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秀吃過秦婉做的早飯後,一個人前往婚邸。
街道上的氣氛明顯緊張的多,比上次黃韜死的時候還要緊張,林秀不急不緩的走在路上,顯然,張家已經得到張三的死訊了。
讓他稍感意外的是,昨天張三死後不久,那老者就發現了異常,破門而入。
但很快他就走出來,將房門關上了。
而那些護衛,也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等到天亮,城門打開之後,他們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王都。
作為張敬的狗腿子,他們跟在張敬身邊,各種惡事也沒有少干,張敬死了,他們卻連張家都不通知,跑的比誰都快。
在婚邸的院中,林秀意外的看到了朱錦。
朱錦身後還跟著幾名密偵,他站在院子裡,小心的問趙靈珺道:「趙姑娘,冒昧的問一句,昨天晚上,您在哪裡?」
趙靈珺道:「一直在房間修行。」
朱錦又問道:「有什麼人可以作證嗎?」
趙靈珺道:「府里的丫鬟都可以作證……」
朱錦詢問了幾名丫鬟後,走到趙靈珺面前,很乾脆的躬身道:「打擾趙姑娘了,咱家告辭。」
林秀走過來,問道:「朱總管,發生什麼事情了?」
朱錦解釋道:「張家三少爺昨夜遇刺身亡,咱家奉陛下之命,調查這些日子,和他有過衝突的人, 並非懷疑趙姑娘,還請勿怪。」
林秀大驚:「張三死了?」
朱錦點了點頭, 說道:「昨夜就被人刺殺了。」
林秀想了想, 說道:「要說衝突, 前兩天我和他也有衝突,我昨天晚上在……」
朱錦揮了揮手, 說道:「咱家沒有懷疑林公子,您不必自證,咱家還要回宮復命, 回見。」
說完,他理都不理林秀,便直接帶人離開。
林秀瞥了他一眼,狗眼看人低的老太監, 這看似是信任,實則是歧視。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有這種實力。
恭喜他,一開始就排除了正確答案。
獲得趙靈珺和秦婉的能力之後,林秀的刺殺手段,已經登峰造極,出神入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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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的隱身,凝兒的飛行, 秦婉的操控意識, 趙靈珺的念力,殺一個沒有能力的張三, 哪怕他身邊護衛重重,也難逃一死。
只是, 他昨夜的行動,還是不可避免的給趙靈珺帶來了一些麻煩。
不過這倒也不用擔心, 因為張敬本來就不是她殺的,也沒人能冤枉她。
朱錦前腳離開, 又有兩道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正是林霆和周筠。
周筠剛剛走進院子, 便快步來到趙靈珺身邊,問道:「靈珺,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聽說,你要給秀兒納妾,是不是他逼你這麼做的, 你告訴娘, 如果真的是他逼你, 娘給你做主,娘不點頭,誰也別想進我們林家的門……」
趙靈珺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平日裡忙於修行,沒有時間陪相公,能有人替我照顧相公,我高興還來不及,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相公最開始也不知道。」
周筠愕然的看著她,從她的表情和目光中,沒有發現一點兒勉強的情緒。
她也不由愣住了。
難道,這世上真有這麼大度的女子?
林霆看了看趙靈珺,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心中暗道,女子和女子,差距真的很大。
這時,繫著圍裙的彩衣從廚房走出來,說道:「趙姐姐,我煮了些粥……」
看著站在院子裡的兩道人影,彩衣微微一愣,林秀走過去,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父母身邊,為她介紹道:「這是我爹,這是我娘。」
隨後,他又對林霆周筠道:「爹,娘,這是彩衣。」
彩衣連忙道:「見過伯父,伯母。」
聽說兒子要納妾,周筠第一反應是生氣,畢竟兒媳婦那麼好,兒子要是不懂得珍惜,她可不會偏袒自己的親生兒子。
但見到彩衣時,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位姑娘。
她長的標緻,身上有一種柔柔弱弱的氣質,這一聲伯母叫的,酥到了她的心裡,周筠臉上不由的帶上了笑容,將自己手上的一隻玉鐲摘下來,戴在她的手上,笑著說道:「第一次見面,沒有準備什麼東西,這鐲子你收著,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林霆看的大為詫異,他們來這裡,不是興師問罪的嗎,怎麼連鐲子都送上了?
周筠又將另一隻鐲子摘下來,戴在趙靈珺手上,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也不多插手,只要你們過得好,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林秀心中感慨,在這種事情上,趙靈珺的話,比他的話要有用的多。
一件讓他十分頭疼的事情,就這麼輕鬆的解決了。
看著一片和睦,其樂融融的三人,林秀心中很是欣慰。
而此時,另一處宅邸,氛圍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躺在地上,幾名婦人哭哭啼啼,另外幾名男子,則是臉色鐵青。
數十年來,這是第一次有張家的子弟遇刺身亡。
很快的,一道人影從外面走進來,走到一位中年人面前,低聲說道:「除了那兩名地階的貼身護衛,其餘之人,全都抓回來了。」
幾道人影被綁著帶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一名男子走到他們面前,冷冷問道:「說,少爺是怎麼遇刺的!」
那幾名逃跑未果的護衛,一個個面如土色,連聲說道:「不關我們的事,真的不關我們的事,當時少爺一個人在房間,門窗都是關著的,我們進去的時候,少爺已經自盡身亡了……」
那男子接連問了幾人,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他揮了揮手,便有人將這幾名護衛拖走,這些護衛求饒的聲音,起初還能聽到,但在某一刻後,外面忽然安靜了下來。
那男子對中年人說道:「仵作仔細查驗過了,少爺身上,沒有半點淤傷,致命傷是胸口穿心的那一刀,從現場的痕跡來看,在他們闖入之前,少爺的房間門窗全部密封,所有的痕跡都表明,少爺是自盡的……」
中年人深吸口氣,沉聲道:「說結果,誰做的?」
那男子搖頭道:「在密室中殺死少爺,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少,控物,念力,和一些能夠遠距離控制別人思維的異術師,都能做到,但無論是哪一種,在不驚動任何護衛的情況下殺死少爺,這名刺客的實力,至少也是地階上境,甚至更高……」
中年人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她?」
那男子道:「應該不是,雖然她有這個實力,也和少爺有過衝突,但她當天晚上就動手,未免太過明顯,少爺出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而且密偵司調查過了,她昨天晚上,並沒有出門……」
中年人陷入了沉默。
趙靈珺是有這個能力,但她沒有足夠的理由。
因為一點小小的衝突,便動手殺人,他死去的兒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但趙天驕不會。
或者說她不屑。
她若想殺張敬,不必用這種手段。
那男子沉默片刻,又道:「我更懷疑是天道盟的人,近一年來,他們在王都極為活躍,已經有不少權貴子弟被他們所殺,只有他們,才會如此毫無顧忌的行事,也只有他們,可能擁有這種實力……」
中年人道:「不,還有人。」
那男子問道:「老爺是說……」
中年人低聲道:「不過是一件小小的案子而已,一等安化伯父子,說殺就殺,一次封晉了三個爵位,無緣無故的,為什麼忽然要選秀呢……」
……
皇宮。
夏皇在某座宮殿內踱著步子,張敬被人刺殺,連他也覺得震撼,得知消息之後,立刻便讓朱錦親自去調查了。
在他印象中,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張家頭上動土。
但他心裡還是很痛快的。
不知道是什麼人,做了他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
不多時,朱錦從外面走進來,夏皇立刻問道:「查到兇手了嗎?」
朱錦搖了搖頭,說道:「殺死張敬的人,至少也有地階上境的實力,而且能力也很特殊,竟然能在密室中,讓張敬自行了斷,具備這種能力的人,屈指可數……」
夏皇問道:「難道真的是趙靈珺?」
朱錦道:「趙姑娘說不是她。」
夏皇思忖片刻,說道:「的確太明顯了,而且這也不符合她的性格,雖然她不用將張家放在眼裡,但也不至於動手殺人……」
他想了想,問道:「難道又是那個天道盟,但也沒聽說天道盟有這種強者,如果是他們,王都的紈絝早就死絕了,但不是他們,又能是誰呢……」
朱錦沒說話,目光悄悄望向夏皇。
夏皇皺眉道:「你看朕做什麼,難道你懷疑是朕……」
說著說著,他忽然愣住了。
除了趙靈珺之外,王都還真的還有一個人,能悄無聲息的殺死張敬。
這個人就是他。
密偵司,異術司,供奉司臥虎藏龍,讓他們殺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
夏皇臉色沉下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該死的,他們不會懷疑是朕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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