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會所是一間俱樂部性質的,裡面玩的項目挺多。
蒙方將她帶進去:「您先自己逛逛,司總忙完立刻就過來。」
顏夏嗯一聲:「我知道了。」
蒙方說完就轉身離開,看上去一副挺忙的架勢,顏夏等得無聊,到吧檯給自己要了一杯酒。
腦子現在糾結的厲害,喝點東西說不定能清醒點。
她點杯果酒,指著腦袋想著一會兒怎麼跟司景懷談條件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一回頭,就看到帶著一副邊框眼鏡的冷之安。
他今天沒有穿白色西裝,一套藍色運動服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依舊不挺拔。
修長的大腿隱沒在寬闊的運動長褲內,卻依舊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他身材挺好。
顏夏下意識皺眉。
「你怎麼在這兒?」
她都要懷疑冷之安是不是給自己安了定位器什麼的,不然為什麼總能遇見。
冷之安不請自來地坐到顏夏對面,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朝不遠處的服務員招招手。
「一杯橙汁。」
顏夏看他一眼:「老實說,你不是是在我身上放了什麼東西。」
「怎麼老能遇見。」
冷之安懶懶往身後的沙發上一靠:「這倒也是個辦法。」
顏夏白他一眼。
前段時間自己經常住院,冷之安經常去看她,她對冷之安倒是也沒之前那麼牴觸了。
不過她對冷之安說話,一向是不怎麼客氣的。
冷之安在外面看著一副冷冷的樣子,但對顏夏卻似乎寬容的過分。
果汁上來,冷之安抿了一口。
藏在金絲眼鏡鏡片後面的桃花眼時不時掃顏夏一眼。
「你沒事嗎?」顏夏看冷之安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疑惑開口。
冷之安聳聳肩:「本來有的,看見你又沒了。」
顏夏懶得跟他貧嘴,肚子正餓,又抬手要了一份甜點。
她知道冷之安一向臉皮厚,也懶得跟他廢話,自顧自吃著自己的東西。
時不時地看一眼時間。
「在等誰?」
冷之安眯眼瞧著她:「司景懷?」
顏夏聞言吃蛋糕的手一頓,睨他一眼:「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要跟司景懷離婚的事情,冷之安是知道的,畢竟之前經常往夏家跑。
他多少也聽了一耳朵。
顏夏將蛋糕恨恨塞進嘴裡,起身準備走,剛站起身卻被對面的冷之安一把摁住。
顏夏看向摁住自己的手,皺眉抬頭看向他:「有事?」
冷之安輕笑一聲,忽然俯身朝她靠近,抬手用指腹蹭了蹭顏夏的唇角。
「也太不小心了,吃東西都能蹭到。」他抬手朝顏夏展示了一下他手上的蛋糕屑,示意自己沒有說謊。
顏夏被他忽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搞得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冷之安已經抽身離開。
她皺了一下眉。
京城說起來大,可也小。
尤其是她們這個名流圈子裡,來來去去也就這些人。
這間會所司景懷和冷之安都能來,就說明在名流圈子裡也有名。
來來往往的人難免相互認識,顏夏雖說即將跟司景懷離婚,但到底還沒有離成。
冷之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她這樣,她冷了臉。
雖然顏夏不是一個多在意名聲的人,可現在她好歹還擔著司太太的名聲。
要是難聽的話傳到外公耳朵里,老人家心裡會難受。
「冷總還是自重的好。」顏夏沉沉看著冷之安。
冷之安低笑一聲:「怕什麼,怕被司景懷看見?」
說這話時,冷之安越過顏夏看向顏夏身後不遠處,笑容愈發深邃起來。
顏夏輕輕咬牙:「我怕什麼跟你沒關係。」
「但冷總還是……」
「在聊什麼,聊的這麼開心?」
顏夏話沒有說完,肩膀上忽然就多了一隻手。
聽著熟悉的聲音,顏夏渾身一僵,轉頭就看到司景懷冷峻的側臉。
冷之安看著司景懷,唇角輕輕扯了扯。
「自然是在跟顏小姐聊點開心的事情了。」冷之安說話暗昧不清的,給人足夠遐想的空間。
「屬於我們兩才知道的話題,就不跟司總細說了。」
顏夏:「……」
這話什麼意思?
她分明感覺到司景懷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緊,司景懷力氣大,肩膀被他捏的生疼。
顏夏想掙開,奈何司景懷力氣又太大。
「冷總不是還要忙?」顏夏不想冷之安在這裡繼續激怒司景懷,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冷之安聞言點點頭:「那我走了,下次見。」
說罷,抬手沖顏夏擺了擺手,又看向司景懷:「」
轉身後,剛揚起的唇角便一點點壓下去。
他倒是走的乾淨,顏夏卻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司景懷周身的氣息已經冷了下去。
沉默片刻,顏夏輕咳一聲轉頭看向司景懷。
「那個……」
司景懷勾唇冷笑:「看你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他打斷顏夏的話,垂頭冷眼瞧著她:「想跟我離婚,原來就是因為他?」
顏夏皺眉:「不是,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跟冷之安都算不上熟,她輕咳一聲:「我們還是先來說說蘇蘇的事情吧。」
司景懷冷眼瞧著她一眼。
轉身離開。
顏夏連忙跟上去,出了會所,司景懷徑直上了停在門口的黑色轎車。
顏夏兩步跟上去,差一點就沒上到車。
上去的最後一瞬間,車子就已經發動。
顏夏側頭看一眼司景懷,看他冷著一長臉,臉上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明明還是春天,顏夏都還穿著一件外套。
可她卻覺得車內冷的過分。
不過好在司景懷也沒有趕她下車,車子最終停在別墅車庫。
車子停下,司景懷卻沒有下車,車內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中。
顏夏頓了頓,抬手剛想打開車門,手腕忽然就被一隻大手摁住。
男人炙熱的體溫透過他的手心傳到顏夏手上,有些燙人。
「你跟冷之安,到底是什麼關係?」司景懷俯身將她圍住。
將顏夏圍在狹小的車廂內,顏夏動都不能動彈一下。
她仰頭看著司景懷,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
「沒有關係。」
「是嗎?」司景懷冷笑一聲,顯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