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佛祖降魔!」
整座孤燈寺請佛祖降魔之聲不絕於耳,上千弟子齊齊跪拜,惠覺方丈等人已回寺前,閉目盤膝打坐,口中誦念有聲。
「今念佛者,以佛大願攝受,大力匡持,威莫敢幹,神不可測,雖有魔事,行將自消。」
「喻念佛者,**現前,智照精朗,一切天魔心魔不得便故!」
慧覺方丈等人的誦念聲中,上千弟子一同閉目盤膝誦念,誦至最後齊聲高呼:「請佛祖降魔!」
嗡!!!
虛空中的佛陀睜開雙眼,右手自然下垂,手心向內置於右膝蓋與小腿腹之間,中指觸地。
此乃降魔印,佛祖成道時有魔王干擾,佛陀以右手指觸地,令大地為震,魔王懼伏。
與此同時,孤燈寺數百里外,天魔神色逐漸淡定。
「哈哈哈!」
「沒想到有驚無險,竟讓本尊在佛陀手下逃出生天!」
不敢置信中,天魔不禁產生了一絲懷疑。
「莫非那佛陀只是幾個老禿驢弄出來嚇唬本尊的虛影?」
「想來定是如此!若真是佛陀臨凡,又怎可能讓本尊輕易離開?」
只是即便如此,天魔仍無回頭之心。
「算了,本尊還是先在人間屠戮一番,多吸收一些人族精血,恢復修為後再去找孤燈寺算帳!」
心念一定,天魔口中發出桀桀怪笑,身形再快幾分。
嗡!!!
一股莫大威嚴突然降臨,將天魔瞬間籠罩,再不能移動分毫。
「不!!!」
「不可能!!!」
天魔在那股威嚴中震顫咆哮,無邊魔氣蔓延而出,瞬息之間施展數十種保命秘法,試圖從威嚴籠罩中逃出生天。
但可惜的是,天魔的全部手段對那股威嚴來說,宛如清風拂面,不堪一擊。
片刻之後,威嚴、魔氣徹底崩散,那一片虛空重歸寧靜,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與此同時,孤燈寺內。
虛空中的佛陀眼中不再金光閃爍,而是變得黝黑深邃,深邃得令人心碎,令人心生恐懼。
黝黑的眼眸,普照的佛光,仿佛魔與佛的對立,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卻又奇妙相融,令人生不起半點不合之感。
佛陀眼前的幾道羅漢虛影再次跪倒,口中高呼:「謝佛祖降魔!」
此刻的孤燈寺眾人才知,不知不覺間佛祖竟已出手降伏天魔,頓時齊齊叩首:「謝佛祖降魔!」
嗡!!!
佛陀化為漫天金光消散,與之一同消散的還有那幾道羅漢虛影。
與此同時,獨葉所處的禪房內傳出一股築基期氣息,獨葉築基已成。
此刻若那名天魔泉下有知,定會吐血三升。
被封印數千年方才脫困,脫困不過片刻便命喪黃泉,最關鍵的是,他堂堂一介天魔,竟死於一名剛剛築基的小和尚之手!
「讓獨葉進孤燈寺果然沒錯!」
隱藏在虛空中的苟楠欣喜不已,眼中也有著無比震驚。
若獨葉每次突破都要鬧出這般動靜,怕是不消數次便要被賊老天發現,直接來個身死道消。
苟楠苦笑連連,如今只有兩個方法。
一是煉製一枚洞府令牌給獨葉,讓他可以和賴正平一般隨時進出逍遙府,二是將獨葉帶在身邊,以便隨時照顧。
但究竟要採用哪種方法,此時的苟楠仍然猶豫不決。
「還是先去看看獨葉再說吧!」
苟楠眼中震驚之色猶未消退,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禪房內,獨葉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一如那尊已經消散的佛陀般黝黑深邃。
「苟哥!你來了!」
禪房內出現一道空間裂縫,苟楠的身影自裂縫中緩緩走出。
「來了!想必你這次收穫不小吧?」
「不錯!收穫不小!」
獨葉似是回答又似喃喃自語,黝黑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一絲令人心悸的氣息瀰漫而出。
只是若有孤燈寺之人在場定將大驚失色,因為那股令人心悸的氣息中除了佛氣還有魔氣!
「既然收穫不小,那你還要留在孤燈寺嗎?」
苟楠對獨葉的巨變視若無睹,隨意在房中坐下,口中雲淡風輕。
獨葉聞言神情一怔,沉思片刻,渾身氣息收斂,佛氣與魔氣一同消散。
「不留了!」
「為何?」
「我有一個地方要去!」
「去哪兒?」
「靡鮮谷!」
「那裡有什麼?」
「不知!但必須去!」
「好!那我就陪你去!」
次日,一僧四妖消失於孤燈寺外,身後是慧覺方丈及孤燈寺上千弟子。
佛門講求因果緣分,獨葉既然想走,惠覺方丈也未多加挽留,只是將孤燈寺傳承萬年的渡生訣傾囊相授。
如今天魔已除,孤燈寺隱患盡消,相信憑藉這部曾誕生過數位羅漢的佛門功法,孤燈寺的昔日榮光也將不日重現。
而獨葉雖得了孤燈寺莫大造化,卻也藉助突破時引發的佛陀異象為孤燈寺剷除天魔,也算是一飲一啄,報了孤燈寺造化之恩。
這一場造化實在太大!
不僅讓獨葉走上了修行之路,更讓籠罩在他身上的迷霧終於被撕開了一角。
除了獨葉和苟楠之外無人知曉,那名消失的天魔竟不是被鎮壓,而是被那尊佛陀虛影徹底吸收!
也正因為吸收了那名天魔的全部魔氣,獨葉甦醒的瞬間,腦海中便不斷浮現出糜鮮谷三字。
隱隱中他有著一種感覺,只要到了那個地方,他身上的所有秘密就能全部揭曉。
只是糜鮮谷究竟在哪裡,是個什麼地方,不僅是獨葉,就連苟楠也一無所知。
洪荒世界太大,他們走過的地方太少,要探尋的秘密卻太多!
好在獨葉如今有了渡生訣,相信憑藉七葉道果,不久之後他便能成長為一代大能,自此洪荒世界縱使天空海闊,也能任憑他二人高飛魚躍。
一僧四妖才行至山下,便見苟楠斜靠在道旁的一棵樹下,口中銜著一株小草,一副悠然自得之狀。
「呦!這麼快就下來了?沒和那幫和尚依依惜別一番?」
獨葉聞言微微一笑,再不復從前的懵懂之狀。
「緣分有深淺,因果有輪迴,非獨世間情執,一切見聞受觸皆是緣象,既已緣滅,何必執著?」
「打住!小爺可聽不懂你這些彎彎繞!」
苟楠翻了個白眼,一想到獨葉從此整日在他耳邊佶屈聱牙,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獨葉!你以後說話能不能正常點兒?」
「行!苟哥!」
歡笑聲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