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命運之所以命運
咱賺老外的錢。
這是侯平安說的一句話。
但是謝東來把這句話記住了。這裡面旳一個稱呼可是用的複數。「咱」不就是他和侯平安嗎?這是兩人一起賺錢。再說了,為了進一步的和侯平安綁定,他也想和侯平安一起創立一個合資公司。
這樣的話,才是有著長遠利益的發展。背靠大樹好乘涼啊!這是謝東來在生意場上縱橫了多年才的出來的結論。
特別是他這種技術含量不高,工人不需要很高技能,需要到處拉業務的建築公司來說,所謂的人才,就是能夠為自己拉來項目的。
但是一般人怎麼可能拉的來大項目啊?還不是要靠自己親自上,親自去追隨在那些大老闆的身後,背靠著大樹,才能讓自己發展下去。
這種生意哪裡有那麼好做的啊!
侯平安沒有和苗淼滾在一個帳篷里,他現在也睡不著,而且光天化日之下的,他也沒有那麼猴急,反而一個人在帳篷外坐著看書。
換了一本仙俠無敵流的網絡小說。之前的那本《道藏美利堅》不知道忘記在哪裡了。所以回去之後,閒的沒事幹,又買了另外的一本仙俠小說,換換口味。
正好陳老道士從山下上來,健步如飛,經過侯平安那邊,看了看侯平安,就站住了,微微一笑,仙風道骨一般的。
「居士好啊!」
「你好,你好,陳道長是吧?」侯平安從旁邊的可攜式的板凳上站起來,又拿起另外一個板凳遞給走過來的陳老道長。
陳老道長也不客氣,接過來,坐下,看了看侯平安笑道:「我看居士的面相,有點兒奇異啊!嘖嘖……」
「道長還會看相?」侯平安有點兒好奇了。
陳老道長笑道:「這不是道士的基本功能嗎?看相算命其實都只是道士的小手段而已,真正的是修道,這才是正途。」
「道長是個明白人啊。」侯平安也瞭然。
「不過我看居士你面相有些奇異,因此有些好奇,你的生辰八字可否讓我來測算一下?」陳老道長看著侯平安,「當然……免費為你算命,不收錢。」
這話一說出來,高人形象有些跌份啊!
侯平安也是一笑,不過他這一世對前一世還是有所不同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最大的bug,算一算姑且一笑吧。
於是將自己的生辰八字說了一遍了。
陳老道長就閉著掐著手指算,面色很平靜,等了一會兒,忽然就睜開眼睛看著侯平安,皺起了眉頭,又是搖頭,又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侯平安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本來他是對這些東西不好奇的,覺得不過是斂財的手段和話術而已。但是因為穿越的事情,他也開始好奇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來了。
「癸遇辛犯梟,歌訣:辛運梟神不為祥,五龍二虎王彥章。縱使逃得殘生過,轉眼將軍陣上亡。」
「什麼意思?」侯平安聽的一愣一愣的,最煩的就是這樣讓自己猜謎語的。
這是準備要錢了嗎?
他心裡還是以最大的惡意在揣測這個老道士了。
「不對啊,你這三十一歲上走梟運,乃是敗亡之身。」老道士臉色都肅穆起來了,隨即又掐指算起來,臉色還有些驚奇。
「這……怎麼還有這樣的?我這裡又有個歌訣,你聽好啊。」老道士皺起眉頭,隨即舒展開,「癸日辰運求生強,鳥越高山過大江。璋瓦弄得新人出,周朝創業周武王。」
念到這裡,老道士還搖了搖頭。
「好奇怪的命格。」
侯平安就問道:「怎麼是個奇怪的命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老道士就有些嚴肅的看了看侯平安,還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這命格奇怪在哪裡?只有兩種可能。」
「那兩種可能?」
「一種是早亡之局,遇辛遇癸,仙神難救。只不過你這生機從哪裡而來?奇怪之一。一種是你記錯了生辰八字,誤導了老道我了。」
侯平安就笑:「待會兒我給你捐點香火錢。可以手機轉帳吧?」
老道士就站起來,探口氣,搖了搖頭,一副神叨叨的樣子,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搖頭,最後還是站住了,回頭看了侯平安一眼。
「可以手機轉帳的,收款碼就貼在大門的右側,多少隨心。」
說完,老道士就幾步走進了道觀內了。
「這老東西!」侯平安罵了一句,不過也不計較。剛才雖然這老道士有點神神叨叨的想要圈錢,但是有些話卻讓他差一點兒就信了。
敗亡之身,新人出。
光是這兩點,就讓侯平安覺得可以給他一點辛苦費了。
只不過等老道士離開之後,他又將老道士的話仔細的想了想,又有一身冷汗冒了出來。剛才聽的時候,沒在意。但是再回頭仔細的品味老道士的判詞,竟然真的有這樣的測算占卜之道嗎?
而現在的「周朝創業周武王」不也是印證了自己現在的創業之路?
想不明白,就一個人走到了道觀旁邊的一處山景旁,一塊突出的石頭,可以從上面往下俯瞰。於是過去坐在那裡,再想一想自己來時的路。
山下的光線比較明亮,看過去,能夠將景色一覽無遺。
有時候不相信這些迷信,認為是騙錢的話術,但是有時候又不得不對這些話有選擇性的相信。因為確實能夠說中心中最大的秘密。
侯平安在這個世界上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是被這個世界排斥的靈魂。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之後,他也慢慢的適應了這種生活。
而今天的這一算,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世間萬物,自有定數。自己來這裡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宇宙變化的一部分而已。
「在看什麼?」
忽然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過來。
不用猜,女人說話,只能是苗淼了。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從這塊懸著的石頭上坐下來,還和侯平安坐在一起,肩並著肩。
「看山下的一對男女正在野和。」
侯平安張口就來,一點兒不帶遲滯的。
回頭對著苗淼擠一下眼睛。
苗淼居然還朝著下面張望了一下,才發現,從這裡看下面。下面的人基本上看不見了,怎麼看得見野和?
就知道上了侯平安的當了,使勁捶他的後背。
侯平安就罵道:「剛才那個老道士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流年走梟運,乃是敗亡之局,莫不就是應在你身上了?」
苗淼一愣,然後就大怒:「侯平安,你死了乾淨。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侯平安笑:「開個玩笑啊!」
「我看你驢日的玩笑,有這麼開玩笑的嗎?」苗淼真是生氣了,「再這麼說,信不信老娘閹了你。這不是噁心人嘛?」
「這怎麼就噁心人了?」
「把我想成了潘金連的德性了啊,你氣不氣?」苗淼還是余怒未消,「真是中午五花肉吃多了,豬一樣。」
「你特麼的還罵,老子將你推下去!」侯平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嚇得苗淼尖叫起來:「侯平安,我馹你奈奈的。啊——」
侯平安哈哈大笑,自己站起來,一把將苗淼也扯了下來,下了那塊岩石。
「嚇死我了!」
苗淼一隻手捂住胸口,硬是被侯平安扯著另一隻手,腳不沾地的飛奔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胸口起伏得厲害,突然劇烈的運動,讓她都來不及罵一句話。
「嚇死了我可捨不得。」
「捨不得罵?」苗淼白眼翻他,「怕是你捨不得的人太多了吧,哪裡輪得到我。」這話就顯得酸溜溜的了。
兩人又挑了個青石塊坐下來。看著遠處的松林山腳,背靠背的坐在一起。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但是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是沒有說話的興趣,而是不說話反而能夠感受到彼此之間的情緒和心跳。
這話是苗淼說的。
「老侯,你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嗎?」
侯平安嘴裡叼著一根草,懶懶的回答:「用手感受還是用嘴感受?」
苗淼被他突如其來的開車,逗得「撲哧」一笑,然後半轉身,捶了侯平安的肩膀一下之後,又轉過身,背靠著他的背。
「這人啊,很奇怪。」苗淼似乎有些人生的感慨了,「你說著男男女女的,在一起,就一定要結婚生子嗎?」
這麼重大的人生大事都拿出來說,讓侯平安聽得有些慌啊。
「也不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主要是為了填平人世間所有的不平事。」
苗淼忍不住了,轉過身,又捶了侯平安的肩膀一下。
「好好的,正經說說話,別老是開車,不正經啊!」
侯平安就嘆氣:「我連自己的人生都沒有搞明白,怎麼給你當人生導師?所以啊,我就是一句話——難得糊塗。」
苗淼忍不住笑,伸出手,在空中挽著花,好像是抓什麼東西一樣,又好像是招手一樣,還晃了晃身子。
被侯平安的後背使勁的頂了一下她的後背。
「其實這句話誰都明白,但是誰又都不明白。」苗淼說這話的時候,不再談起了,而是笑嘻嘻的,「難得糊塗的不是男女關係,而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距離。」
「這不是廢話嗎?」
侯平安就搖頭不屑。
「難怪你高中的時候語文成績一塌糊塗的。男女關係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距離嗎?你這明顯是個病句啊!」
「你這遭瘟砍腦殼的!」苗淼頓時一轉身,跳起來罵。好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