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醫生比你殺的人多多了?

  並沒有注意到姜雲舟心中升騰起的殺意,以為完全掌握局面的兩名南巫叛逆此時放下心來。

  女子解開胳膊上的布條,露出南鎮寧司雁翎刀斬出的特有傷口。

  鎮寧司的刀上都帶有藥油,斬傷的地方難以痊癒。

  可能南鎮寧司的人也沒有想到南巫叛逆會這麼大膽直接進城來,這才沒有在所有醫館布防。

  姜雲舟取出針來給女叛賊止血處理傷口,實際上依靠紙人的視覺共享一直判斷著屋內的情況。

  看著傷口漸漸止血,女叛賊小聲詢問道:

  「還有多久?有止血藥嗎?」

  姜雲舟隨便拿出包藥放在桌上點頭道:

  「再有一刻,很快就沒事了。」

  女子聞言笑著掏出五兩銀子放在桌上道:

  「我們只是來療傷,不想傷人,治好我之後我們就離開,你不要聲張,咱們就當沒見過好不好?」

  「沒問題,沒問題。」

  嘴上答應著,姜雲舟卻並沒有輕易相信。

  緊接著就聽到那女子抬頭對煙嗓男子說道:

  「清了,一庫魯一隻(都殺了,一人負責一個)」

  煙嗓男子點頭道:

  「妥,臥里干,刮銀。(沒問題,我帶進裡屋處理,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兩人說話的同時都緊緊盯著姜雲舟和紙人,見二人毫無反應才放心。

  殊不知姜雲舟從胡叔那裡早就學過一些地方黑話,兩人私底下的意思姜雲舟聽的清清楚楚。

  用毒藥幹掉這兩個傢伙最為穩妥,但南巫也都是用毒的,而且毒藥起效的時間太慢。

  還是斬殺保險。

  煙嗓男子轉身拉了下裹著被子的紙人道:

  「你進屋,別出聲。」

  紙人裹著被子小心翼翼的跟上。

  眼看著煙嗓男子抽出袖子裡的手刺,另一隻手似乎是想捂住紙人的嘴,雖然還沒出手,但看動作絕對是熟手。

  外屋的女子也同時偷偷摸向藏在靴子裡的手刺。

  靠,兩個人要同時出手,自己現在雖然能控制兩個身體,但要是同時瞬間防守反擊好像還差點意思。

  只能選一個先手了。

  屋內的煙嗓男子先行出手,非常熟練的一隻手捂住紙人的口鼻,另一隻手以手刺直扎太陽穴。

  當!

  可令煙嗓男子沒想到的是,他那銳利無比的手刺扎在紙人頭上居然完全沒有扎進去。

  反而像扎在了鋼鐵上似的,一擊手刺脫手。

  幾乎同時,被子裡的紙人手臂突然伸出拉住了煙嗓男子的手臂使其無法動彈,一招流雲步鬼魅一般拿著烏鞘紙劍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只是並沒有著急殺死男子。

  畢竟從臥室內向外斬出的一劍,自己可解釋不清楚。

  突然的變故也嚇到了桌前坐著的南巫女賊,但其反應還是很快。

  啪!

  一腳踢翻桌子,不顧手臂疼痛,直接抓住了姜雲舟當做人質以手刺相威脅道:

  「媽的!看走眼了!」

  姜雲舟操縱著紙人帶著無法反抗的煙嗓男子來到了正門口。

  見其堵在門口,南巫女賊手刺抵著姜雲舟威脅道:

  「讓我們離開,否則誰也別想活!」

  姜雲舟操縱紙人暗暗點頭道:

  「好,我數三聲,一起放人。」

  「可以。」

  此時屋內的四人(實三人)也都緊張起來。

  紙人沉聲道:

  「一!」

  「糖葫蘆!冰糖葫蘆!」

  走街串巷大聲叫賣著賣糖葫蘆的聲音隔著牆外傳了進來,讓屋內的人也都虛驚一場。

  相隔不過幾十米的繁華街面另一側就是如此劍拔弩張的氛圍。

  「二!」

  錚!

  噗!

  讓兩名南巫叛逆沒有想到的是,幾乎在「二」脫口的同時。

  架在煙嗓男子脖子上的烏鞘紙劍就已經錚然划過,姜雲舟毫不猶豫的先斬殺一人。

  錚然一劍發,鮮血噴灑出。

  趁著鮮血沒有大量噴灑而出,紙人另一隻手抓住被割喉的煙嗓男子,直接將其甩到了院子裡,可不想弄得新屋裡都是血腥味。

  跟著腳踢門檻,飛身第二劍就斬向了南巫女賊。

  但紙人只是劍招,實際並沒有運勁發力。

  畢竟這是自己的屋子,為了這兩個流寇一劍拆了房子可得不償失。

  見眼前人居然如此不講武德,南巫女賊自然怒從心頭起,手刺直朝姜雲舟扎去,準備將其捅死後踹出屍體,自己好藉機遁逃。

  可一紮之下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無法動彈。

  扭頭一看,赫然發現小臂下方不知何時已經扎入了一根銀針。

  對方的劍已到身前,南巫女賊只好推開姜雲舟抵擋,自己側身閃躲。

  早知會如此的姜雲舟回首就是一針。

  嗖!

  南巫女賊這次有了防備,靈巧彎腰低頭一閃。

  銀針打空。

  可是從側面彎下身子的南巫女賊,卻見手上無針正對著自己的姜雲舟突然一挺腰。

  嗖!

  一根比之前氣力更足的鋼針從姜雲舟的腰間不知何處激射而出。

  正好穿過南巫女賊的口腔直插咽喉,氣勁之強,導致鋼針直接從南巫女賊後腦射出。

  紅的白的跟著從那南巫女賊的後腦噴出,隨銀針一起打在了身後的牆上。

  藏在腰間皮包上的這根是自己偷襲用的保命針,所以早早毫無保留的在此蓄力,就等著此刻挺腰射出去。

  看來雷霆一針的效果非常好,二十年童子功也不是白練的。

  看著剛剛還想殺死自己的南巫女賊以這種方式死在牆邊,姜雲舟才長出口氣。

  殺人如此順暢自然,並不比治病生疏多少。

  當然不是因為自己天生就是殺人魔。

  主要是自小隨師父和胡叔在民風彪悍的霧州生活,什麼山賊馬匪巫教的人都碰到過。

  師父沒有教自己實戰武功,並不代表自己手上沒有沾血,用胡叔的話說:實力強弱和殺人能力是兩碼事。

  所以當時除了師父教自己醫術,有時候為了幫忙保衛村鎮,胡叔也手把手的教自己如何殺人。

  只是一路上都平平安安,再加上卿如姐這邊的和諧氛圍,讓自己覺得用不上那些殺人伎倆罷了。

  而經過此番擊殺兩名南巫叛逆,那些熟悉的殺人技巧仿佛又都回來了。

  如此正好,這惡人就讓紙人來做,人都是他殺的,自己當良民。

  看著那被暴口而殺的南巫女賊張著嘴死前望向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

  姜雲舟心說你們這些賊寇也是夠天真的,不會覺得醫者手裡的命就比你們少吧?

  好了,接下來就是偽裝犯罪現場了,不過得先搜搜他們兩個身上有沒有銀兩。

  明明是醫者,怎麼有種殺人魔頭重操舊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