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厲峯的婚禮辦得十分隆重,比起王海洋葉湄他們那種純公幹家庭低調奢靡,眼前這場婚禮,可以完全稱得上是世紀豪門婚禮。
大牌奢侈品都是小兒科了,重點是,婚禮當天,沈落荷直接豪捐了所有的禮金給兒童基金會,並把索菲亞未來三年的收入全數捐贈給山區基建。
這使這場婚禮直接榮登了各大新聞的榜首位置,並且創造了這一年最高的捐贈數額。
新人在台上接過自己兒子遞上的戒指交換時,台下主桌上的沈落荷竟然眼淚盈眶,舒虞遞上了面巾。
沈落荷頓了下,感慨笑著接過,隨後目光便落在了舒虞和同樣看站台上新人的周寒野身上。
「你們倆個還在猶豫什麼嗎?」沈落荷問。
這一問,把舒虞給問的心虛了。
「沈姨,不著急,您看著婚禮多傷神傷力的,這一個星期您都瘦了。」舒虞笑說道。
沈落荷拉過她的手。
「其實我知道。」她說。
舒虞內心一驚,知道什麼?他們還沒去領證了,往哪知道?
「小虞,小野跟他哥不太一樣,所以對於這種婚禮形式,他肯定不屑,也不想要。」沈落荷開口。
這話一說,真是知子莫若母了。
可。
「大哥就適合嗎?」舒虞好奇地笑問道,她並不的覺得一個埋在科研數據里的理工男,喜歡這種花里胡哨的婚禮,既然也不適合,但沈落荷還是辦了,等日後,到了他們這,會不會……
「厲峯當然也不喜歡,但是,這婚禮又不是給他的,就像你們以後的婚禮,我也不是會為了小野這傢伙去辦,肯定是為你去籌備。」沈落荷回答。
舒虞愣了愣,似乎反應過來,看向了站台上,那個哭得梨花帶雨卻臉上滿是幸福笑容的池芮雅,還有對面一對樸素的老者,池芮雅的爺爺奶奶……
她懂了。
「這婚事是給嫂子的。」她低語著。
沈落荷點頭。
「芮雅這孩子,敏感卻是個溫暖的孩子,可惜她的需求欲,她的自卑性,都太厚重了,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她,她值得被愛,被尊敬,被眾人所看到,所矚目到,讓她覺得,她,也是一個能被人羨慕的小女孩。」
沈落荷這話,無疑深深地震撼到了舒虞,在她和周寒野覺得沈落荷太過誇張之時,這位母親設想的遠比他們多得多。
舒虞腦子開始胡思亂想了,忍不住,就多問了一句。
「那日後,我跟野哥的婚禮,您打算怎麼弄?」
沈落荷聞言,眼中幾乎瞬間來了光,那種期待就跟那天在家裡挑婚紗時一樣。
「這,我還真得好好想想,你這丫頭,鎂光燈下已經站了不知道多少次,眾所周知的美,也眾所周知的高層地位,好像現在的你,真的什麼都不缺了,我都不知道該給你這個孩子什麼了。」
沈落荷陷入了困惑了,舒虞汗顏,她好像給沈落荷拋下來一個難題了,轉頭看向周寒野,發現他正勾著唇,目光輕佻地看著她,讓她臉也跟著紅了下。
「我……我就隨口說說的。」
「我說什麼了?」周寒野問,問得舒虞又羞又惱,這傢伙,就是故意的。
婚宴將近三個小時,沈落荷不虧下了重金,這場中式婚禮美學簡直做了到極致的東方之美。
舒虞除了覺得池芮雅頭上那鳳冠重了點外,其他是真愛上了,這鳳冠霞帔磅礴而大氣,就是池芮雅這樣小家碧玉的女孩,穿上後,都是如此的雍容華貴,毋庸置疑的端莊高尚。
「別看了,脫都不好脫,妨礙辦事。」一道聲音穿過她的耳膜。
舒虞氣得捶了他胸膛一下。
「你就沒想好話說。」
周寒野牽著她的手。
「你要是真喜歡,那就讓你的沈姨給你訂一套,到時候在家穿穿得了。」
「……」
舒虞沒眼看這傢伙,剛要抽回手,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了騷動聲。
這婚禮都快結束了,還有誰來嗎?
名錄上,基本上人都來了,這種婚禮名帖可是人搶破了頭都想來參加的宴席,不可能還有姍姍來遲的人。
服務員快步走到了沈落荷和周仕庭的跟前。
「周總師,沈總,外面來了兩位貴客,想要進來,但他們沒有邀請函,你們要不隨我一同去一趟?」
沈落荷微眯著眼眸,她不覺得還有什麼貴客要來參加婚禮,該請的都請完了,這時候出現,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呵!
這可是她緊鑼密鼓一天張羅十八個小時以上的婚禮,誰敢來鬧?
「不會是老爺子吧?」新郎周厲峯問。
周仕庭搖搖頭。
「我親自去請過了,是他覺得歲數大了,實在動不了,不想折騰,自己不來的,不可能這時候來。」
「什麼人有說嗎?」沈落荷乾脆問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遲疑了下。
「沒說名字,但是擁有其中那位老先生他身上有國內頒發的友好交好大使徽章,您知道了,但凡有種最高級別徽章的人,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物。」
友好大使?不是國內的?
「我知道是誰了。」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眾人看向了周寒野,舒虞迷惑。
「誰啊?」
周寒野已經撈起了她,攬著她的腰。
「我跟舒虞去接一下,你們吃吧。」
「小野,不需要我們去?」周仕庭問。
周寒野搖搖頭。
「都去反而太騷動了。」
舒虞遲疑地跟著走,走到半路時,周寒野腳步頓了下,餘光瞥了酒桌一眼。
舒虞更迷惑了。
「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周寒野拉著她的手往門口走。
還沒到門口呢,舒虞就看到了熟悉的兩道身影。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鄭老?落落!」舒虞快步而出,落落笑容滿面的上前,抱住舒虞。
「嫂子,好想你啊。」
「這才分開十天都沒有呢。」舒虞笑說道,看著他們爺孫倆,只是看到鄭老眼底的青黑色,舒虞的笑容淡了不少。
餘光掃過落落,這丫頭是不是還不知道老爺子的實際身體情況。
「鄭老,裡面請吧,我父母和大哥大嫂在敬酒,沒能出來迎接,勿怪。」周寒野淡淡地說道。
鄭老笑著點點頭。
「沒事,是我們不請自來,沒妨礙吧。」
「沒有,是我們家的榮幸。」
周寒野做了請的姿勢。
門口騷動了一下,畢竟這時候突然來人,也很好奇,但也只是走過的路的兩旁餐桌有賓客注意到。
其中一桌,便有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