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越晨的第二拳已經又落在他臉上。
「你他媽……唔……誰呀!」
林遠沖越晨吼了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越晨直接從輪椅上拎起來扔到地上。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
越晨嘴裡罵罵咧咧:「都他媽癱了還出來玩兒。」
林遠心裡叫苦,但是身體不好又不是越晨的對手,只能被越晨單方面按在地上碾壓。
「給老子報警,報警,我要把他送進去!」
警察沒來,司景懷倒是先到了。
他在樓上處理事情聽到魏南的匯報,下來的時候林遠已經被越晨揍的滿臉烏青了。
他手插在西裝褲袋裡,渾身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司總,你可算來了,我在你這兒出事,打人的還是你表弟,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司景懷挑了一下眉。
轉頭看向癱坐在地上的越晨:「怎麼,來我這兒砸場子?」
越晨抬手蹭了一下下巴,冷笑著看向林遠:「要不是今天在這兒,我他媽非得弄死你。」
對林遠,越晨早看不順眼了。
雖然都是京城數得上名號的家族,可林家在越家和司家面前完全不夠看。
但越晨下手沒個輕重,始終是不好看的。
司景懷一皺眉,對身後的魏南道:「把越晨弄上去醒醒酒。」
「還有林少,親自拿了禮給他賠罪,畢竟是在我這裡出的事兒,再送張終身免費的頂級VIP。」
林遠一聽就知道司景懷是在包庇越晨。
他捂著被打得流血的鼻子指著司景懷:「司總,你這樣包庇他不好吧?」
「今天這事兒,沒完。」
「你確定嗎?」司景懷微微附身看著他,目光略過他狼狽的臉,輕笑:「林少過幾天就要結婚了,應該不想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吧?」
「聽說周家原本就是想退婚的,你說要是周家知道了你的事情,會怎麼樣?」
「嗯?」
司景懷語氣森冷,但唇角卻是帶著笑的。
明晃晃的威脅,讓林遠臉色潮紅。
自從自己雙腿出問題後,京城圈子裡誰都能跳自己頭上拉屎。
就算當面不說,背後也會說的,甚至有人謠傳他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
他原本是不在乎的,可聽得多了,心裡難免就會湧起一股怒意。
來『人間』,他就是想讓京城這些公子哥兒們看看,他沒問題!
但他想要結婚,目前確實也就周家願意把女兒嫁過來。
這樁婚事,是早就定下的,若是從前的他肯定不削。
這個女人不行還有下一個,但他現在就是個殘疾,如果沒有了周家,那他可能就真的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而且自己這輩子毀了,林遠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下一輩。
所以這個婚,是必須要結的!
司景懷看他表情變了幾變,又勾了勾唇:「這麼晚了,林少可能也不想折騰吧。」
「不然,我派人送你去醫院?」
越晨一聽要送林遠走,又跌跌撞撞地站起身。
「哥,不能放他走。」現在酒精上頭,越晨整個人看著都恍惚了起來。
司景懷冷冷掃一眼身後的魏南。
魏南立刻會意,將越晨帶走。
林遠到底不敢再鬧事兒,取消了報警,人也被司景懷的人送去了醫院。
頂層辦公室。
司景懷坐在書桌後的真皮椅上,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面。
「說說吧,怎麼回事。」
越晨冷嗤:「單純看不慣他,想弄死他。」
「弄死他,蘇蘇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司景懷面無表情地開口。
越晨一愣,抬頭看向司景懷:「哥,你不是失憶了嗎?」
司景懷敲擊桌面的手指一頓,抬眼看他:「我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
越晨聽完咬了咬後槽牙,一把掃過跟前桌面上的花瓶。
用來裝飾的琉璃花瓶瞬間碎了一地。
司景懷看向一地碎屑,微微挑眉。
越晨咬牙看向他,聲音軟下來:「哥,你幫幫我好不好?」
「又想整什麼么蛾子?」
越晨倒是沒在意司景懷的語氣,他算來算去,現在也只有司景懷能幫自己了。
他跟司景懷不同,天生就不是管理公司的料。
他看著司景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對司景懷說:「我想帶蘇蘇走。」
「你幫幫我們,我媽不同意我跟蘇蘇結婚,我就帶她去國外。」
「反正哪兒都能過日子,我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好了,我不要相親不要聯姻。」
「 你幫幫我!」
司景懷聞言,嗤笑一聲:「帶她走?」
「你也得問問人家願不願意。」
越晨一頓,瞬間就想到剛才在醫院的時候聽到的話。
蘇蘇,似乎真的對林遠很滿意。
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他否決。
「她就是跟我賭氣,你今天晚上也看見了,林遠那樣子像是能給她幸福的嗎。」
司景懷聞言嗤笑一聲:「哦。」
他語氣淡淡地哦了一聲,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越晨站起身走到司景懷跟前,垂頭看他:「哥,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司景懷淡淡撇他一眼:「先去找魏南把帳結了。」
「啊?」越晨一愣:「什麼帳?」
「你說呢?」司景懷抬頭看他。
越晨抿唇,想起剛才司景懷跟林遠說的那些話。
他哦一聲,司景懷又抬手指了指地上那個摔碎的花瓶:「還有這個花瓶。」
越晨無語:「哥 ,你失憶了怎麼還變扣了。」
說完見司景懷神色不好,他輕咬了咬牙:「哥,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司景懷沒說話,抬手拿過一旁的文件翻看一眼。
良久才淡漠開口:「你要真想帶她走,還是好好想想她到底要什麼吧。」
「什麼意思?」
越晨聞言一頓:「什麼意思?」
司景懷懶得跟他廢話,抬手摁了一下電鈴,不多時蒙方進來,一臉歉意地看著越晨說:「越少,我們司總事情挺多的。」
「你請~」
看司景懷直接下了逐客令,越晨也沒膽子再待下去。
他走出『人間』,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想起剛才司景懷說的話。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想了想,打了輛車又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