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戰庭來襲，不可戰勝
當顧安沉浸在輪迴記憶時，無始道場內的天地靈氣朝他湧來，驚動了道場內的弟子。
沈真第一時間被驚醒，她扭頭看向正在閉目打坐的顧安，眼中充滿好奇。
安心率先到來，然後是呂仙、陳川、天妖兒，其他人陸續到來，不到五息時間，所有人聚集在這座庭院內。
當他們發現道場內的靈氣異象源自顧安時，全都鬆了一口氣。
「師父這是在幹什麼？」
「像是在悟道。」
「師父的境界何其高，竟然還能頓悟，師父的天資或許比我們想的更高。」
「廢話，師父定然是天才，否則怎能達到如今的境界。」
「別猜了，還不快坐下，細細感受主人的道。」
眾人議論著，聲音很輕，生怕驚擾到顧安。
經過血獄大聖的提醒後，所有人跟著坐下，仔細感悟。
無始道場陷入安靜中，山林秀麗，陽光溫和，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美好。
一個時辰後。
顧安睜開眼睛，瞧見所有人都在院內打坐，他的神情沒有產生任何變化，他只是將目光投向沈真。
「真是沉甸甸的執念……」
顧安在心中感慨著，他已經弄清楚沈真與瑤暄仙子的關係。
實際上，兩人並沒有直接關係，只是永生帝將瑤暄仙子的因果移到沈真身上，希望本尊，也就是顧安，能通過沈真幫他去找到瑤暄仙子，將瑤暄仙子救出來。
瑤暄仙子乃大道帝君，天資絕倫，哪怕是部分因果，也能改變沈真的命數。
沈真並非一開始就被永生帝選中，而是認識顧安後才被永生帝賜予因果。
這是永生帝融入大因果碑後的作為，他無法推演到本尊在何處，只能藉助大因果碑的力量。
他選擇自隕，也是想更好的借用大因果碑的力量，在意志散去的最後一刻，他方才鎖定未來的天靈大天地，之所以選擇沈真，是因為顧安在意的人中，只有沈真的心裡唯有顧安。
永生帝覺得只有這樣的關係才能使得顧安去救瑤暄仙子。
不僅如此，永生帝還在大因果碑內留下印記，算是提前報答本尊。
經過此事，顧安突然意識到沈真對自己的情意確實不同，她雖然什麼都不說，但她拋棄了一切，一直跟隨著自己。
當沈真選擇他的時候，並不知曉他的真實修為，只是因為與他志同道合。
顧安看著沈真，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沈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依舊是自己，這樣挺好的。
至於永生帝的因果，顧安會背負的，畢竟他就是永生帝，本質上都是同一人，終有一日，他會幫永生帝找到瑤暄仙子。
顧安心神一動，他的雙瞳跟著蛻變成紫金色，隱約有烈焰在裡面涌動。
仙帝瞳！
傳承永生帝的記憶後，顧安一下子掌握了仙帝瞳。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仙帝瞳與盜天帝無關，這也是永生帝的手段。
永生帝將盜天帝的仙帝瞳一同湮滅在大因果碑內，顧安之所以能凝聚出仙帝瞳，是因為仙帝瞳本身就是修煉而成，相當於神通的變種，只是會影響到血脈與靈魂。
永生帝掌握仙帝瞳上億年，早已理解仙帝瞳的本質，這使得顧安能直接練成仙帝瞳，這是全新的仙帝瞳，沒有任何因果。
仙帝瞳乃是一種大道造化，極難練成，不同人修煉出的仙帝瞳能擁有不同的奧妙。
此刻，顧安的法力正朝著仙帝瞳凝聚，這將孕育出獨屬顧安的仙帝瞳神通。
顧安將自己的道意散開，讓眾人沉浸於悟道之中，避免他們看到仙帝瞳。
……
夜空月明星稀，第三藥谷內的閣樓燈火通明。
曾經屬於顧安的閣樓內，龍清與葉蒼對坐，他們已經聊了數日，主要是葉蒼在說，龍清在聽。
葉蒼將自己九千年的經歷全部講述完後，他深吸一口氣，道：「師父，我確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甘願受罰，請您以門規處置我。」
他已經誅殺崔仙麟，為自己的妹妹復仇，仇恨算是揭過，接下來他要為自己的過錯負責。
強闖太玄門時，他雖然沒有製造殺戮，但讓很多人受傷，給太玄門造出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龍清看著葉蒼，道：「若是為師讓你承擔太玄門的責任，你可願意？」
「什麼責任？」葉蒼困惑的問道。
龍清回答道：「門主的責任。」
此言一出，葉蒼騰地一下起身，錯愕道：「我怎麼可以當門主？而且龍騰師兄不是最好的人選嗎？」
說出這番話時，他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顧安的身影，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此事很荒唐。
龍清眼神平靜，道：「你說完你的過往經歷，接下來為師也要說說我的過往。」
葉蒼的眉頭緊皺，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困惑，然後坐下。
龍清開始講述龍氏一族的過去，還有龍氏一族與戰庭的恩怨糾葛。
聽聞師父來自天外，葉蒼就被驚到，但他沒有提問打斷，而是認真聽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蒼的神情一直在變化，聽到後面，他的心情也變得低沉。
他完全沒想到師父背負了這麼多，跟師父相比，他的苦難根本算不得什麼。
擎天老祖也從葉蒼體內飛出，神情複雜的看著龍清。
見到擎天老祖現身，龍清並沒有在意，繼續說著自己背負的因果。
許久。
龍清講述完過往，他看著葉蒼，道：「我註定得死，但我不想我的子嗣走上老路，我希望他們遠離太玄門，遠離龍氏一族的因果，我的想法與大長老偏離，所以我想扶持你成為下一任門主。」
「你的天賦足夠強大，能成為太玄門未來的最強者。」
「只是，蒼兒，你的性子還需要磨礪，可以鋒芒畢露，但凡事要留有餘地，莫要做得太絕。」
他的語氣依舊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葉蒼忍不住說道：「師父，憑什麼你一定要背負這麼大的因果，那戰庭不是還沒來嗎？或許戰庭已經湮滅，或許他們根本找不到天靈大世界。」
「不可能，戰庭的強大非你能想像，吾之前也聽聞過龍氏一族之事，沒想到龍氏一族還留有血脈，戰庭定然不會放過龍氏一族。」擎天老祖開口道，語氣帶著一絲忐忑。
葉蒼看向擎天老祖，皺眉問道：「戰庭真的不可戰勝？」
擎天老祖嘆氣道：「確實不可戰勝。」
葉蒼不服，問道：「倘若我師祖出手，戰庭可否招架得住？」
擎天老祖噎住，他想到顧安就不寒而慄，但他還是說道：「那是龍氏一族的因果，你師祖沒有必要沾上，更何況戰庭勢大，你沒有去過大世界之外，你根本不清楚戰庭有多可怕。」
龍清接話道：「沒錯，我的因果不會牽扯我師父，我師父能收養我，本身已經盡力，當年他不希望我背負這樣的因果，是我執意所為。」
他看向葉蒼，道：「蒼兒，為師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衝動，為師將這些事情告訴你，並非是希望你為我做什麼，只是告訴你，人各有命，每個人能掌握的事情只有自己的事。」
葉蒼聽後陷入沉默中。
擎天老祖看著他們師徒，心情也感到沉重。
他比龍清更清楚戰庭的強大。
「以你如今的修為，即便準備犧牲自己，怕是也抗衡不了戰庭，你死了，戰庭也不會放過你的子嗣，雖然不清楚你的依仗是什麼，但吾覺得你不可能徹底了斷龍氏一族的因果。」擎天老祖看向龍清，提醒道。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吾能感覺到有某種強大力量正在靠近天靈大世界，之前吾還詫異，現在想來，那股強大力量就是戰庭。」
龍清露出笑容，道：「我自有我的法子，其實我也感受到了，所以我才選擇述說此事，並且不忌諱你的存在。」
擎天老祖盯著龍清，認真說道：「倘若戰庭要屠戮天靈大世界，吾會帶著葉蒼離開，雖然你們師徒情深，但吾也在意他。」
龍清沒有回應，而是端起桌上早已涼的茶杯。
葉蒼深吸一口氣，他緩緩站起身來，他的眼神變得堅定，他看向龍清，道：「師父，您說的道理我會記住，但您的因果，我要幫您，不就是戰庭嗎，我不信他們真的戰無不勝！」
擎天老祖瞪眼道：「小兔崽子，你哪有實力說大話，沒有吾的力量，你跟螻蟻有何區別？」
葉蒼扭頭看向他，道：「若是敵不過，我就守護龍氏一族，師父，您也放心，我不會送死，我記得我答應過您什麼，等我完成承諾您的事情，或許就有能力對抗戰庭。」
擎天老祖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他很想說，即便你完成那件事，也遠不足以撼動戰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