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 不要提他

  「我就是無聊玩兒一下,這段時間太緊繃了,現在玩兒一下放鬆一下神經。」

  顏夏點頭:「挺好的。」

  魏南還以為顏夏會說自己呢,看顏夏沒說什麼,他鬆一口氣。

  司景懷是個典型的精英,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

  連帶著,對他們下面的人也會嚴格。

  所謂玩物喪志,他就不太喜歡手下的人玩兒這種容易上癮的東西。

  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顏夏說:「那什麼,嫂子,您可千萬別告訴老大我玩兒這個。」

  顏夏詫異地看著他。

  難怪魏南的反應這麼大呢,搞半天是怕司景懷會說他。

  她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不會告訴他的。」

  「偶爾玩玩兒不耽擱正事有什麼關係。」

  「不過現在確實有事要你去辦。」顏夏忽然嚴肅起來。

  聽顏夏這麼說,魏南也立刻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本正經地看向顏夏說:「什麼事兒?」

  「您儘管吩咐。」

  顏夏抿了一下唇,看了一眼四周,示意附近的保鏢都離遠點。

  司景懷這樣的身份,但凡是有點風吹草動就很容易引起連鎖反應。

  如果今天醫生的話被有心人知道了,難免會用司景懷的身體大做文章,以此來攻擊司盛。

  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然後她又用只有自己和魏南才能聽到的聲音對魏南把剛才醫生說的那些話對魏南重複了一遍。

  然後對他說:「你現在給我去聯繫國際上頂尖的骨科專家和神經專家。」

  「一個星期之內,我要他們一起來給你老大會診,我說明白了嗎?」

  魏南怎麼也沒有想到司景懷這次竟然傷的這麼重。

  聽了顏夏的話,表情還有些愣怔。

  不過也就是片刻,魏南的表情就變得很凝重:「您放心,我一定找到。」

  「他們要是敢不來我綁也把人綁來。」

  魏南就是個武夫,顏夏聽了這話不由皺眉:「好好說別動粗。」

  「沒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

  魏南點頭,一刻不敢耽擱, 連忙轉身下去辦事去了。

  顏夏在原地站定,抬頭看了一眼雪白的天花板。

  然後笑了笑,算是給自己打氣。

  無論如何,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她相信司景懷這種人,一定會沒事的。

  顏夏回到病房時,那枚平安符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司景懷到底是扔掉了,還是收起來了。

  這是司景懷自己的事情,顏夏並不想過多的參與。

  就如同對司夫人所說,能幫司夫人帶過來對她來說已經不錯了。

  顏夏當做沒看到,看時間差不多了,顏夏就去安排晚飯。

  因為司景懷剛剛醒來,醫生說吃東西還是要吃清淡和軟點的。

  顏夏就讓林間的大廚每天做好送過來。

  吃過飯,她又像往常一樣,拿了毛巾和熱水替司景懷擦洗。

  她解開司景懷的病號服,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

  然後用溫水打濕毛巾,一點一點地替司景懷擦乾淨身體。

  夜裡關了燈,只留了一盞昏黃色的床頭燈,顏夏彎腰,認真地替司景懷擦洗。

  昏黃色的燈光打在顏夏的側臉上,讓她原本精緻的眉眼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周遭安靜。

  顏夏離得司景懷很近,以至於司景懷可以清晰地看到顏夏臉上的絨毛。

  這些天,司景懷雖然表面上在沉睡,但實際上他很早就有了意識,不過睜不開眼睛而已。

  顏夏對他的照顧,他都能情緒地感知到。

  那時候他就在腦子裡幻想顏夏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表情是怎麼樣的,是擔憂,還是傷心?

  「在看什麼?」顏夏察覺到他的目光,忽然回頭朝他看過去。

  昏黃的燈光下,司景懷的眸子閃著熠熠光輝。

  「我在想,我的手什麼時候才能好。」

  顏夏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心疼。

  她看著司景懷:「不論什麼時候,總歸我會跟孩子在一起好好陪著你一起。」

  顏夏很少做這種照顧人的事情,但這幾天已經有了經驗,做的熟門熟路。

  替司景懷擦洗完,剛準備上一旁的小床上睡覺,想了想又轉身爬上了司景懷的大床。

  司景懷挑眉看她:「怎麼了?」

  顏夏把頭往司景懷的身邊靠了靠。

  要不是害怕不小心會弄疼司景懷,動到他身上的傷口,顏夏都恨不得直接趴在司景懷懷裡睡覺。

  她擺好一個離司景懷近一些的舒服一些的姿勢,輕笑了一聲。

  「我就是想離你近一些。」

  「現在你醒來,我才真真切切的覺得你還是我的那個司景懷。」

  或許是光線太過溫暖人心,一向性子冷硬的司景懷唇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是嗎?」

  「我聽說,冷之安他……」

  聽到司景懷說起冷之安,顏夏抬手按住了司景懷的唇。

  她仰起頭看向司景懷,一張小臉上滿是嚴肅:「能不能不要提他?」

  提起冷之安,顏夏就覺得莫名煩躁。

  司景懷輕咬了一下後槽牙。

  想到這些天透過攝像頭看到的那些畫面,他輕笑一聲。

  「其實這段時間你沒有看見我,但是我天天都看見你了。」

  「我看見你發現冷之安不對勁,努力地想辦法,在他面前虛以委蛇。」

  「顏夏,我都知道的。」

  顏夏一頓,詫異地看著司景懷:「你怎麼知道的?」

  昏黃的燈光下,司景懷還是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可越說,顏夏的臉就越黑。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不是,冷之安他變態吧?」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多餘,不變態也干不出來這些事兒。

  她動作太大,不小心牽扯到了司景懷的傷口。

  男人清冷的眉心輕輕皺了一下。

  卻並沒有出聲。

  看著顏夏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反而勾了勾唇。

  「他心理出了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夠整容成我的樣子。」

  「而且還能夠想辦法把自己跟我的位置對調。」

  司景懷唯一能夠活動的手指輕輕捻了一下,一雙眸子微微眯起來。

  「說實話,他確實是個很厲害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