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清楚地記得野哥當時的眼神,還有掐著她脖子的手……那已經不是憤怒了。
如果她不是未成年,如果她不是這家店經理的女兒,她那天,極有可能……
「說。」舒虞命令著。
單單猛然抬起頭,看著舒虞。
「我……我,是我不對,把它棄養了,誰讓它亂拉亂尿,我家裡的兩隻貓都不喜歡它,都因為它有了應激反應了,我只能把它丟掉,我也……沒想到那隻貓對野哥那麼重要,這都過去三年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我真的知道錯了,野哥當時也生氣了,我……」單單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舒虞一臉荒唐。
「你不想養,為什麼不找別人養,為什麼要把它丟掉?」
「它,它本來就是流浪貓,又不是什麼好的品種,誰會要養它啊,而且還是斷了腿的,要花錢照顧,誰錢多……」單單閉上了嘴。
她拿了錢了。
當時她拿了厚厚的一沓錢,用那筆錢跟她的小姐妹吃香喝辣的一周。
舒虞陷入沉默,她在極力的忍耐,也在無比的自責。
為什麼,為什麼那天晚上,自己沒有將踏雪帶回去。
「周寒野怎麼知道你丟了貓的?」舒虞無力地問。
她不懂,周寒野那種性子的人,為什麼會注意到那隻貓呢,為什麼單單會說那種話,說她是周寒野心裡惦念的女人……
她理不清,是單單太小理解錯誤,還是她遺漏了什麼。
「在,在我丟掉的一個星期後,他問了一句。」單單小聲地回答。
「他主動問的?」這絕不是周寒野幹的事。
「嗯。」單單如實回答。
舒虞啞然。
單單小心翼翼地看著舒虞,接著說。
「我當時沒以為野哥那麼在意那隻貓,直接說它自己跑了,已經丟了,然後……野哥在我家小區那,找了整整兩天,找到的時候,那隻貓,好像已經沒用了。」
舒虞抬起眼帘看著她。
單單此時已經害怕到極點,連忙開口。
「當時野哥非常生氣,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把錢還給你行不行?」
舒虞聞言閉著眼。
原來,這就是真相。
原來,踏雪真的差點死了,張叔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泥水,瘦骨如柴,生蛆的傷口……是周寒野把它救了回來。
把它養成了胖虎。
原來,它現在那麼怕人怕物,是因為被同族欺辱,被人虐待,被人遺棄嗎……
「你既然那麼在乎那隻貓,當初你為什麼不要它?為什麼見到野哥,也裝作不認識?你要是留下那隻貓,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單單嘀咕著。
舒虞猛地抬眼,單經理立馬擋在了自己女兒跟前。
「舒小姐,是我家丫頭不懂事,這事我真沒什麼印象,她那時候還小,很叛逆,是我教導無方,您別跟她過意不去,我替她向您賠罪。」
舒虞抿著唇,沉下氣,看著單單。
「你說的沒錯,是我先棄養的,我跟你一樣,都是殘忍的傢伙,但是,我跟周寒野三年前確實不認識。」
說完,舒虞拿著包站起了身往外走。
單單見狀愣了下,隨即追了出去。
「不可能!野哥的手機里,一直留著你那晚抱著貓的照片,野哥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留著不認識的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