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玲瓏聞言狠狠一噎, 是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一時有些語塞 , 這般罵, 這人連眼帘都沒掀, 她還能說什麼?

  她這廂還沒想出旁的法子,就聽胭脂看著她, 一臉同情笑道:「你爬大公子的床可有五六次了, 竟沒一次成的, 真不知怎麼還有臉 ......」

  「你胡說!」玲瓏見她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就氣不打一處來,她這麼個不要臉的下賤玩意兒竟敢這般看自己!

  胭脂嗤笑一聲,自顧自說道:「這般尖酸刻薄相, 想來也是叫人瞧不上的……」

  玲瓏見她這般自以為是,惡狠狠說道:「呸!不過一個過了好幾手的破爛貨, 還敢在這兒耀武揚威,今兒個就讓你姑奶奶教教你什麼叫禮義廉恥!」說完, 她直衝上前去,伸出手就想撕了胭脂的嘴,可這人還沒碰到,就被迎面過來的胭脂猛地一把擒住了手腕, 狠狠往後一扭,「啊!」玲瓏直疼得慘叫起來,聲音聽著頗為悽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胭脂聽得一臉寡淡,絲毫不起波瀾, 跟玩似的直擰著她的手,擒著玲瓏到了院牆下的水缸前,將她的頭往水裡狠狠一按。

  後頭的丫鬟急得連忙上前,伸手想拽胭脂的頭髮,胭脂一手按著玲瓏,微微側身避開,又抬腳朝那丫鬟的盆骨處狠狠一踹,那丫鬟受不住力猛地撲到在地上,疼得直抽氣冒汗。

  胭脂面無表情地按著拼命掙扎的玲瓏,直到她的動作越來越小,快要氣絕時,才拉著她的頭髮將她從水缸里拽起,看著玲瓏拼呼吸的模樣,微微柔和了下自己的表情,和善問道:「玲瓏,你剛頭說什麼,我沒聽清?」

  玲瓏回過神直喘著氣,惡狠狠地瞪著胭脂,恨不得殺了她一般,「你等著,我一定會告訴大公子,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被賣到暗窯當個萬人騎的破爛貨罷!你最好識相地給姑奶……」

  胭脂看著她,面上帶了幾分悲天憫人道 :「好可惜,答錯了 。」話音剛落,胭脂就面無表情地將她的頭按進了水缸。

  一旁的丫鬟見胭脂這副模樣直嚇得魂不附體,渾身都不住地顫抖,拼命地尖叫起來。

  胭脂按著玲瓏,微微垂眼神情淡漠地看著她,那丫鬟見胭脂這般看她,越發毛骨悚然起來,又看玲瓏拼命掙扎的手慢慢無力垂下,好像死了一樣,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

  胭脂這才慢條斯理地將玲瓏拽起,玲瓏直大口大口地喘氣,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覺太痛苦了,她受不了再來一次!

  胭脂一手拽著玲瓏的頭髮看著,又抬手理了理玲瓏鬢角凌亂的發,柔聲道:「玲瓏,這回你可要想好了,要是再錯了,我可不一定拿得準時候。 」

  玲瓏見她這般輕聲細語的,瞧著又是個青澀的小丫鬟,可做得卻是這般狠厲之事,這般詭異之差實在叫她不敢再說旁的,直哭著求道:「.......對不住 ,胭脂.......我不敢了,我不該這樣說你.......都是我的錯!」

  胭脂垂下眼睫,叫人看不清她的想法,只聽她嘆了口氣,手下一用力又將玲瓏的頭按進了水缸,如此反覆,玲瓏幾盡絕望之時,突然反應過來,看著胭脂寡淡的表情,忙虛弱叫道:「我不該編排二公子........我再也不敢了……」沒想到胭脂還是將她往水裡按,玲瓏只覺生不如死。

  就在快要進水那一刻,胭脂又猛地將她提起,看著她一臉憐惜抱歉道:「對不住,手慣了。」

  玲瓏:「……」

  胭脂看著玲瓏蒼白到沒有血色的麵皮,嘆息道:「你要是早這樣說,何至於發展到這般境地。」說完,胭脂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凌厲,對著她微微笑起,「玲瓏,往後要是再讓我聽見你編排他一句不是,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她說到最後越發輕忽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玲瓏卻聽得骨寒毛豎,忙止不住地點頭。

  胭脂鬆開她,揉了揉自己發酸的手,慢條斯理說道:「回去告訴謝大公子,我這幾日性子是間歇性的不好,讓他別總沒事找事。」

  玲瓏聞言忙拼命點頭,和另一個同來的丫鬟攙扶著,幾乎是爬著出了院門。

  胭脂站在原地看了會兒,才轉身進得里院,卻見謝清側正站在院子口,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見胭脂進來他才抬起眼直看向她。

  胭脂見他穿戴齊整,不由一步跳下了台階跑去他跟前站定,抬頭看著他直問道:「你又要去哪兒呀,怎麼不多睡會兒?」

  「有人來找我,晚間再補吧。」謝清側看著她活像只跳兔兒般一路跑到他跟前,便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直抱著她不發一言。

  胭脂將腦袋抵在他胸膛里半響,見他一直無言便有些奇怪,扒著他的手臂,從他懷裡掙扎著抬頭。

  謝清側不由低頭看她,眼眸亮得都能從裡頭看到細碎璀璨的點點星光,胭脂一抬頭他就低頭在她眼皮上輕輕落下一吻,末了又看著她的眼兒直笑。

  胭脂不由在心裡冷哼了幾聲,就知道這孽障會嫌棄她的魚泡眼!

  胭脂這眼腫得太厲害了,謝清側完全看不出她眼裡的神情,不由笑彎了眼,只覺這小眼兒腫得好可愛,又低頭輕啄幾下才微微鬆開了手,淺聲道:「玩得衣裳都濕了,快進屋換了去。」

  胭脂摸了摸自己的眼,越發陰沉了臉,悶聲不吭地進屋去了。

  謝清側見她這般氣鼓鼓的,如同河豚似的進了屋,不由直彎起了眉眼,輕笑出聲。

  謝清側出了正院,一路到了書房,杜憬已等了這麼一會兒,正急得來回踱步,一見謝清側進來,就上前肅然道:「你這一遭春闈,怕是給人陰了!」

  謝清側聞言微挑眉梢,「何以見得?」

  杜憬開口解釋道:「我在珍饈樓見到了退官多年的戴寬老先生,他閒來無事便與我談及謝明升。他與我說謝明升這一遭中得會元,倒是時運所至。」他微頓了頓,又道:「春闈前謝明升特地去拜訪了他,他們二人談論過幾多,沒成想竟然還討論到了春闈的試題,且還細細談論了如何答才是最好的。」

  見謝清側微微斂起眉,他又道:「我是不信謝明升有這樣的運氣,這般機緣巧合就猜到了試題。」

  杜憬頓了頓又陰鬱道:「我琢磨著是當年那個暗中助他的人,先頭就是如此,事事都得先機讓咱們束手束腳,且還沒等抓住那人就又沒了聲息,這一遭出現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既然是能得到試題的人,那必是朝中重臣,謝明升背後若有這樣的人相幫,那可真是太過棘手!」

  謝清側聞言默然無言,他緩步走到書案,手輕輕拂過書案的策論,垂著眼神淡漠,慢條斯理道:「泄露考題是大罪,官民勾結舞弊是天子最厭惡的事……他謝明升若是真才實學贏了我,我無話可說,可若是敢做這忤逆之事,那就怪不得我不認手足之情了……」末了,他抬眼看向杜憬,語氣近似於輕忽道:「這一遭若是真的,倒是個好機會,他們兩個人一個都別想逃,正好一船子打翻了。」他神情淡漠清冷,言辭間卻透出幾分噬骨的狠戾。

  既然幫謝明升的人是在謝家之外,藏得又這般深,必定有不為人知的法子交流,謝明升春闈之前見過的人也不過就這麼幾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試題這樣的東西不是通過口述,那必然是寫於紙上。

  謝清側在書房足足等了五個時辰,到了晚間,謝明升那頭藏著的人送來了一張薄紙,上頭的字一瞧就女子寫的簪花小楷,密密麻麻寫著得是與春闈一般無二的試題。

  謝清側看著紙上這字直發怔,這小楷寫得與他相識的那個人極為相似,連這落筆間輕輕一挑的習慣都一般無二,天下竟有這麼巧的事……

  謝清側慢慢閉上了眼,放在書案上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半響又慢慢鬆開了。

  夜,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玲瓏:「眼前的水不是水,你說的話我聽不清,我腦子好像也泡了發……」

  珠德兒:「你平白去招惹她幹嘛?」

  玲瓏:「你惹了都好好的,怎麼到我就發了癲!」

  珠德兒:「我又沒罵她寵著的二公子。」

  玲瓏:「艹%@!%!」

  ps

  丹青手:「我掐指一算,第二世結束大概還有十來章吧然而我算的可能不大准哈哈哈,我存稿都還沒寫到胭脂死呢……淚目……說到胭脂的死法……哈哈哈哈哈,這一遭定會讓謝二公子刻骨銘心!……哈哈哈……」

  胭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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