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伴也是二十年前的經歷者。
他很清楚陛下對於這件事情最是諱莫如深。
這畢竟關係到皇帝陛下正統位置。
如果弄不清楚,那到時候天下人都說當今聖上的皇位是弒父得來的。
那到時候對於皇帝凌鴻德來說,這恐怕就是滅頂之災了。
也因為如此,凌鴻德才要常大伴全力偵查此事。
然而,任憑常大伴怎麼審訊,結果這司馬仲就是不招。
到最後,常大伴一氣之下將人給打死了。
等到凌鴻德知道欽天監司馬仲被人活活打死後。
凌鴻德這才責問常大伴:「常大伴,朕是讓你審問他,不是讓你打死他。」
「難道這點道理你也不懂嗎?」
常大伴也是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奴婢沒想到他如此不經打。」
「奴婢問了他好多遍,但是這司馬仲太過嘴癮,硬是說沒有幕後主使。」
「奴婢也是心急火燎,一下就……」
凌鴻德雖然生氣,但也無可奈何。
這司馬仲死了,事情也就算到此為止了、。
否則的話還能怎麼辦呢?
然而,就在這時候,常大伴卻是匍匐在地上,忽然說道:「陛下,奴婢有一言,還請陛下能夠靜聽。」
「說吧。」凌鴻德皺眉說道。
「陛下,二十年前的事情,本來就是天下一些人對陛下不滿所散播出來的謠言。」
「若是陛下回應了,那麼這謠言便是坐實了。」
「現如今,司馬仲既然已經死了,那這事情陛下不如點到為止。」
「謠言止於智者,天下人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想法。」
「但若是陛下繼續追查下去,只怕天下人真的會懷疑是陛下……」
「放肆。」凌鴻德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怒火,他直接將手裡的茶杯摔了個粉碎。
「常大伴,你也沒有忠心了。」凌鴻德雙眼布滿血絲,一臉憤怒的說道。
常大伴則是匍匐在地上:「陛下,奴婢忠心耿耿呀。」
「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朕嗎?」凌鴻德指著他說道:「這司馬仲不過才被送去大理寺一天而已。」
「你就給人活活打死,你想做什麼,你想堵住誰的嘴以為朕不知道?」
「但這一次事情,能堵住誰的嘴?你這樣擅作主張給朕將人打死。」
「除了讓天下人都知道是朕在欲蓋彌彰,不會對朕有任何好處。」
「常大伴啊常大伴,你是真辜負了朕對你的期望。」凌鴻德怒道。
常大伴被嚇得匍匐在地上不敢動彈。
「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太子或者是老二凌文肅的影子。」
「好吧,既然你常大伴這麼喜歡自作聰明,那朕就讓你好好自作聰明。」
「傳旨,查抄欽天監司馬仲家,將其滿門處死一個不留。」
「常大伴,這件事情你親自來辦,既然你這麼喜歡玩小聰明,那朕就讓你好好玩玩小聰明。」
「是……陛下……」
……
欽天監司馬仲被抄家,迅速在京城裡引起了恐慌。
無數的達官貴人這幾天都是儘量閉門不出,私底下雖然有聯繫。
但也都是相熟和信得過的幾個人說說這事情。
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說。
而司馬仲家上下一共一百三十口人,連同司馬仲的父母以及其他府內的人。
全部在一天之內被押送到京城外的易水河邊進行斬首。
一時間,整個易水河內遍布鮮血。
看的圍觀群眾不敢說話。
而其他的官員則是被皇帝這突如其來的怒火給嚇得生病的都好幾個。
與此同時,太子府內。
凌飛宇則是從手下那裡得知司馬仲全家被滿門抄斬後,表情也是變得有些古怪。
「到底是誰,如此愚蠢,敢在這件事情上觸動父皇的龍鬚?這不是找死嗎?」
「這個司馬仲,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這下好了全家被滿門抄斬了,當真蠢如笨豬。」凌飛宇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
倒是安夢在一旁柔聲說道:「太子殿下,現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太子殿下這段時間最好別惹怒了父皇,否則的話,雷霆之怒說不定就到了太子頭上。」
凌飛宇點點頭:「夫君知道,還不至於會亂來,只不過這一次父皇的怒火是有些重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雖然本太子也不知道,但向來父皇的脾氣,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一定是凌文肅這臭小子,想要皇位想瘋了,居然將歪心思動到父皇身上來了。」
安夢卻只是寬慰他說道:「太子殿下最近不要接觸任何人,就安心在太子府待著。」
「等到父皇怒氣消了,再找機會在父皇面前說點好話。」
……
凌文肅在知道司馬仲全家被滿門抄斬後,他整個人都恨不得樂死。
柳素然見他如此,有些好奇的問道:「夫君,從未見過你如此高興,難道你當太子了?」
凌文肅哈哈一笑:「若是夫君當了太子,你便是太子妃,不過這一次倒不是這麼高興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也足夠讓夫君高興了。」
柳素然聽後美目轉了轉,饒有興趣的問道:「不知道夫君是知道了什麼高興的事情,能夠說給妾身聽聽?」
凌文肅看著自己美麗的妻子,一時間忘乎所以然:「你可知道欽天監司馬仲?」
「知道,怎麼了?」
「那個傻子,居然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提起二十年前先帝死亡的時候的謠言。」
「意指先帝之死,是父皇所謂,這不是自己找死嘛?」
「不就是因為東海幾個城池食鹽產出少了,導致嚴加抬升嘛,這點事情居然司馬仲想到來攻擊皇帝。」
「我也是想不明白,這司馬仲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現在好了,不但他自己被活活打死。」
「全家也被滿門抄斬,而且執行人還是常大伴。」
「知道這代表什麼嗎?這代表父皇這一次是動了真怒了。」
「當真是一個不知道死活的傻子,死不足惜。」凌文肅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柳素然。
倒是柳素然眉頭微蹙看向凌文肅:「夫君,父皇與先帝當年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凌文肅當即將凌鴻德當年登基的前因後果全部說給了柳素然聽。
說完後,他還提醒道:「素然,這件事情可是非常機密的事情,你切莫說出去。」
「否則父皇怪罪下來,咱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