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燭光亮起。
剛剛用過晚飯,姜雲舟正在屋中用肉身熟練學完的招式。
那位董福先生說的不錯,這兩本孤品秘籍果然與眾不同。
即便在屋內沒有辦法盡力施展,但已經能夠想見全力施展後招數的威力。
《破天槍訣》,自己手中雖然無槍,但多年用針的經驗,卻已經能夠讓自己將氣勁完全凝聚於指尖,甚至可以選擇以針法打出。
通過將其化用,再用紙人來做檢驗,完全可以將其改良為自己特有的指法。
自己也許能夠繼陸小鳳與加藤之後,開闢新的指尖功法。
就在姜雲舟熟悉功法之時,西側門再次被打開。
聽腳步輕盈穩重許多,並不似小白芷那般急切。
姜雲舟剛剛將紙人收好,就聽到房門輕響,接著傳來卿如姐輕柔的聲音:
「雲舟,喝藥了。」
虎狼之藥再配上這聲音,絲毫不像潘金蓮餵武大郎喝毒藥,倒是有點像潘金蓮後半夜餵西門慶喝補藥。
打開門,正看見穿著綠色如意雲紋衫的沈卿如正站在門外。
和白天穿的翠綠長裙不同,這件雲紋衫頗為束身,一雙萌兔很委屈的被束縛住,給人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沈卿如穿這件衣服並不是有什麼意圖,單單是為了熬藥方便。
看得出香汗幾乎浸透了沈卿如的雲紋衫前心,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將兩邊的鬢髮弄濕。
沈卿如手裡捧著裝滿藥汁的白瓷藥罐,上面還扣著兩隻小碗。
「怎麼還勞煩卿如姐親自熬藥,您把藥方給我,我自己動手就行了。」
沈卿如進屋將藥罐放在桌上擦了擦汗道:
「怎麼?我還不能犒勞犒勞你這個大功臣了?讓別人動手我也不放心。這祛陰補陽的藥必須趁熱,涼了效力大減。」
姜雲舟也不敢辜負一番好心。
將藥罐之中的藥汁倒出,吹了吹趁熱連干數碗把藥罐直接喝乾。
這藥汁並沒有苦澀之氣,甘甜之中帶有一絲腥味。
喝入腹中好似飲酒,一股火熱之氣順著咽喉直達腹腔,全身瞬間被一股暖意所包裹,只是這暖意入體之後不降反升,漸漸變得強烈,慢慢轉化成一股燥熱。
姜雲舟從小也被師父以湯藥輔助過,但卻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誇張,可能是師父對自己的情況更加了解。
祛陰補陽之藥雖然不是專門的壯陽藥物,但都是虎狼之藥,自然也帶有相當的藥效。
看著姜雲舟面色發紅呼吸也變得有些沉重,沈卿如指點道:
「如果感覺到全身燥熱,就試著將這股燥熱氣勁分散到全身各處,燥熱之感持續的時間越長,提升純陽氣勁的效果就越明顯。」
姜雲舟坐在桌前運功調息,嘗試讓渾身躁動的氣勁分散到各處。
但可能是喝猛了,再加上自己體內原本的純陽氣勁就雄厚無比,即便分散開來,仍然燥熱難忍。
沈卿如也是第一次給人熬這藥,因為宮廷皇宮之中根本就沒有修煉童子功的。
想著這次先讓雲舟先適應一下湯藥的藥效,所以這次用藥的量並不多。
可卻沒想到即便如此,雲舟的反應依舊這麼大,神情嚴肅甚至略帶痛苦。
沈卿如伸手摸了摸姜雲舟額頭,發現竟然有些燙手。
自己的用藥已經減了很大的量了,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雲舟,別動,我幫你導出一些就好了。」
姜雲舟聞言突然瞪大了眼睛疑惑道:
「導......導出?怎麼導出?」
沈卿如來到姜雲舟的身後,雙手運勁,一雙玉手按在姜雲舟的後背上道:
「將你體內躁動不安的純陽氣勁導出一些,這樣你就能好受些了。」
「哦,是這個導啊,我還以為是......是導出藥液呢。」
天下普通人所修的內功氣勁不出陰陽五行,沈卿如氣勁屬木,木屬半陰半陽,再配合沈卿如的輕柔氣勁,能夠化解抵消澎湃氣勁,應該能讓姜雲舟的情況穩定下來。
可沒想到氣勁才一貫通,無法溢出的滾燙純陽氣勁就直接湧入了沈卿如的體內。
沈卿如感覺自己就好像雙手抓住了一根燒的通紅的精鋼柱。
「嗯!」
驚訝之餘沈卿如趕忙收手但為時已晚,湧出的純陽氣勁將沈卿如倒沖了出去。
氣脈一亂雙腿一軟,沈卿如整個人向後倒去。
姜雲舟自然也察覺到了氣勁外溢,聽到身後的細聲悶哼,急忙轉身去扶險些倒地的沈卿如。
趕在沈卿如倒地之前,摟住並將手臂墊在了沈卿如身下。
只是二人因為慣性還是輕輕倒在了地上。
柔軟溫熱的軀體壓在手臂上,姜雲舟整個人也跟著不小心壓了上去,奇妙的觸感統統誠實的傳遞了回來。
姜雲舟前世並不是沒有生活經驗的人,可這一世的身體卻是如假包換的守身如玉。
再加上剛剛藥物的作用,姜雲舟原本就燥熱難耐,此時更是有些難以自持。
這種情況下看到眼前倒地的沈卿如,簡直如同沙漠之中看到的一眼清泉;荒野之中遇到的桃花源。
倒地的沈卿如也清醒過來,剛想詢問姜雲舟體內的氣勁為何會如此強大,就看到支撐著身體儘量沒有趴在自己身上的姜雲舟喘著粗氣雙眼通紅的望著自己。
那眼神就好像是餓瘋了的野獸望著獵物。
沈卿如知道藥方,自然也明白姜雲舟此刻反應的原因。
那藥汁之中的補陽部分能夠讓人的精血氣勁躁動,原本想著自己在,能夠指導姜雲舟壓制住體內的純陽氣勁。
卻沒想到他體內的氣勁竟然如此雄厚,受此影響精血上涌從而有類似迷情的效果自然正常不過。
姜雲舟強撐著沒有趴上去享受溫潤,但是這個距離嗅著沈卿如身上的淡淡香氣卻還是讓自己有些意亂神迷。
沈卿如也不敢輕舉妄動,怕刺激到姜雲舟導致走火入魔,只好先紅著臉任由姜雲舟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見姜雲舟狀態還算穩定,同樣緊張的沈卿如咽了口口水輕聲呼喊道:
「雲舟?雲舟?」
聽到卿如姐的呼喚,姜雲舟的神智終於恢復了些,用力搖了搖頭。
再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把卿如姐壓在地上,趕忙咬牙起身退後:
「抱歉卿如姐,我神智有些不清醒,您還是先出去吧。」
沈卿如又怎麼會放心將姜雲舟獨自留下。
再說剛剛自己被震飛出去主要是因為沒想到姜雲舟的純陽氣勁如此雄厚,這次已然心中有數。
所以沈卿如也重新坐起身子,雙掌蓄力輕輕拍在了姜雲舟的前胸。
澎湃四溢的純陽氣勁再度湧入體內,不過這次沈卿如做好了準備。
任由滾燙的氣勁沿經脈入體,即便感覺很不舒服,沈卿如還是堅持了下來,好在木屬性的氣勁天性便是固本修復,勉強能夠抵擋姜雲舟體內氣勁的連番攻勢。
姜雲舟也抓緊機會調息,終於將體內躁動不安的氣勁壓制下來。
感受到姜雲舟體內的氣勁恢復平穩,沈卿如這才鬆開手,身體有些脫力的一頭靠在了姜雲舟的胸前。
感受到吞吐在胸前的幽蘭熱氣,姜雲舟趕忙將乏力的沈卿如抱起。
後者以為姜雲舟再度精血上涌,嚇得伸手躲避:
「別別別......」
「卿如姐,沒事了沒事了,我已經恢復神智了。」
沈卿如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道:
「沒想到你的氣勁如此雄厚,下次必須將藥量再度減半,要不然......」
要不然哪天你忍不住,自己估計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姜雲舟抱起沈卿如,不敢細細感受手臂傳來的柔軟,將其扶坐在椅子上後玩笑道:
「要我說卿如姐你才是猛藥,要不是有你在旁邊,我也不至於氣血上涌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