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一個男人,能夠承擔起責任,這很好。」
越晨沒想到一向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臉色的父親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肯定自己,他抬眼看向父親。
唇角微微動了一下,越父卻抬手沖他搖了搖:「婚禮的時間我和你媽再跟你奶奶商量一下。」
「你和蘇蘇回去收拾一下,搬回來住。」
「也方便籌備婚禮的事情。」說罷,越父轉頭看向越夫人:「你覺得呢?」
越夫人笑:「我覺得很好。」
她之前一直看不上蘇蘇,但今天的蘇蘇倒是有種讓她刮目相看的感覺。
尤其兒子現在看著比之前二世祖的樣子好了不少,她就愈發滿意了些。
「你們回去收拾吧,我和你媽再在這裡陪陪你奶奶。」
說罷,越夫人和越父兩人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車上。
蘇蘇坐在越晨的副駕駛上,手指有意無意地攪動著衣服的裝飾,目光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子在紅路燈前停下時,越晨趁空轉頭看向蘇蘇,抬手在她的頭頂上輕輕撫了撫。
「在想什麼?」
蘇蘇抿唇,搖了搖頭:「沒想什麼。」
剛才答應越晨求婚,蘇蘇並不後悔。
只是此刻的她陷入了一種對於未來的迷茫里,搬去越家,她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你們家……」蘇蘇想問點什麼。
想了想又擺擺手道:「算了,走吧。」
越晨似乎看出來了,他輕輕掀唇對蘇蘇笑了笑:「我知道你擔心去了我家會受到欺負。」
「別怕,我爸媽既然選擇了接納你,就不會再做什麼了。」
「而且還有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的。」
越晨目光認真。
蘇蘇抿唇,最終點了點頭:「好。」
開弓沒有回頭箭,蘇蘇知道自己害怕也是沒用的。
既然已經選擇了,就沒有必要再東想西想的。
顏夏知道蘇蘇和越晨要舉辦婚禮的時候,都已經是兩天後了。
蘇蘇和越晨親自上門送請柬,顏夏看著手上的大紅色鎏金請柬,一張小嘴張的老大。
「不是吧?」顏夏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上的請柬,翻來覆去地看:「這真的是你們結婚的請柬?」
「我沒看錯?」
越晨得意沖顏夏挑眉。
蘇蘇則汗顏地抬手摸了摸鼻尖。
這事兒沒有提前告訴顏夏一聲,確實是她做的不對。
但是婚禮時間比較緊,她這兩天忙得不行,又是和越晨跟越夫人一同去定禮服,又是要準備請柬。
看顏夏盯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幽怨,蘇蘇立刻笑著說:「我知道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的失誤。」
「但是你看,我這不是把請柬一做好就專門給你們送過來了麼?」蘇蘇笑的十分討好。
顏夏輕哼了一聲:「算你還識趣。」
「要不然,我就不去了。」她傲嬌地哼了一聲,轉頭看司景懷時,卻見司景懷坐在沙發上盯著手裡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中午吃飯時,越晨和蘇蘇都被顏夏留下來用餐。
吃過飯,越晨和司景懷說是要出去兜兜風,顏夏就跟蘇蘇呆在花園裡曬太陽。
剛進入初夏時節,陽光並不算毒辣,微風吹起樹上新綠的枝丫,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花園裡。
傭人將兩杯花茶放在顏夏和蘇蘇跟前,顏夏抬眼看著蘇蘇的手指在水杯的杯口處一下又一下地打著圈兒。
她輕挑了一下眉看著蘇蘇:「你怎麼了?」
「有心事?」
「還是越晨的父母對你不好?」
蘇蘇嘆口氣,也只有在顏夏面前很多話她才好說了。
她抬手支著腦袋看著顏夏:「從同意我跟越晨結婚以後,他的父母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就連越夫人對我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現在跟她相處起來,倒是也經常為我著想了。」這件事情對蘇蘇來說都有些不可思議。
先前越夫人反對自己和越晨時,對自己可以說是惡語相向了。
可現在同意後,對自己的態度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有些時候蘇蘇都覺得越夫人現在是裝的。
可轉念一想,越夫人那樣一個高傲的貴婦,似乎沒有必要在自己面前裝。
「那你在煩惱什麼?」顏夏喝了一口花茶,感受著花香在口腔里蔓延。
然後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蘇蘇。
「我就是覺得很不真實。」
「而且你知道的,對越家來說,我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蘇蘇。」顏夏大約知道蘇蘇在擔心什麼了,她打斷了蘇蘇的話,抬手握住蘇蘇的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就是覺得越家是豪門大戶,你覺得自己配不上。」
「但是在我和越晨眼裡,你值得,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你配得上你擁有的一切。」顏夏毫不吝嗇地給了她信心。
她能夠理解蘇蘇現在的想法。
蘇蘇從小生活並不算富足,現在忽然進入越家這樣的豪門,有些不適應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越晨到底沒有司景懷手腕強硬,越家也是個大家族。
顏夏想了想,對蘇蘇道:「而且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如果有一天越晨敢負你,我就幫你把越晨剁了!」
「噗嗤~」蘇蘇被顏夏正經的神色逗得輕笑一聲:「你瞧瞧你現在這幅樣子。」
「果然是跟司景懷待在一起待久了,我都覺得你跟司景懷越來越像了。」
顏夏端起水杯往椅子上一靠,白了蘇蘇一眼:「我有他看著那麼恐怖嗎?」
「胡說!」
跟顏夏插科打諢了一會兒,蘇蘇覺得心情好了不好。
越晨回來接她的時候,她都有些不捨得走,畢竟跟顏夏在一起,她難得放鬆一些。
一步三回頭地看向顏夏:「到時候我婚禮你要早點來幫我鎮場子。」
「那肯定。」顏夏朝蘇蘇擺了擺手。
看到蘇蘇和越晨的車子遠去,顏夏才緩緩放下手。
一時間,她心裡感慨。
蘇蘇結婚的事情確實突然,顏夏都有些詫異。
她一回頭,卻發現司景懷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顏夏有些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