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打破

  全軍覆沒這種事,在戰場上並不罕見,但往往覆滅的都是出征的一部分將士。

  真正意義上的某某軍全部陣亡,極其罕見。

  一般出現這種絕種般的陣亡,要麼是遇上了滅國之戰,戰死是唯一的選擇,要麼就是遇上了圈套。

  有人裡應外合給這支軍隊下套,這些將士,不得不死。

  這位余揚將軍算得上是蘇卿卿的前輩,年齡是比蘇雲鶴都要大上許多,中間隔著那麼多年,兩人又非效忠同一君主,蘇卿卿對余揚將軍的事,實在知之甚少。

  「......我只知道,父皇十分倚重他,」

  蘇卿卿說了句廢話。

  為了避免這人再做那種惡劣的事,蘇卿卿起身想要從他腿上下去。

  容闕箍的緊緊的不鬆手,「坐好,不要亂動,我的定力沒有那麼好,這裡隨時有客人上來呢。」

  蘇卿卿:......

  話都讓你說了!

  他箍著人,道:「明和在榮安侯的隨從里發現了一個人,那人曾經是余揚將軍的部下。」

  蘇卿卿瞠目結舌。

  「明和和我年紀差不多吧?我出生的時候,余揚將軍都已經死了,連我都沒見過他和他的部下,明和認得出?」

  容闕悶悶的笑起來,「認人肯定認不出,但是認紋身還行。」

  說起紋身,蘇卿卿倒是知道,傳聞余揚將軍的幾個心腹部將,自封鐵血七虎。

  這七人每人右肩的肩膀處,都紋著一個老虎頭。

  蘇卿卿疑惑道:「明和在哪裡見到的?」

  「榮安侯府上。」

  蘇卿卿更加驚訝了,「今兒?你去榮安侯府找他的時候?」

  容闕去榮安侯府找榮安侯談話,明路和明和被安排去城門口盯人,發現了竇勛之後明和去榮安侯府找人,就這麼個找人的功夫,就發現了這種大秘密?

  這不扯淡嗎?

  那紋身可是紋在右肩膀的地方。

  若說是夏天,那人穿個汗衫也許一個不慎就被發現了,可現在是冬天啊。

  西北風嗚嗚的吹著呢。

  他要在何種境地才能在這種天氣下露出自己的右胳膊。

  容闕仿佛猜到了蘇卿卿的疑惑,他抱著人,下巴在蘇卿卿的肩窩蹭了蹭,「明和去找我的時候,正好御上榮安侯府的下人犯錯,被榮安侯府的管事吊在樹上執行家法。

  他家的家法,偏偏就是脫光了上衣,用皮鞭抽人。」

  蘇卿卿搖頭,「這也太巧了。」

  容闕點了點頭,「是巧,他應該就是故意讓明和見到的。」

  蘇卿卿看著容闕,皺了皺眼角,「這麼拙劣的把戲,榮安侯拿你當傻子?難道他就不覺得你也有點腦子能判斷出這是非曲直?」

  容闕嘿的笑了笑,「他當然能判斷出,但是,你說他為什麼還要讓我看到呢?」

  蘇卿卿驀的想到容闕最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他說他心情不好,因為想到了他母后。

  看著蘇卿卿的神色變了變,容闕在她臉頰重重親了一下,「我們卿卿好聰明。」

  蘇卿卿:......

  「沒錯,那個被罰的人,就是曾經在我母后寢宮做過事的人。當時我母后出事,她寢宮上下是被處置了的。

  但是這人當年因為和榮安侯的母親有些交情,榮安侯的母親進宮親自求了我父皇的恩典,特許這人出了宮。」

  現在容闕查到了皮毛鋪子的案子,榮安侯不想讓容闕查下去,就把這人推了出來。

  這人身上,有餘揚將軍麾下七虎的紋身。

  縱然這紋身是假的,可鬧了起來,到底容闕吃虧,吃了謠言的虧。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榮安侯用這種手段和方式威脅容闕。

  蘇卿卿轉了身子,正面對上容闕,湊上前在他喉結處親了一下,親的容闕箍著她腰肢的手狠狠一個用力,蘇卿卿笑著躲開,「那我們殿下要如何應對呢?」

  做了壞事的人,現在這樣天真無邪的看著自己,容闕胸膛劇烈的起伏,他按住蘇卿卿的頭便親了過去,「你要讓我在這裡辦了你嗎?」

  蘇卿卿笑的妖嬈,「你想嗎?」

  轟!

  容闕再也經不住蘇卿卿這樣撩他,全身的神經都叫囂起來。

  他怎麼可能當真在這裡把人辦了。

  霍的起身,容闕抱著人就下樓,直接鑽進馬車。

  下了車,回了府,進了門。

  容闕直接將蘇卿卿摜到床榻上,「我想嗎?你說我想嗎?」

  原本好好談個正事,結果這事情再次被撿起來重新談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天都黑透了。

  滿室的粘膩旖旎,容闕摟住懷中的人,「原本我是沒有應對法子的,但是竇勛出現了,竇勛去的是向征的府邸,那和他來往的人就是三皇子。

  榮安侯不是想要讓榮三嫁給三皇子嗎?我就促成一下他們的親事就好了。」

  榮安侯想要用余揚麾下七虎與容闕母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來威脅容闕。

  容闕乾脆將榮安侯府徹底綁到召國這艘船上。

  他抱著蘇卿卿,笑道:「左右,你不吃虧。」

  蘇卿卿就道:「榮安侯這樣懼怕你查這皮毛鋪子,只怕這鋪子當真存在問題,而且問題不僅僅是經營上的問題。」

  經營上的問題,最多就是虧空。

  翻查帳目,走訪鋪子,需要大量的時間,若是因為虧空,榮安侯有的是時間去補救,他全完沒有必要冒險去威脅容闕。

  畢竟這麼多年來,榮安侯府,一直走的是與世無爭的路子。

  蘇卿卿一直懷疑,自己當年的死,榮安侯府一定參與其中,但現在看來,榮安侯府所參與的,根本不止一個她的死。

  榮安侯的圖謀,比鎮國公大多了。

  蘇卿卿是個粗人,想不到什麼精緻的法子,她貼著容闕,「如果這個時候讓榮安侯發生點什麼意外,你說,這水會不會更加渾濁。」

  容闕頓時笑起來,「我們夫妻已經心有靈犀到這種程度了嗎?」

  今兒從榮安侯府出來,從明和那裡得知了竇勛的事,容闕腦子裡第一反應便是讓榮安侯出點事。

  他要打破現在京都表面的平靜。

  波雲詭譎的朝堂,怎麼能風平浪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