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溫清抬頭看到影一帶著一名男子進來,他長得嬌而不媚,眉間點著一顆紅痣。
衛溫清高興的說:「馬神醫?」
馬珂謙遜的行禮:「草民見過王妃,王爺。」
「王爺的情況,影一路上有跟你說吧。」
「說了,草民需要去給王爺診一下脈。」
趙元睿疑惑,他之前還把馬珂也介紹給她認識了嗎?
「草民給王爺診脈。」
趙元睿將右臂伸出,衣袖輕輕滑落至手肘處,露出一截略顯蒼白的肌膚。
馬珂沉思著。
「確實是中蠱了,與蘇兄說的一致。王爺心脈受損。」
「除了蘇兄說的兩種解法,還有一種方法。取母蠱主人的心頭血入藥,七七四十九天後即可痊癒。」
衛溫清激動的問:「真的嗎?」
又多了一種解法!如果去了易水國,找到蠱道師,一定會有更多的解法。
馬珂點點頭。眼神有些複雜。「王爺的蠱應該吳祭司下的,但是他聽命於明宗帝……應該是母蠱認了明宗帝做主人。」
「吳祭司?」
衛溫清想起來了,基金會給的情報裡面有這個人,但是他會下蠱這事隱藏很好,她的人都沒有探出來!
馬珂話鋒一轉,「而且......這解蠱之法所需藥材罕見,只怕不易尋得。」
「草民即刻起身去尋藥草。」
衛溫清心想,牛馬也不能這麼累啊,趕了這麼多天路,又要走?
「馬神醫再跟蘇神醫商討商討吧?先休整幾天再走。」
「而且今晚,王爺的蠱毒會發作,你且留下來看看。」
「是,王妃娘娘。」
子時。
衛溫清在商城買了一個平板,放在桌子上,打開錄像。
沉睡中的趙元睿心中一悸,疼痛如風暴般捲來。他雙手捂著頭,發出一聲低吼。
啊——
只是片刻,他的中衣已經浸濕。
他無助又倔強的在痛苦的旋渦里掙扎。
衛溫清不忍心的別過頭。淚水滑落,滴落在地板。她擦了擦眼淚,止痛藥會管用嗎?她拿出寶盒在商城裡買了效果比較好的止疼藥。
她起身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扶他靠在自己肩膀,「夫君,來,吃了這個藥就會好一點了。」
趙元睿眼神迷離而痛苦,手顫顫巍巍的接過藥片。衛溫清餵了他一口水,咽了下去。
一個時辰後,趙元睿的痛苦並沒有減輕。房間內痛苦的呻/吟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趙元睿感覺好像被塗抹了劇毒的刀柄正在一次又次刮著他的骨肉。陷在痛苦的暗浪中,似乎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已經兩個時辰了,衛溫清眼睛已經哭紅了:「王爺……」
剛剛也請了蘇子跟馬珂看過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輕微的一聲呼喚:「溫……兒……」
「溫兒……」
「溫兒……我的妻。」
衛溫清趕緊抱著他,是他在叫她。這是他堆積的思念,幻化成的一句句呼喚。
「我在。夫君,溫兒在。」
衛溫清牽著他的手,他的手心有一些汗水。
趙元睿如哭如笑的聲音響起:「終於……見到你了。」
「別哭……」
衛溫清點點頭。她知他的思念。
「點燈,讓我再好好看看你……」
衛溫清起身點燈,燭光下,剎那間,他的瞳孔里有了她的倒影,色調分明。
只一眼,就能引發他胸腔內的山崩海嘯。
「溫兒……你受苦了。」
苦?她不苦!
受苦的明明是他。
衛溫清撲進他懷裡。軟香入懷,似白雲的浪花覆蓋過他的胸膛,帶著清冷淡香。
衛溫清哽咽:「我們反了吧。」
她一刻都不能忍受了。
「好……都聽溫兒的。」
衛溫清忽然想起:「影一說,你每次發作完以後,都會發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趙元睿苦澀的笑,「溫兒不要生氣……是我……我在模仿你愛我的樣子。」
趙元睿聲音嘶啞:「幻覺里的人,是你。」
「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疼的越久,我就更能掌控這具身體。本來我打算再久一點,去找吳祭司。可是我每次都失敗了……」
衛溫清在他懷裡點點頭:「原來如此。」
「你第二日總會忘記,毒發時候的事。那你能記得,沒發作的時候的事嗎?」
「記得。」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把你關在籠子裡的……」
「說什麼呢……我不會怪你的。」趙元睿親吻她的額頭。「為夫還罵了你……」
「沒關係的。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二人互訴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