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晚要七八九十次?

  周寒野回來已經過了半夜,一進門就聽到了二樓傳來曼妙的琴聲。

  放著頭盔的手頓了下,抬頭看了樓梯處,隔了好幾秒他才回屋。

  等洗漱完出來,琴聲還在演奏。

  只是變得雜亂了些,而且節奏很快,快得讓周寒野覺得她不是在彈奏鋼琴,而是在宣洩情緒。

  這女人,又鬧哪出?大半夜在這發瘋?

  舒虞流著薄薄的汗下樓,去冰箱拿水喝,餘光瞥見明亮的客廳里多了一個男人,水噴了一地,連著嗆了好幾聲。

  「你半夜三更不睡覺,看到人也不會說句話?」舒虞發現自己的修養在這個男人面前很容易破功。

  周寒野面露嫌棄地看著她,沒開口,倏忽一下站起身往房間走,完全不理會她的意思。

  舒虞快步擋住了他的去路,只不過太急了,直接撞上去了。

  周寒野在她往後彈的瞬間,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身子穩住。

  舒虞吃痛懊惱著,猛然抬頭,想要咒罵兩句,可是看著他眼底的青黑。

  這男人的睡眠似乎比她還不好,忽然意識到自己半夜彈琴這事……是不是打擾到了他的休息。

  周寒野鬆開了她,沉默了數秒後揉著眉心開口。

  「你都半夜練習嗎?」

  舒虞愣了下。

  「不是。」

  周寒野睥睨著她。

  「我要個睡覺的地,你有固定練習的時間說一下。」沒有一句廢話。

  舒虞是真懊惱慚愧了。

  「我……一般晚上不彈,今天是有點煩心事,然後,又忘記了家裡多了個人。」她撇過臉,幾分不自然地解釋道。

  安靜。

  令人有些窒息,舒虞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麼彆扭,說到底,眼前這人不過是個陌生人,還是住的她的家,她到底在意什麼呢?

  舒虞低著頭瞥見他修長的腿。

  忽而腦子裡冒出個想法。

  難不成是……色?

  然而沒等她想明白呢,周寒野已經繞過她,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這男人是真的一點都看不上她。

  舒虞像是再度被刺激到一般,衝著那道背影開口。

  「要喝點啤酒嗎?」

  周寒野身影頓了下,冷漠地回頭看著她。

  舒虞已經快步走到冰箱處,拿了些阿姨備著的吃的和幾罐啤酒。

  「相識一場,我心情不好,陪我聊兩句,就當是我收留你,不為過吧。」

  舒虞晃了晃手中的啤酒。

  周寒野隔了幾秒才慢悠悠地走回來。

  兩個人各坐沙發一側地上,隔著兩米的距離,各自喝著。

  舒虞家的客廳是挑高的,抬頭便是價值百萬的水晶燈,舒虞一邊喝著,一邊看著亮閃閃的水晶燈,晶瑩剔透,這燈還是她新婚裝修這房子時特意選的。

  當時她以為自己的人生終於入住進了童話,沒想到是更骯髒的深淵。

  舒虞轉頭看著一旁一直在喝酒的男人,因為坐在地上,她手支撐在軟和的沙發上,看向這令她第一眼就心動的男人的臉。

  「你的話都這麼少嗎?」

  周寒野手頓了下,然後繼續喝,一口乾完,丟在了垃圾桶後,準備起身。

  「周寒野。」舒虞帶著點情緒叫了一聲。

  周寒野淡漠回頭看著這個臉蛋已經紅了的女人。

  她有沒有酒量?

  喝了幾口?還是啤酒?這就醉了?

  「回屋睡覺去。」他耐著性子開了口。

  舒虞笑了。

  「原來不是啞巴。」

  她四仰八叉地整個頭枕著沙發,看向水晶燈。

  「我今年是不是得看看老黃曆,怎麼什麼都不順,男人不順,事業不順,找個野男人也這麼刁,就沒一件順心的事。」

  她嘀嘀咕咕的。

  周寒野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取過了她手中的啤酒罐,一半都沒下去。

  真是要被笑到。

  伸手準備把她拉起來,卻被舒虞猛地一拉,整個身體傾倒,坐到了沙發上。

  「你這男人真的對我沒別的企圖?」

  周寒野沒興趣聽一個醉鬼說話,再度伸手,這次卻被抱住了手臂。

  舒虞眼中好奇地問。

  「我真的很糟糕嗎?我可是舒化集團的千金,脾氣好,家世好,身材好,還有賺錢的能力,為什麼我遇見的都是人渣呢?」

  周寒野無語了。

  「你這什麼表情?你一個修車工,為什麼這麼瞧不上我,還有你說我寡?」舒虞看向他的褲襠。

  「你那晚前前後後五次吧,寡的你都吃得這麼猛,那意思你睡別的女人一晚要七八九十次?」

  舒虞一邊說著,一邊還用兩手比劃數著。

  差點沒數過來。

  周寒野後腦勺從未有過的疼,這女人真的時時刻刻非得刺激他的心態。

  「說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