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那樣輝煌的人生

  只是,越吻越凶。

  情事上,她從來就不是主導地位,被吻得太舒服了,整個意識都開始混沌起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直到胸口一亮,即使在空調開著的車裡,她也感覺到了。

  舒虞猛地抓住解開她衣扣的大手,氤氳的眼眸中盡顯的是嫵媚嬌色,額,還有一絲緊張。

  「這車裡呢。」

  前面還有人!

  周寒野扯了扯嘴角,將她的腰一環,抱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頭埋進了她的脖頸間,直接咬上了她的鎖骨。

  舒虞倒吸一口氣,雙手下意識地捂住嘴,她扭動著身體想要逃離,但是周寒野這混蛋,根本沒有放過的她的意思。

  以她的力道,逃出的可能性為零。

  她嬌嗔瞪著這個作惡的男人,但他完全不以為意,甚至抱著她腰的大手已經往下挪。

  手腳並用,再加上他侵略性的目光,舒虞緊繃的意識因為他的惡劣而動搖了。

  太過香艷刺激,舒虞只能死死地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來,她知道這狗男人就是在報復她的不聽話。

  小心眼的東西。

  渾渾噩噩的意識里只剩這點對他的怨懟,身體的舒愉讓她鼻尖沁出汗水,都被他一一吻去……

  她不知道車子什麼時候停下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昏沉過去的,猛然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他的身體上。

  看著他微微敞開的黑色襯衫,黝黑的皮膚和八塊腹肌,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美景,只是這美景之上,什麼時候多了一到淺淺粉紅色的疤痕。

  舒虞渾身一僵,周寒野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

  那道因為集訓而受得傷就這麼清晰地袒露在她的眼前。

  「你怎麼又受傷了?」舒虞指腹划過,她甚至還沒問問他後腰處的傷好了嗎?可這人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裡又給自己添了一處新傷。

  他是有多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舒虞眼圈紅了。

  周寒野緊繃著的臉因為她憂傷的眼眸而舒緩,但只是那一瞬間,他猛地將她的肩膀一按……

  舒虞被他的動作給驚的呼出聲來。

  「你……渾蛋啊。」

  「不是說用習慣了嗎?怎麼……還這麼不禁用。」

  「……!」舒虞漲紅著臉,羞怒地上前就一口咬了他的下巴……

  對於她的兇殘,周寒野早就見識過了,勾著唇角,將她完整地抱在懷裡,讓她轉了過去。

  「手撐著背椅。」

  他剛下了吩咐,舒虞還沒來得及……

  整個車子在雪中輕輕的晃動。

  也就是輛好車,地盤夠穩的。

  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外面的雪下的很厚。

  接近凌晨的時候,舒虞本是累的不行,可卻完全不想睡,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背靠著周寒野,兩人依偎著,裸裎相待,沒了相見時的針尖對麥芒。

  舒虞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新的傷口處摩挲著,感覺到發心落了吻,她抬頭,兩人四目相觸的瞬間,情不自禁地吻再度而來。

  吻得綿長,吻得……不舍。

  舒虞甚至感覺自己的眼角都濕潤了。

  分手?

  她當初還以為自己夠灑脫,說分真的能分,放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可現在。

  舒虞想起顧懷金跟她說的話。

  有野心好一點,人就該有點野心,才不負人生走這一遭。

  「你,為什麼要拒絕聯姻?」舒虞眉眼帶著笑地問他。

  明知道聯姻於他只會百利而無一害。

  但他拒絕了。

  雖然那時候她是氣鼓鼓的,但內心,是高興的。

  「是不是為了我?」舒虞得意地繼續笑問著。

  周寒野表情依然很淡,但是他那眼眸里,是化不開的深邃柔情。

  「話變少了。」舒虞笑他,得來的卻是憐惜在她額頭上的親吻。

  「別那麼不聽話。」他低沉的說來。

  手臂卻不由得收緊。

  這真是心不應口啊。

  「到現在了還是不肯叫我等你嗎?」舒虞好奇地問。

  周寒野臉上暗了不少。

  如果是一年,兩年,甚至三五年,他都可以。

  十年,十五年?

  也可以嗎?

  他要捆縛她十五年的光陰,讓她在承受在無盡地等待中,漫無目的地生活著,只為了等他?

  「舒虞,往後我只會越來越忙了,可能三五年都在營地,也可能半生都要去爭那些功勳,這樣見面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明白嗎?」

  舒虞看得出來,他在隱忍,也在壓抑,而這些……與他而言,是必須要去做的。

  「喔,意思就是我用習慣了也不頂用,畢竟你不能隨叫隨到,是吧?」舒虞笑著說來。

  周寒野蹙了蹙眉心,伸手在她腹部摸了下,同樣也找到了她身上唯一的疤痕處。

  「不要去傷害自己。」他的腦海里揮散不去的是她對生命的兒戲之言。

  以前,徐翔走了之後,他也覺得自己是條爛命,所以過了三年混沌的日子。

  可現在。

  雖然受了傷,但他很惜命,在他受傷的時候,腦海里都是她的模樣,他必須得活下來,無論如何,他都得保護好自己這副軀殼。

  只有這樣,他覺得自己還能有機會再去看看她。

  哪怕,只是看看。

  所以。

  此時的他,同樣無比的希望。

  她能愛自己。

  「哪怕是為了再來見我,你也不能受傷。」他嘶啞地低語著。

  舒虞喉嚨一緊。

  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酸澀湧上心頭,她勾了勾唇角。

  「周寒野,你知道嗎?以前沒什麼人能傷害我,因為我不會給他們任何的機會,哪怕是我發現我前夫是個同時,我只是氣憤了一下,並不覺得自己為他難過,我悲催的是我的原生家庭,所以才會放縱的找上你,為了解脫自己,受傷這件事,除了你,別人應該做不到。」

  她認真的。

  「那就讓我也沒有這個資格。」他更認真。

  他要她,平安無虞。

  舒虞撇了撇嘴。

  「你倒是狠起來連自己都捅一刀啊。」

  周寒野凝視著她。

  舒虞嗤笑一聲。

  「我不,我好不容易才會愛人,你不能剝奪了這個權利,雖然說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但不痛不癢的人生,怎麼可能是完整的呢,那樣就不會感受到重逢後的驚喜和激動有多來之不易,有多……震撼和美妙,我想要我的人生活得和你一樣,足夠精彩,足夠令人讚嘆。」

  就像他衝過終點,下車時,眾人擁躉而去的景象。

  那樣輝煌的人生,她是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