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那個黑衣人的妻子便是。」
「阿北,麻煩你走一遭將他們帶來,另外將驚墨喊來。」
「是。」
阿北很快便將驚墨喚了過來,與此同時手中握著兩束之前被他丟棄的花,見他走向床前,放置在劉如身側。
「是花....」
劉如對著阿北笑了笑,阿北轉身便離開了。
謝時安看著阿北和劉如,心裡覺得些許難受,好不容易有個同樣的小孩子能靠近阿北,卻...
「驚墨,本王命你現在立刻將方才護送的人質全數帶來王府。」
「是,王爺。」
蕭燁看著心神不寧的謝時安說道:「你先回房歇息吧。」
「不,今晚還打算和劉先生核算帳冊。」
「那更要休息了,不然你怎麼和他核算帳冊。」
謝時安心知此事自己再焦急也無果,只能先著手自己可以處理的事情,以免徒增王爺麻煩。
「我明白了,王爺若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可以告知一聲...」
「知道,不需你說,我都會派人給你傳消息,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吧,至於這蠱毒,既然人質是本王解救出來的,本王就定要保他們平安。」
謝時安點了點頭,隨後便回房歇息一陣,繼而傳來秦彬道:「秦侍衛,麻煩將收繳的帳冊搬到劉沖房內。」
「遵命。」
謝時安前往劉沖房內,他有自己的戰鬥需要進行,謝府的冤屈還等著自己來洗刷,此時不能再給王爺添亂了,南疆蠱毒是自己現下無暇分身的所在。
「劉先生,請。」
「有勞少爺了。」
謝時安和劉沖二人埋頭整理謝府歷來帳冊,並擬定製作一本新的帳房總帳冊,好撇清謝府的走私嫌疑。
「叩叩叩。」
丁梁暗道這深更半夜誰這麼晚還來敲門,但出於好奇還是起身前往開門。
這一開門,丁梁差點就要嚇得坐在地上,這不是那小閻王嗎?
阿北一如既往地冷著臉看向丁梁:「帶上你的夫人和我去趟王府。」
「啊?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不會是王爺想秋後算帳吧?」
阿北撇了丁梁一眼道:「不想你夫人死的話,就跟我走。」
丁梁被這麼一說,心下警覺,立馬回到屋內把夫人喚醒了後跟著阿北一同前往王府。
而丁梁走進王府的時候,赫然發現先前那批被自己解救出來的人質都集聚在府內。
丁梁忍不住問阿北:「這究竟是發生何事了?」
「進去就知道了。」
蕭燁見到丁梁和他的夫人踏入房內,盯著他夫人的肚子細看。
「王爺,這麼晚了喊我們來是有何事?我看府內其他被關押的人質都來了。」
「所有人質都中了蠱毒。」
丁梁一聽,大為吃驚:「什麼?蠱毒?那我夫人她豈不是也....」
大夫端著女子的手把脈查探,說:「嗯..也是身中蠱毒,但時間還較晚。敢問您夫人今日有發什麼異樣嗎?比如流鼻血之類。」
「沒有,一切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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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下蠱的時間有早有晚,令夫人如今已懷有身孕八月之久,再過一月便可臨盆。」
大夫緊接著說:「就是不知道他人是否能堅挺過這一個月,我開的藥方壓制的效果有限,如果是像這女孩一樣已有流鼻血之症,恐危已。」
「那大夫,我夫人如何?而且這跟我夫人臨盆有何干係?」
「你夫人身中蠱毒時間較晚,一月還是能夠克制住,待你夫人臨盆後,嬰兒的臍帶血或能成為蠱毒的解毒法子。」
「大夫,算我求你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家夫人。」
「放心吧,你的夫人現在已經牽扯到這整個院子人質的性命,能否解毒都要看你夫人的了。」
阿北看了看床上的劉如,難得開口問了句:「她..不行嗎?」
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她已有毒發身亡的前兆,拖不了一月之久,必須儘快找到母蠱才行。」
蕭燁看了看丁梁問道:「你先前給李府做事,可有知道府上有養蠱蟲之類?」
「未曾見過,也未曾聽聞。這擅自飼養蠱蟲乃是大罪,斷然不可能出現在府上。」
「可知李府有和什麼人來往密切,或者經常外出的地方?」
丁梁搖了搖頭道:「抱歉,小的只是李府僱傭的一名殺手罷了,重大事情和接人待物方面我是不配知道的。」
蕭燁悵然道:「是本王思慮不周,著急了些。難道這一干人等的性命都要寄托在一婦人身上了嗎?即便是那嬰兒的臍帶血真有奇效,但耐不住人多,誰活又或者誰死呢?」
阿北冷冷道:「王爺,不如我直接把李府帶頭的抓起來拷問一番。」
「尋常人等尚可,李府暫時還動不得。」
「我會小心行事,不會讓他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的。」
「你直接拷問關於蠱蟲的事,他怎麼也會想到是我們對他動的手,因為只有我們將他抓的那些人質都給放了,如今還全在本府上,如何解釋?」
阿北低著頭握緊拳頭,沉默不語。
他以為自己除了會殺人外,終於也能救下礦場的人,但到頭來發現,這些生命還極有可能再次消逝。
蕭燁俯身下來,撫摸他的頭安慰道:「但你已經做得很棒了。」
一旁的丁梁連忙附和道:「對啊!要不是你,那些人還在牢里出不來呢。」
「阿北哥哥送的花,小如很喜歡。」就連劉如也如此說道。
阿北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融化了般,很難解釋這是種什麼感覺,但就是,很喜歡現在這樣。
謝時安一邊清算著舊帳,一邊心裡仍惦記著蠱毒之事,想到劉沖先前在李府待過,便也開口問道:「劉先生,你知道蠱毒嗎?」
「蠱毒?少爺,這可是在大雍朝都不能談的事情。」
「這裡就你我二人,說起這塊的話,你覺得整個大雍最了解它的人會是誰?」
「那自然是駐紮在南疆的景王殿下。」
謝時安眼神一暗,心想這最後所有的希望依然得放在遙遠之地的景王身上。
「等等...少爺,你剛剛這麼一問,小的又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