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後宮。
太子頂著兩個黑眼圈,前往永寧宮給皇后問安。
他昨天一夜沒睡。
氣的。
上次東宮遭賊,他多年的積蓄被該死的賊人全都盜走之後,母后又給了他一萬兩銀子,他為了挽回一點損失,全都投入到了這一批神仙散中。
結果這批神仙散,也在昨天被盜了。
他又血虧一萬兩。
堂堂大夏王朝的太子,竟然身無分文,說出去有誰會信,但這卻是事實。
他恨不得將那賊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連調查東宮的內鬼都一無所獲,他現在看誰都像內鬼。
在去往永寧宮的路上,太子又看到了林秀,這讓他本就焦躁的內心,更加焦躁了……
林秀遠遠的和太子打了一個招呼,說道:「太子殿下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您是一國儲君,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太子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連話也懶得說一句,就匆匆離開。
林秀面帶笑容,慢悠悠的向長春宮走去。
片刻後,貴妃娘娘站在花園邊修建花枝,目光時不時看向和靈寵玩耍的林秀,不知道為什麼,小傢伙除了親近她以外,最喜歡的就是林秀。
一人一獸,在那裡玩的不亦樂乎。
小傢伙圍著林秀飛來飛去,不時對他「喵喵喵」的叫兩聲。
林秀也對它回以「喵喵喵」。
外人看來,是林秀在和靈寵玩耍, 但其實是他們在交流。
小傢伙驚訝道:「哎呀,你會說我們的話, 你真的不是我們的同族嗎?」
林秀問道:「你們族裡, 有可以變成人的老虎嗎?」
它這才恍然道:「沒有誒……」
片刻之後, 小傢伙躺在林秀懷裡,說道:「我好想父王和母后啊。」
林秀低頭看著它, 問道:「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裡嗎?」
貴妃娘娘曾經也想放了小傢伙,但這裡是王都, 就算是放了它,它的下場也是被其他人抓到,只有留在她身邊才安全。
小傢伙道:「是在一片很大很大的森林裡……」
林秀嘆了口氣,指望它說出具體位置,應該是不可能了, 以後他會留意一下, 哪裡有和它一樣的異獸消息, 送它回家, 也是貴妃娘娘的心愿。
離開長春宮時, 貴妃娘娘遞給林秀一個牌子,說道:「把這個牌子給彩衣,下次進宮的時候, 帶上她一起。」
貴妃娘娘和彩衣現在真的是親如姐妹。
她每次出宮, 不管去哪裡, 必定是要帶上彩衣的, 還將自己以前的首飾和衣服送了彩衣不少, 不得不說, 彩衣的能力加上性格,簡直是男女通殺。
如果不是林秀有先見之明,向狗皇帝討了兩個密偵保護她, 她恐怕會被無數的狂蜂浪蝶糾纏不清。
梨花苑,彩衣的房間內。
彩衣修長的雙腿緊繃併攏,玉臂交叉, 無處安放,她紅臉看著林秀, 問道:「這樣穿,是不是太奇怪了?」
今天她穿的, 並非常見的裙裝。
和她平時穿的衣服相比,這件衣服沒有衣袖, 而且十分貼身, 穿上之後,胸部高高的聳起,腰部又有所收緊,兩邊側擺開叉,走路之時,會露出光潔的小腿,整體看來,女子身材的曲線,暴露無遺,若非林秀,她是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這麼穿的。
這件白底青花的旗袍穿在彩衣身上,看的林秀視線捨不得移開。
這才是適合彩衣穿的衣服,江南女子的綽約風姿,立刻就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來了。
林秀握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說道:「沒有什麼奇怪的,這件衣服,很適合你穿,我很喜歡。」
彩衣紅著臉道:「你若喜歡,我便經常穿給你看。」
雖然這件衣服,穿著有些羞恥,但若是穿給自己喜歡的人,也便沒什麼了。
彩衣那動聽的聲音,說起情話來,會讓人酥到骨子裡,再加上林秀將從太子那裡得到的元晶,大都用來讓她提升修為,又耗費了數萬兩銀子,她現在已經突破玄階下境了,聲音更是勾人。
音之異術,要覺醒四次之後,才會有質的變化,那個時候,她便可以和林秀一樣,從外界的聲音中汲取力量,修行速度,也要比現在更快。
許久,林秀才離開梨花閣。
穿旗袍的彩衣,實在是太具魅力了,讓他有些難以自持,起初還是坐在椅子上,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坐到了床上,再後來是躺在床上……
彩衣和秦婉不同,秦婉說是讓他為所欲為,其實全都是套路。
但彩衣,她是真的做好了將一切都給他的準備,對彩衣,他也的確可以為所欲為。
之所以遲遲沒有進行最後一步,是他還在等待給她一個名分的機會,林秀打算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找趙靈珺談談這件事情。
離開梨花閣後,林秀正要去武道院,忽而看到街道上圍了一群人,人群中有一道他很熟悉的身影。
王都街頭。
一名老者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的身旁,兩個竹筐的蘋果灑落一地,有些已經被踩爛,一位貴公子滿臉怒氣,罵道:「老東西,走路不長眼睛啊!」
他還要在老人的身上再踹幾腳,卻被一人攔住,柳清風沉著臉,說道:「張懷,是你先撞了這老人的,還當街毆打他,你若是再不住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貴公子看著柳清風,愣了一下之後,臉上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原來是你啊,被未婚妻拋棄的傢伙,怎麼,你要打我嗎?」
他主動的向柳清風走近幾步,將腦袋伸過去,說道:「來啊,打這裡,我要是躲一下,我就不姓張。」
柳清風額頭青筋暴起,雙拳緊握,最終還是緩緩鬆開。
他不能對此人動手。
對方是權貴,平民對權貴動手,罪加一等,從重處置。
他雖是清吏司主事,卻只是一個八品小官,對此人動手的後果,是丟掉官位,他不貪戀權勢,可一旦他徹底成為百姓,對於張懷的報復,就更加無力抵擋。
張懷已經報復過他一次,那一次,他的人生由光明轉向黑暗,母親也一病不起,再也經不起他的第二次報復。
張懷看著站在原地,卻沒有任何動作的柳清風,冷笑道:「窩囊廢一個,難怪連未婚妻都跟我跑了,不過我早就不要她了,你要是不嫌棄,還可以把她娶回去……」
柳清風呼吸粗重,眼中滿是血絲,卻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懷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腳再次踹向那老人,冷聲道:「老東西,下次走路看著點……」
他這一腳並未踹到老人身上,因為有人的腳更快。
張懷整個人騰空而起,飛出一丈遠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另一名年輕公子從他身後走出來,冷冷看著他,說道:「天子腳下,竟敢當街行兇,辱罵清吏司官員,真當我清吏司無人了嗎?」
那權貴子弟太過囂張,當街毆打老人不說,連清吏司的官員都不放在眼裡,圍觀百姓敢怒不敢言,看到此人被一腳踹飛,心中自是快意。
一些躲在後面的人更是忍不住喝彩出聲。
「打得好!」
「欺負老人算什麼本事?」
「這種人就該打!」
……
「林大人!」柳清風看到林秀,先是一喜,隨後面色頓變,說道:「林大人,他是權貴子弟,不能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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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貴子弟?」林秀瞥了不遠處蜷縮在地上哀嚎的貴公子一眼,淡淡道:「誰不是呢?」
這時,跟在張懷身後的四名隨從才反應過來,兩人連忙前去攙扶張懷,另外兩人一前一後將林秀堵住,前方那人大怒道:「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毆打一等安化伯公子!」
林秀冷眼看著那人,紈絝氣息十足的說道:「放肆,你們是什麼東西,我爹是一等平安伯,你們敢這麼和本公子說話!」
那兩人聞言一愣,竟是真的不敢說話了。
平安伯可是和他們老爺平級的權貴,兩位少爺起了衝突,他們做下人的哪敢插手?
林秀發現,他越來越喜歡當紈絝的感覺了。
紈絝可以因為別人多看了他一眼,就當街打人,到了衙門,受到懲治的,反而是被打者。
紈絝還可以強行借給別人銀子,再藉機贏回來,等他們償還不了的時候,逼他們用姐姐和女兒還債。
紈絝行兇之後,只需扔下一句「我爹是平安伯」,對方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可算是體會到了紈絝們的快樂。
不過,圍觀的百姓,卻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圍在林秀身邊,議論紛紛。
「這一腳太解氣了!」
「這位公子人長得這麼俊俏,還這么正直!」
「平安伯的兒子,不就是趙家天驕的丈夫嗎?」
「就是他就是他,前些日子,我還看到趙姑娘挽著他的手逛街呢,他們真的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不愧是趙姑娘的丈夫……」
……
林秀一臉的鬱悶,好事他做,被誇的卻是趙靈珺,什麼時候,人們對趙靈珺的稱呼,能變成林秀的妻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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