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恨你,愛你

  這是什麼奇怪的吩咐?

  「沒聽懂?」傅承策看了一眼門口:「還是說,你想看些不該看的東西?」

  這一回,李星文徹底明白過來,趕忙應下:「明白了,我這就閉著眼睛走。」

  他怎麼敢忘了,這個時間,他未來的總裁夫人也該醒來了,此刻正站在門外看著呢!

  於是,景稚便看見了閉著眼睛從書房裡慢慢走出來的李星文。

  她自是聽見了屋內的對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李星文徹底離開了書房,她才開口:「你還好嗎?」

  她這一開口,反倒把李星文給嚇了一跳。

  「沒……沒事,我很好,您快進去吧,傅總正等著您呢!」

  李星文壓根不敢回頭。

  在越過景稚後,他立刻睜開眼睛開溜。

  景稚:「……」

  她走進書房,在男人剛轉身的時候,順勢坐在了他的懷裡,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

  「睡醒了?」

  傅承策攬住他的腰,將人又摟緊了些,好像生怕她掉下去。

  「沒有。」

  女人嘟起嘴唇,又在男人懷裡閉上了眼睛。

  若說她不敢相信他的感情,可自己卻又十分貪戀這個懷抱。

  溫暖且有安全感。

  她談戀他的氣息,令她安心。

  但景稚內心很清楚,她的心,和他隔得遠遠的。

  如今兩人可以如此親密,代表了什麼嗎?

  什麼也代表不了。

  而對於她的親近,傅承策從不拒絕。

  除了她在引誘他做出「傷害」她的舉動時。

  兩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總是對她無限溫柔,無限依賴,而他對她的一切有絕對的掌控權。

  可傅承策知道,如今的他們和以前不一樣了。

  從表面上看,她依舊是弱勢的一方,可他很清楚,兩人的位置已經調換。

  景稚對兩人的關係有絕對的主導權。

  她想繼續便繼續,想終止便終止,一旦他做出任何逆著她的舉動,便是主動將她推開,兩人的關係越來越遠。

  「還想睡?我抱你回屋。」

  傅承策將人打橫抱起,女人順勢將他的脖子往下拉,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我確實還想睡。」

  傅承策在心中苦笑。

  他又怎麼會不知,此睡非彼「睡」,她分明就是想看他慾火焚身卻又不能碰她的樣子。

  也罷,她想看,就讓她看吧。

  似乎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對她的。

  對兩人的關係有絕對的主導權,她不敢反抗,不能拒絕,在自己的逼迫下順從低頭……

  如今這一切,只是反過來,讓他體驗她當時的一切罷了。

  回到臥室,景稚被放在床上後,立刻將男人的脖子往下拉,狠狠吻了上去。

  熟練的吻技瞬間勾起了男人的慾火。

  傅承策捏住她的脖子,微微抬頭,反客為主,用力吻了下去。

  在臥室里,一切都難以控制。

  景稚三兩下扒開了男人的襯衫,精壯的胸膛映入眼帘。

  「這些……我以前很喜歡的,現在都快沒有了。」

  她撫摸著男人的胸膛,紅唇吐露著誘人的話。

  傅承策扶著她的腰,將人抵在了床頭,額頭與她的相抵,呼吸粗重。

  「稚兒,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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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知道,他禁不住她的撩撥。

  可女人的手卻還在他的身上四處亂摸,同時不忘吻上他的嘴角。

  「我哪裡鬧了?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說著,那雙小手伸向了他的皮帶。

  「你的身體還沒好,現在不可以。」

  男人按住她作亂的雙手,回吻著她,飲鴆止渴般平息慾火。

  他沒有看見,景稚眼裡逐漸射出了冰冷的寒光。

  「是嗎?可我記得,在我身體沒徹底好的時候,也又不是沒碰過我,現在,裝什么正人君子?」

  此時她的聲音哪裡還有半分魅惑?

  嘲諷,冰冷,且找准了位置,趁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狠狠刺了下去。

  全身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將他的旖念滅得一乾二淨。

  傅承策怎麼會忘?

  在她流產後不久,他出於嫉妒,沒有控制住自己,傷了她。

  而當時的他,又是怎樣對待她的?

  「對不起……」

  給予的傷害到底有多傷人,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

  人永遠無法因為一兩句話,就對另一個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對不起,有用嗎?」景稚譏諷道,聲音中也不見半分喜色:「傅承策,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將他給予在自己身上的傷害反彈回去,為什麼她卻一點也不開心。

  看見他在痛苦,她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可為什麼她現在的心裡,只剩一片麻木?

  「我知道。」

  傅承策翻身躺在了她的身側,將人攬入自己的臂彎。

  景稚從不拒絕他的親密行為,順勢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靠著。

  「那你說,你知道什麼?」

  小手繼續在他的身上作亂,可男人再也沒有了半分欲望。

  「我知道,你在怨我。」

  傅承策撫摸她的頭頂,吻了吻她的髮絲。

  至少,如今他還有親近她的機會。

  「還有呢?」

  纖細的手臂越過她的胸膛,與她放在他後背的手臂圈上。

  「你給過我很多次機會,我卻一意孤行,沒有珍惜。」

  不知怎的,困意又席捲而來。

  景稚閉上眼,許久沒有說話。

  她的呼吸逐漸平穩,好像已經睡著了。

  傅承策緩緩將人放在床上。

  「我不會放你走的。」

  他想,只要她能原諒他,他什麼都願意做。

  「傅承策……」

  女人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男人低頭,卻見她雙目清明,眼裡卻沒有多少光亮。

  「傅承策……」

  她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傅承策想起,她似乎只有在很無助的時候,才會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上一次這樣,是什麼時候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又這樣叫了多少回?

  景稚一字一句說:「傅承策,我恨你。」

  恨他放棄過她,恨他沒有保護好她,恨他對她說了太多傷人的話。

  「我知道。」

  傅承策在床邊蹲下,握緊她的雙手,自己竟也紅了眼眶。

  我恨你。

  有多少委屈,都凝結在了這三個字中?

  景稚又接著說。

  「傅承策,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