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在路上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他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機會變身。
但是後來發現,這一千多騎的戰鬥力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且,王溯這名白羽衛大統領的指揮能力實在超出了王洛的預料。
可以統帥一萬多騎的王溯指揮起這一千多名騎兵簡直就是如臂使指。
他們在清遠城北不遠的地方遭遇到了第一波敵軍,在王溯的指揮下,僅僅用了一次衝鋒,就完全衝散了敵人的陣列。
但是王溯沒有戀戰,而是把這些敵人交給後面的友軍來處理,他繼續帶領部隊往北衝去。
此時祁連山口已經有不少敵人在進行攻城了,敵人像螞蟻一樣攀登上城牆,然後卑微的死去。
王溯一舉手中長槍,所有人毫不猶豫的往城牆下的敵人衝去。
烈古達沒想到拒北軍的援軍如此快速的就抵達了戰場,他分出了一波血衛和大荒騎的混合部隊來阻止王溯的突襲。
兩支部隊很快遭遇。
雖然有王溯、王語和王渭這些猛將領頭,但是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比不上鐵衛營或者斥候一隊,所以局勢上竟然落了下風。
事實證明,烈國的血衛以及大荒騎還是有戰鬥力的,只是平時選錯了對手罷了。
他們直接正面擋住了拒北軍的衝鋒,然後在戰場上散開,各自廝殺起來。
王溯看著像步兵一樣在戰場上廝殺的戰士們,腦子裡有千萬種指揮方式,全都用不出來。
他提著槍大吼一聲,一槍把對面的一名大荒騎從馬上捅下來,但是遠處,看到這邊增援騎兵前進的勢頭被阻擋住了,馬上又有一隊騎兵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烈古達看著在戰場上左右衝殺的王渭,嘴角勾起了一道殘酷的微笑。
「沒有趙子龍,就你們幾個,還不是我的對手。而且,今天就算那個趙子龍來了,我也要讓你飲恨當場!」
他身邊有一名親兵打扮的人正在閉目養神,烈古達朝著他恭敬的行了個禮。
「朱先生,等我部占了優勢,還請您出手將優勢變為勝勢,另外,務必要注意對面那幾個王鐵山的子侄,如果有機會,一定不要留手。」
他臉色淡然的點了點頭,從頭到尾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放心吧,正確的時機,我們會出手的。」
烈古達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指揮部隊攻城。
與此同時,在祁連山口內那一條狹窄的縫中,突然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
帶頭的是一名身穿重甲的武士,他的戰鬥力極強,竟然以一人之力殺穿了看守裂縫的守軍,帶著身後源源不絕的北蠻軍隊從裂縫中殺了出來。
兩面夾擊之下,情況一下就變的緊急了起來。
與此同時,武玄遠率領的具甲營和王鐵山親自帶領的鐵衛營在殺退了祁連山上北蠻援軍之後,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祁連山口再次失陷,守將,破城營副統領李維在城牆被破的最後一刻自刎。
目眥欲裂的王溯好幾次想要衝進城下,卻都被烈古達死死擋住,部隊傷亡慘重。
心急如焚的王洛雖然沒有機會換上自己那一套裝束,但是他的殺人數根本不比王渭和王語他們少,而且王洛專挑敵人部隊中武力看起來比較高的人下手。
只是部隊的整體戰力比起對面的北蠻人來說差的太遠,人數也要少的多,往往王洛等人已經帶著手下殺出重圍,但是看到被包圍的戰友,又不得不重返戰場進行搭救。
緊接著就是城內腹背受敵,在李維自刎之後不多久,一顆接一顆的頭顱被從城牆上扔了下來。
見到平時並肩戰鬥的戰友們連個全屍都沒能留下,被刺激的幾欲發狂的王溯帶著幾十人殺到了城牆下,卻被一陣箭雨射了回來,王溯大腿上和肩膀上各中一箭,所幸被王渭救了回來。
王洛也是心急如焚,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他展現所有的實力,也不可能一個人把城攻下來,只有等大部隊到來再從長計議。
他彎弓搭箭,把想要偷襲王語的一名北蠻騎兵射下馬來,然後趕到王語身邊。
「大哥,撤吧,城已經失守了,等伯伯來了之後咱們再想辦法。」
接替王溯成為戰場指揮的王語被王洛勸的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看著戰場上北蠻軍已經占據了優勢,帶著王洛救出了大部分戰友,往清遠城方向退去。
在他們退卻之後,祁連山口的城牆上,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
與王鐵山率領的主力部隊匯合之後,清點人數才發現,帶出來的一千多名騎兵已經損失過半。
雖然這過半的傷亡最少換來了兩千名北蠻士兵的性命,但是王洛還是覺得虧得很。
在他看來,就算用一名大梁士兵換一百名北蠻士兵的性命都虧的要死。
王鐵山面沉如水,聽著王語帶著哭腔的匯報,旁邊的陳平杜逸也是一臉沉重。
他們依靠那千載難逢的良機拿下的祁連山口,就這麼回到了北蠻人手中。
幾名統軍將領立刻召開了一次臨時會議。
王洛一直在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他腦海中回放著上次戰鬥之後祁連山口內的地形。
因為大火燒的太猛,所以一直到今天,祁連山口內仍然是遍地碎石廢墟難以清理。
加上從中間隔斷了整個山口的那些石頭,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北蠻人手中絕對沒有充足的守城兵器。
陳平和杜逸也給出了相同的意見,甚至陳平篤定的說現在城內應該連充足的弓箭都沒有,只有北蠻人帶進去的那些。
因為這一次北蠻來的實在太快,距離最近的清遠城根本沒來得及支援,城內的物資儲備並不充足,在前面的交鋒中應該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分析完現在祁連山口內的形勢之後,王洛突然說出了一句話。
「現在祁連山重新回到我們的手中了對不對。」
武玄遠點了點頭。
「這一次敵人從一條以前沒有發現的道路下的山,我們已經堵住了那個口子,我估計那條道路應該是上一次攻城之後因為山體地勢改變形成的,現在所有已知的通道都已經被堵死了。」
「那我們能不能從頭頂上打一下主意呢?」
陳平杜逸同時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