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的周寒野這才擰著眉心抬眼看向舒虞,腦子裡就一個想法,這女人……很不安生。
「讓她走。」
舒虞一聽,小脾氣來了。
大白天喝成醉鬼,現在還對她指手畫腳的。
「周寒野,看清楚我是誰!」舒虞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道來。
周寒野扯了扯嘴角,上手一扯,舒虞那身板,被那猛勁一帶,直接跌坐在周寒野的腿上。
於強還在,自己這姿勢瞬間漲紅了臉,惱羞成怒想掙脫起身,卻被男人死死攬住腰身。
於強勾著唇。
「野子,這是會所,有什麼你們回去再說?」
周寒野睥睨著舒虞,舒虞美眸圓瞪,隔了幾秒,突然,周寒野一顆毛茸茸的頭徑直埋進了舒虞的肩頭上。
猝不及防。
「喂!」
舒虞推了他一下,這人沒動靜。
「他真醉了。」於強提醒道。
舒虞頭疼。
最後是會所來了幾個人把周寒野架著上了舒虞的車。
「要找個司機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那物業有安保。」舒虞回絕。
舒虞第二次給這個男人當司機了,一路踩著油門到家,正猶豫要不要找安保人員來抬他的時候,這男人醒了。
目光怔怔地看著她駕駛座位置,眼神里流露著是舒虞不懂的憂傷。
舒虞剛想開口說什麼,周寒野已經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
舒虞見他身影晃了下,連忙也跟著下車,沒猶豫地拉過他的一直手臂擔在自己的肩頭。
舒虞一六九的身高在這男人跟前還是矮上了一大截,撐得很費力。
周寒野低頭看向她,想要抽手,卻被舒虞死死拉住了。
「逞什麼能,想爬著回去?」舒虞沒好氣沖他一句。
周寒野沒在掙扎,兩個人親密地穿過車庫,走進電梯間,不遠處的一輛車裡,咔咔咔地拍了一堆。
「還真是他。」車裡帶著墨鏡的男人看著相機里的照片,嘴角扯著陰狠的笑。
「還繼續蹲嗎?」一旁的人問。
「不用了,走。」
……
屋裡,舒虞費力地將他丟在沙發上,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悶了,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勉為其難地又倒了杯,走了過去。
「喝了。」
周寒野沒接,只是埋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第一次見到喝醉的人這麼安靜,安靜到有種極致的悲傷從他的周身散發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喝得這麼醉。
舒虞正要嫌棄地再說上兩句時,只見這男人肩膀顫了兩下。
舒虞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蹲下身來,低頭朝他臉上看。
不看還好,這一看,舒虞愣到了。
周寒野兩手搓了搓臉,站起身來,往自己屋裡走。
舒虞喉嚨跟堵了跟刺一樣,見人要進屋了,才快步而去,擋住了要關上的門。
「你沒事吧。」
「走遠點,別煩我。」周寒野低沉地警告了聲。
舒虞本該惱火,可不是,她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了絕望的無力感,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她曾經的人生都是被舒華珍一路支配,沒有可以選擇的權利,眼前的周寒野,似乎跟那時候的她一樣,墜落進了深淵,只能在黑暗中溺斃。
舒虞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當初曾一度幻想過有這樣的一隻手去抓住過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