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二登門
徐磊離開了，孟周卻罕見的沒有立刻進入修煉狀態。
他呆坐了足足一刻鐘，這才步行進入小院，跳進水缸之中，開始了新一天的修煉。
孟周對既定的修煉計劃做了一些小的調整，根據原定的節奏，度水步宗師，指劍掌刀、龜蛇勁也都達到了大師水準。
他對這三門武技的掌握基本已經化入本能，不需要刻意控制就能「掛機修煉」，可以分心他用。
這個時候，控鶴手入門就是下一步的修煉重點了。
但今天，他卻沒有按照原定計劃行事，而是把原來序列位置很靠後的「斂息術」作為下一步的攻堅目標。
當晚，靜室。
正式修煉之前，孟周特意看了下修為和功法進度。
【境界：練氣一層：58/100】
【功法：水養訣初成：96/100】
這些日子的修煉，他的武技在突飛猛進，修煉也沒有一天落下。
水養訣每天可以修煉十二個周天，他沒有一天耽誤。
孟周閉目進入修煉狀態，當法力在體內運轉完四個周天以後，那種熟悉而又美妙的感覺再次浸潤心頭。
就像是回到了母胎之中，溫暖，舒適，滿滿的安全感。
孟周知道，水養訣的層次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他沒有醒來查看當下狀態，繼續沉浸在這美妙的體驗中。
孟周清晰的感覺到，法力的增長，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當身心的反饋讓他停止修煉後，他第一時間查看了當下的面板信息。
【姓名：孟周】
【壽命：51/55歲】（+2歲）
【狀態：虛弱】
【境界：練氣一層：74/100】
【功法：水養訣小成：14/200】
【技能：度水步宗師：260/320，指劍掌刀大師：240/320，龜蛇勁大師：110/320】
這次功法突破的改變，同樣非常巨大，自從昨日徐磊來見之後便有些陰鬱的情緒也一下子開朗了不少。
「入門層次的水養訣，得修煉五個周天修為進度才能+1。
晉入初成之後，只需要修煉兩個周天便能+1進度。
現在，小成水準的水養訣，每修煉一個周天就能+1進度。
現在，我每天可修煉十四個周天，明天……後天晚上就可以突破到練氣二層了！」
功法層次的提升，對修行效率的提升是如此明顯。
狀態雖依然是「虛弱」，但孟周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狀態的大幅度好轉。
好事成雙，就在這日白天武技修煉即將結束的時候，經過兩日的時時揣悟，原主對斂息術的種種記憶終於真切的烙在了他的心頭。
【斂息術入門：1/25】
經過驗證，孟周發現這門法術非常有意思。
它的經驗增長方式和度水步、龜蛇勁相似，每使用一刻鐘，經驗自動+1。
他的法力消耗比龜蛇勁更小，而且，除了他自己，這門法術施展與否，完全無從判斷。
當然，成功施展後，他的氣息有一個很明顯的波動，且他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控制自身氣息的強弱。
龜蛇勁已經足夠特別，但從「披掛」在身的那一刻開始，依然需要一些主動控制，當他全身心的閉關修煉，或者睡眠之時，就會自動停止。
可斂息術不同，施展之後，只要法力沒有完全耗盡，只要他沒有主動喊停，它就會如一層塗裝一般始終貼在他身上。
哪怕是他在修煉或者睡眠之時，依然穩穩的貼在他身上。
這意味著他可以全天候，不間斷的收割經驗，每刻鐘+1，每天自動+96.
次日清晨，當他結束修煉，從靜室中走出的時候，斂息術已經悄無聲息的完成了從入門到初成的突破。
【斂息術初成：25/50】
出了閉關靜室，穿過小院，正要去廚房，忽聽得門外響起敲門聲。
只這聲音，便讓孟周下意識的感覺不舒服，因其節奏和常來叩門的徐磊有明顯不同。
「誰呀？」孟周直接問。
「大哥，是我。」
聽到這聲音，孟周的心當即便是一緊，感覺被人緊緊攥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身周氣息卻悄然改變。
相較於他本身修為，沒有往下，而是往上跳了兩層，達到練氣三層水準，這也是初成水準的斂息術所能做到的極限。
他這才過去開門，把門外李恆引了進來。
見大哥親自來開門，李恆微微有些疑惑。
大哥以往的習慣，基本都是用控鶴手隔空開門，可沒有這般平易近人過。
孟周卻不給他多想的機會，直接先給他將了一軍。
「老二，你來得正好，能不能給我說說，你和那莫管事到底是什麼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色陰鬱，明顯不悅，像是下一刻就要滴出水來。
李恆的體格比徐磊都有所不如，在他面前矮了近乎一個頭，顯得又小又瘦。
更重要的是，他再次回想起了前主一慣的強勢和霸道，心中那些準備好的言語全被擊碎，一時間竟有些語塞。嘴唇喃喃，卻不知所言。
孟周卻已經轉身向院內走去，「進來。」
李恆此刻的思緒很混亂，雙腳卻已經先一步聽令跟著一起走進了院內。
此刻的他，哪還有心思去琢磨孟周親自給他開門這事。
孟周在院內石桌旁的一個石墩上坐下，示意李恆在他對面坐下。
李恆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又似乎在想別的事，站在那裡沒有反應。
孟周皺眉，再次開口，聲音變重了一些：「坐下說！」
李恆在他對面的石墩上規矩坐下，和上次徐磊坐的是同一個位置。
孟周右手食指在石桌上叩的噔噔響，就像是一下下叩在李恆身上。
「說吧，你和那個莫管事到底怎麼謀劃的，伱打算把白江幫賣個什麼價！」
李恆也終於清醒過來，定了定神，雙目已經再次變得清亮，看向孟周，沒有絲毫迴避。
「大哥，是不是徐老三偷偷告了我的刁狀？」
孟周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這已經勝過了一切回答，李恆的聲音立刻變得高亢了許多：
「他都跟您說了些什麼？這個徐老三，一定是因您之前的決定對我心生怨懟，這才在您這潑我髒水！」
孟周搖頭：「我現在就想聽聽你怎麼說，至於到底是髒水清水，我自有判斷！」
李恆腮幫子用力搖了搖，點頭道：
「好，我就與大哥您說說，事實上，便是您不問，我也打算近期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向您說清楚的。」
孟周點點頭，對此不置可否。
於是，李恆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撿大略的說了一遍。
按照他的講述，事情的脈絡是這樣。
莫管事雖是翠玉湖莫家的旁支族人，但因修煉天賦著實有限，也沒什麼特別的才能，加之如他這樣的旁支族人在莫家也不少，因此，他也就只能借著翠玉湖莫家這張虎皮來這樣的邊緣水域做個魚販。
李恆經常去他那裡賣魚，一來二去就熟絡了，對方也漸漸搞懂了白江幫的運轉和生財邏輯。
於是，他「靈機一動」，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絕妙的創業點子，抄！
他的設想是，把白江幫這套打法複製到白江與翠玉湖交界的那一片水域。
在那片水域活動的漁民同樣都是些沒根底、沒背景的散修，和活動在白江沿岸的零星散修並沒有本質區別。
真要說不同，也只是修為的差別，白江沿岸的零星散修大多只有練氣初期修為，而那片水域活動的散修大多都有練氣中期修為。
這也是原主避開那片交界水域，而選在白江創業的原因。
但這一點，對莫管事來說，卻是最容易解決的。
在他自己沒能力的時候，莫家背景最多能保證他衣食無憂，不會被人隨意劫殺，更多的好處，落不到他頭上，也沒有他的份。
可他若有一個好的創業點子，還是有成功前例的這種，很容易就能夠得到家族的扶持。
對方的思路很清晰。
把白江幫收入囊中，然後，利用莫家的強勢地位，讓白江幫強勢進入那片交界水域，用練氣初期骨幹+大量凡人武者這種更加經濟實惠的模式淘汰掉現在那些漁民。
至於這些實則有著練氣中期實力的散修漁民平白遭了無妄之災怎麼辦，當然是涼拌。
身為翠玉湖莫家的人，他能夠不巧取豪奪，能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與人競爭，已經是他非常有德了。
要是其他人競爭失敗要玩盤外招，那就真的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了。
這是李恆給他的說法。
而徐磊告訴他的情況，大體相似，細節上卻頗多不同。
最大的不同處有這麼幾個。
一是雙方關係熟絡之後，李恆知道了莫管事乃翠玉湖莫家旁支這個消息。
然後，他主動給對方當起了狗頭軍師，出謀劃策。
他盡心竭力的幫對方想辦法提升其在家族內部的價值和地位。
為此，他直接把白江幫當成了籌碼。
「他心裡哪還有白江幫，他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如何才能夠抱上翠玉湖莫家的大腿。」
這兩個版本的故事在孟周心中來回碰撞，對於此事，他也漸漸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斷。
而另一邊，李恆介紹完這大概的背景，聲音有些激昂的道：
「大哥，事情根本就不是徐老三編排的那樣，不是我想賣，是那莫家人伸手硬要啊！
咱能不給嗎？咱敢不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