘭,你在鎮東軍呆了多少年了?」
「回陛下,末將十七歲進入鎮東軍,到今年已經整整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也是宿將了,現在還有這種心氣,邢蘭,你很不錯!」趙希成點了點頭,稱讚了邢蘭一句,「把王渭和王洛喊來。」
很快,王渭和王洛就來到了趙希成身邊。
此時,整個校場已經圍滿了人。
「你們決定好怎麼比試了嗎?」趙希成看著眼前垂手而立的三人,開口問道。
三人沉默不語,他們都不是傻子,很清楚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三個說了算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的李駑開口說道:「陛下,臣有個提議。」
「說。」
「既然兩營都是斥候,那麼就從他們最擅長的偵查、潛入、游擊方面決出勝負就好了。」李駑拱了拱手說道。
趙希成看著眼前的三人,「你們覺得李相的提議怎麼樣啊?」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抬起頭。
「全憑陛下安排。」
「這樣吧,大梁城東二十里的九仙山,哪裡草木茂密,你們兩營先攻後守,守方提前三天進山埋伏,三天後攻方進山,同樣以三天時間為限,以兩場比試的結果決定最後的勝負,這樣夠公平嗎?」趙希成思考了一會,開口說道。
三人自無不允。
最後,邢蘭率領的二營首先進山作為防守方。
看著邢蘭急匆匆的帶著部下收拾好東西走出大營,王渭和王洛相視一笑。
訓練了不到一個月的斥候能有什麼戰鬥力呢?最後決定勝負的還是他們這些教官,趙希成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看一下斥候隊的教官能力到底怎麼樣罷了。
而趙希成則饒有興致的看了一會斥候一隊的訓練,對他們的隊列以及內務非常感興趣,甚至親自下場疊了一下被子,這才滿意的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王洛依然在有條不紊的按照計劃訓練新兵們,直到第三天,他和王渭才帶著戰士們走出大營,往東面行進。
九仙山外早已有羽林衛拉好警戒,禁止平民出入,而山上則是一片平靜,看來邢蘭早已在山上布好了天羅地網,等著王洛他們上鉤了。
王洛他們每人帶著一隊斥候,就這麼大搖大擺走進了警戒之內,朝著九仙山前進。
「報告,一營他們直接在山下紮營了。」一名哨探來到邢蘭所在的地方,對著他稟報到。
邢蘭選擇的這個地方是山上視野最好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山下的一舉一動,他看著一營以極快的速度紮好了營帳,就這樣再無動靜,不由得輕蔑的笑道:「這幾個毛頭小子,懂什麼斥候戰,聽說王渭還在北荒混了個渭閻王的稱號,我看北蠻子也不過如此。」
山下的營帳再無動靜,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
「多布置暗哨,對面有什麼動向隨時匯報。」邢蘭安排手下做好夜間的防衛,掏出軍糧草草吃了兩口,靠著一棵大樹開始閉目養神。
而作為這次對抗的裁判官的羽林衛統領,羽林中郎將邵一正坐在自己的大帳中喝著小酒。
在他看來,這兩隻新兵蛋子組成的斥候營,也就是小孩子過家家,自己只需要做好安全防護方面的工作就可以了。
但是,讓他意外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
一隊衣衫不整的麾下士兵灰頭土臉的跑進了他的大帳。。。。
王洛吃完了這場比試中的第一頓飯,熄滅了篝火,來到了王渭的大帳。
帳中人不多,只有王渭、斥候一伍以及新兵營中的幾個佼佼者,大牛也在帳中。
「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王洛掀開帘子走進來,對裡面的人說道。
「走!」王渭急不可耐的站起身來,十幾個人趁著夜色,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進入了九仙山。
「前面五十步樹後有一個暗哨,大牛,去,把那顆釘子拔掉。」王渭伸手示意隊伍停下,然後對著身後的大牛小聲說道。
大牛咧嘴一笑,從另一個方向悄悄的往那棵樹摸過去。
他輕手輕腳的來到了那個暗哨的身後,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兄弟,你已經死了,不要再說話了。」大牛在那個人耳邊輕輕的說道。
這個暗哨身子一僵,隨後就放鬆了下來,點了點頭。
這是提前定好的規矩,這名哨探乖乖的往山下走去。
經過王渭的時候,王渭囂張的對著他說道:「小子,這要是在戰場上,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名哨探頓了一下,一句話沒說,苦著臉繼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