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無比諷刺地問。
陸域承扯著嘴角。
「一個同性戀的妻子,他稱不上你的丈夫。」
舒虞眼角抽搐中。
「你真的知道。」
陸域承沒否認。
「什麼時候知道的?一直都知道?」舒虞忍不住地問。
陸域承垂著眼眸,再次的默認,讓舒虞直接將旁邊的水杯潑向這個男人。
「你們陸家,可都是好樣的,一個比一個能噁心人。」舒虞拿起包,要走。
可手腕卻忽然被人握住。
舒虞回頭看著這被潑得滿身狼狽的男人。
他握得很緊,眼神很深邃陰森。
「坐下,否則,今晚你媽就會離開她苦心經營一輩子的舒化。」
舒虞的身影猛然一震,看著這個權勢滔天的男人,他曾經所有溫和的一面都在這一刻撕碎。
舒虞掙扎開他的手,重新坐了下來。
陸域承讓人重新給她換了咖啡,自己則是拿著毛巾,擦了頭髮和臉。
原本梳得一絲不苟的發,此時凌亂散開。
有那麼一瞬間,舒虞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明明她從未見過這般不修邊幅的陸域承,陸域承在她跟前出現時永遠都是筆挺的西裝和紋絲不動髮型。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舒虞問。
陸域承看向她。
說了舒虞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話。
因為,他是第一個,跟她說這種話的人。
「我想把你拉出那個牢籠,我想你自由自在地活著。」
舒虞覺得荒唐無比,甚至有些呆滯。
她看著眼前這個她根本不了解的男人。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些。
「我……」話在嘴邊,可舒虞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來。
寂靜蔓延,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
舒虞仍舊無法理解。
「為什麼?」她妥協地問了。
陸域承看著她,眼裡是她驚駭的柔情。
這男人,為什麼要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她呢。
「別這麼看我,讓我覺得噁心。」舒虞一想到他們是大伯和弟媳的關係,她根本無法接受他的這份柔情。
陸域承收回了目光。
「你不用這麼厭惡我,舒虞。」他聲音很輕,很低。
舒虞撇過臉。
「陸域承如果你只是為了讓我得到自由,大可不必,我現在已經自由了,今天的飯局,我沒有同意聯姻,我去參加,只是為了去協助簽下合同,我好不容易從舒家,從你們陸家解脫,又怎麼可能再跳回深坑裡去,你多此一舉了。」
舒虞無情地拒絕了他的這份好意。
這份太過沉重的好意。
陸域承笑了。
「你現在變得很勇敢。」他說。
舒虞擰著秀眉看向他。
「如果當初我能勇敢一點去爭取你,是不是就不一樣了。」他的話語裡充滿了遺憾。
舒虞迷惑。
什麼叫爭取。
「陸域承,那個時候,你再怎麼爭取,怎麼能贏得過你弟弟名正言順的皇太子位置,我們倆註定沒有緣分。」
陸域承抬眸看向她。
「你真這麼以為的?你母親看上的是陸域驍的身份?」
驟然而來的提問,讓舒虞一怔。
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嗎?
舒虞迷惘。
陸域承手指點著桌面。
「你的母親,比你想像的更加殘忍,所以,她該受到懲罰。」他冷聲宣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