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黑風寨屬於無主之地,雖然寨內眼下也有不少人占據,但只是臨時性的,而且是多方勢力混雜,並未形成統一的領導,所以算不上是個整體。
既非整體,也就無人統屬。所以整個寨子並沒有建立起有效的防禦體系,不但寨牆上沒什麼人站崗防守,就連寨門前壕溝上的吊橋也是放下來的,並沒有收起。寨門也是大敞著,完全沒關。
不過這倒不是完全沒人想到,而是這些人上山的目的完全不同,他們並不是為了占領黑風寨的,而是來山上尋寶的。就算已經聽說了山上沒有寶物的那個消息,也是打算著來看熱鬧,並且來確認一番。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傳聞的消息未必就是真的,還是自己親眼見到的才能更確信。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抱著這種想法與打算而來,想著上山親自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沒有寶物出土。
既然是來尋寶與確認,無論寨內還是寨外,大家的目的都大同小異,自然也就沒必要專門堵著門,不讓寨外的人進來。先行占了寨內的已經是在寨子裡搜尋過一番,並無所獲。若是有,那堵門獨占尚算是情理之中;可眼下沒有,那就沒這必要了。
故意還堵著門,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要讓別人懷疑裡面有寶貝,然後他們要獨吞嗎?這就成了「打不著狐狸還惹一身騷」,憑白成了所有人的公敵,懷疑他們獨吞了寶貝。他們就算再是如何解釋也沒用,長一百張口也分辨不了。
所以,沒尋著寶貝,也就完全沒必要堵門。這也算是自證清白,而且以示公平,表示他們沒獨占,大家都還有機會。占了寨子裡面好的地方,可以住得更舒服點兒,那是他們的本事,他人實力不行,也會認為一點。沒必要為了一個暫時的落腳點,而去拼個你死我活。但若是他們關著門顯得要獨吞寶貝,那絕對會立即引起公憤,也會引起寨外所有人的針對。
這黑風寨也就是個普通的山賊寨子,寨牆算不上特別高,輕功好的人還是能夠倚仗輕功上去。所以他們關上門收起吊橋也沒用,真引起了公憤,還是有人能夠搶上寨牆打開的。
勾陳一馬當先,率領著身後八十多人,氣勢洶洶、輝武揚威往進寨的吊橋而去,前面擋路之人紛紛辟易退往旁邊。
練武之人雖然大多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能跟人動手,也習慣靠動手來解決問題,卻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眼下勾陳這幫人人數實在太多,八十多個,直接是好多勢力的幾倍人手,而且又全部是真正的武者,並非有不會武功的充數。所以這麼明顯的實力差距,也就讓好多人雖心有不忿卻不敢招惹。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上去明顯就是被碾壓的份兒,毫無勝算。所以大部分也就選擇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再說還沒到真正搶寶貝的時候,也就沒必要這時候去跟眼下人數最多的這幫人打生打死。
勾陳一馬當先而行,李長豐與羅星兩人也都不跟他搶這個風頭,反而都故意落後半個馬身,讓勾陳凸顯出來,立即便顯得他們所有人都以勾陳為首。
勾陳卻是也不在意這個,這次黑風山事件引來的各方勢力與人手雖然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多。而且在他已知的勢力中,已經有佛門四宗與八大世家這樣的頂尖勢力參與。如果算上蘇雲龍仙都派真傳弟子這個身份的話,連七大門派都算得上有份兒。但總體來說,大部分勢力與武者實力還是並不算太強。
畢竟眼下來的,大部分都是以東陽府武者居多,外加一些臨府的勢力,真正像李長豐、法藏和尚這種完全外來的還是較少。而李長豐眼下算是他這邊的,法藏和尚他也認識,昨晚打過交道,蘇雲龍現在更是他的手下。跑除過這幾個,也就把他已知的佛門四宗、八大世家、七大門派中人剔除了出去,余者還真不被他給放在眼裡,所以他此時也是完全不擔心出這個頭。
當然,這些勢力與武者中,也很可能有隱藏的其他未知高手,並且也極有可能是出身七大門派、八大世家這等頂尖勢力之列。但勾陳自仗著有蘇雲龍這位內力境六重的高手在身邊,就算再有什麼高手出現,也都可以擋一擋。蘇雲龍不行,羅星那邊可還有個內力境十二重絕頂的吳平。做為目前的同伴,關鍵時刻也應該會出手替他擋一下。
另外,他本身也不再是以前的手無縛雞之力,還有隱藏的法術手段,自信自保還是沒問題的,總不至於一個照面就被人給殺了。眼下的黑風山,應該不至於會來真氣境乃至先天境界的大高手。真要有這種隱藏的高手忽然對他出手的話,那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有道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運氣這種事,實在是說不定的。有時你好好的坐在家中不出門,也都有可能會遇到災禍。比如隔壁發生火災被波及,雖然機率確實很小,但也不能否認存在有這種可能小。甚至有可能忽然飛機失事,就剛好砸到你家樓頂上了。
就算只是普通人,生長在和平年代,在一生成長的過程中,也會遭遇到數不清有可能會危及到性命的危險。比如小時候走路不穩跌一跤,很可能就不幸跌死了;在河邊玩兒,很可能就掉河裡了;過馬路,也很可能不小心被車撞。
總之,沒有那種絕對的安全,風險這種事是說不定的。誰成長的過程中還沒點磕磕絆絆,誰從小到大沒受過傷的。
所以這種事也不能看的太重,不然真就成了杞人憂天,整天擔心自己有可能遇到危險了。真那樣,一天什麼也都別幹了。
勾陳做為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再加上現在又學了不少防身自保的手段,所以也是相應的「藝高人膽大」,這點兒險還是敢冒的。
做任何事,都有可能會遭遇危險。真要成天擔心這個,那就真是什麼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