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衛溫清在書房裡給趙元睿回了一封信,寫完便叫樂瑤去送給信差。
然後她就帶著祝余出門去找知府大人。
手續辦好後,衛溫清帶著祝余出了衙門。
「小紫!姐姐找你找的好辛苦!」一個紅色衣服的女子,淚花帶雨般的跑了過來,說著就要拉祝余。
衛溫清什麼也沒說,就站在旁邊看著她會如何應對。畢竟彎腰久了,想站起來,也是需要慢慢適應的。
祝余回頭看了眼王妃,王妃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認錯人啦!」祝余唯唯諾諾的說。
「什麼認錯人了?小紫呀,姐姐找你找的好辛苦!還好今日下人出來買菜,說看到你在這裡。這幾日你一定是迷路了,對吧!來,跟姐姐回家,姐姐給你做好吃的。」魏紅跟個沒事人一般,說著就要拉著她走。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祝余奮力的甩開。
「啪——」
路人紛紛側目。
「死丫頭,你說什麼?走!跟我回家去!」魏紅擔心她會報官,所以有點不想哄了,如果她再反抗,就趕緊將她拖回去再好好收拾…
祝余臉被扇的緋紅。淚水蓄滿了眼眶,眼見著就要掉下來了,她吸了吸鼻子。
「啪——」
魏紅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瘋了!居然幾日不見這死丫頭還敢扇她了!
「魏紫!你怎麼可以打你姐姐!我從小把你養大,當年要不是我求著娘把你留下來,你就要被扔到荒郊野外給餓狼吃了!或者扔在哪個亂葬崗了!」
「我說了!我!不!叫!魏!紫!」雖然第一次怒吼,第一次打人的手還在抖,可是祝余真的,好爽!哈哈哈。
衛溫清勾起一抹笑意。
好樣的!小祝余!
「放肆,什麼人?居然敢打我的丫鬟!」衛溫清一副雍容華貴的姿態走了過來了。
「王妃娘娘,就是她!」祝余回身退到她身後。
王妃?魏紅驚訝的看著這女子,又看了下她身後得魏紫。原來是抱上大腿了!難怪可以這麼硬氣了!
「大家來看看啊!我的老天爺啊!我這個妹妹小的時候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餵大的!如今得了失心瘋,六親不認了,居然打姐姐!」
路過的行人紛紛圍了過來。怎麼個事?
「潑婦!你再胡說八道我可叫官差大人來抓你了!吃你家的屎尿能長出我家祝余這個好樣貌?你吃屎尿長大難怪長這麼丑!」
「祝余,快去請大人來!」祝余轉身進了衙門。
魏紅直接地上打滾了,沒有一點形象可言。嘴裡一直喊著魏紫是她妹妹,她妹妹如何忘恩負義。
「什麼情況!」知府大人出來了。
「知府大人,此女子怕是瘋了,直喊著我家丫鬟是她的妹妹,還打了我的丫鬟!」
「竟有此事?」知府大人一副驚訝的模樣。
「來人!給我抓起來!將這潑婦送去瘋人院。」
「知府大人!我沒瘋!我真的沒有!她真是我妹妹啊!江州誰不知道我魏家有個小女叫魏紫?」魏紅也不敢繼續撒潑了,趕緊站起來。
路人:「是聽說有這麼個姑娘,還給齊府做了小妾!」
「知府大人,這是我家丫鬟的身契。請您過目。」衛溫清從袖中拿出一張紙。
知府大人假裝眯眼反覆查看,點點頭。「確實如此!」隨後將賣身契展示給眾人看。
「這姑娘還真是叫祝余!」
「是睿王府從都城帶過來的丫鬟。」
「喂!齊府的,你認錯人啦!」
怎麼會?魏紅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字據。
衛溫清:「知府大人,我們也是看在這齊夫人思妹心切,就不為難她了!但是,打傷了我家祝余,那就賠個一千兩白銀吧!」
什麼?一千兩!魏紅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賤蹄子值一千兩?
「早知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這麼隨便打皇族的臉面!我不跟你計較,你別不知好歹!」
「沒有!我沒有那麼多錢!」
「那就到牢里待幾天吧!」衛溫清話落,知府大人旁邊的捕快就要上去托人。
「啊!別!不,我有我這就回家拿銀子去……」魏紅趕緊否認。
「那行吧!給你幾天時間!過幾日不送到行宮來,我可就要上門去要了!」衛溫清沒好氣道。
「是,睿王妃,那民女告退!」魏紅帶著侍從灰溜溜的跑了。
馬車內。
「謝謝王妃娘娘。」祝余跪在地上。
「你快起來,用不著這樣。再這樣跪來跪去,你就下車走路回去。」
「我姐姐是不會送錢來的。」祝余趕緊起身。生怕王妃生她的氣。
「那可由不得她。」衛溫清擺擺手。
「剛剛什麼感覺?」
「嗯?有點開心……」祝余兩個小手不安的扭著說。
「其實你姐姐不過也是個可憐人!你要理解她,但是你不用慣著她,你們不過都是這個社會的受害者……」衛溫清頓了頓又說:「以後你代表的都是睿王府,可不許讓人家欺負你了,知道嗎?」
「知道!」祝余點點頭。雖然她不懂王妃說的什麼社會,但是她以後會努力去懂的!
衛溫清摸了摸她的頭,這丫頭才16呢,比她還小,卻經歷了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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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縣。趙家軍營。
「愛夫親啟」
趙元睿看著這封信,連打都沒打開,他就一直摸著這四個字傻笑。
這封信是晚上到的。送信的時候,他就吩咐過信差。如果王妃有回信,八百里加急的送回來。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信封最後還有一個紅唇印。趙元睿看著這個仿佛躍然紙上的唇,親了過去。然後雙手捧著紙放在胸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趙元睿還從信差口中得知中秋夜,王妃在望月樓中寫的那首詩,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影三一晚上聽到帳篷里王爺一個人在傻笑,呆呆的摸了摸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