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鴻德卻是笑著點點頭：「朕今年也才四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若是能有個二十年休養生息的時間，到時候定然能夠一統天下。」
「或許朕是看不到了，但是朕的兒子能看見，而且凌雲這小子還真是有統兵大將之才。」
「比起朕的弟弟來說，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凌鴻德樂呵呵的說道。
不過他在說完這話後，卻還是有些忍不住擔憂。
「常大伴，你伺候朕多年，你應該知道有些話朕只和你說。」
「陛下，奴婢明白。」常大伴點點頭。
「凌雲乃是我燕國皇室的佼佼者，可以說更是天下列國皆知的第一才子。」
「一本紅樓一本水滸，凌雲的才名天下莫不敢否。」
「只不過，他太厲害了，朕的兩個兒子凌飛宇和凌文肅，說老實話。」
「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論才氣論名望，凌雲甩掉他們十條街。」
「現如今凌雲更是訓練出一支精銳私軍，將中牟給拿下來。」
「如果不加以限制，而是任由其做大的話，朕很是擔心啊。」凌鴻德嘆口氣說道。
「朕知道你與凌雲關係好，但這話你不可說。」
常大伴聽到後趕緊跪在地上：「陛下，奴婢乃是陛下的奴婢，不是什麼凌雲的奴婢。」
「奴婢縱然身死也只會效忠陛下，不可能會親近凌雲。」
「奴婢雖然是得了一些凌雲的好處，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該做的做不該做的不做。」
「請陛下放心，若是陛下需要老奴對付凌雲，甚至取他性命，老奴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常大伴說道。
見他如此，凌鴻德擺擺手：「起來吧，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朕在這世上能信得過的只有你了。」
「多謝陛下。」常大伴趕緊起來。
接著，凌鴻德才是說道：「這一次凌雲斬殺秦使廖旭，又拿下中牟重城。」
「可以說在燕國朝堂上下，名望已經是到了極點。」
「太子和二皇子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朕對於這個侄兒也是知道的，他心性單純，也就是喜歡聲色犬馬。」
「何況朕的親弟弟對朕也是忠心耿耿，若非沒有實證，朕不可能懷疑他們會謀反。」
「只是人心難測，常大伴，你說如果朕下令讓凌鴻義和侄兒凌雲去四方城過完後半輩子。」
「能不能行？」凌鴻德忽然說道。
常大伴想了想，這才繼續說道：「陛下，以老奴的淺見。」
「這事情是沒有問題的，大將軍忠心耿耿，九陽王其實也沒有多餘的心思。」
「只是陛下既然如此擔心，還不如將事情給攤開了說。」
「畢竟是一家人，這樣的話，反而還好一些。」常大伴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朕和他們一家人開誠布公的談一次？」凌鴻德有些意外。
常大伴這才是趕緊說道：「是啊，陛下。」
「陛下心中擔心的，老奴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也因為知道。」
「所以老奴反而是認為，陛下不如趁著現在將事情攤開來說。」
「大將軍乃是陛下的親弟弟，對陛下忠心耿耿。」
「只要話說開了，兩兄弟一母同胞哪裡有什麼不能說的。」
「何況陛下也不虧待他們，該給的富貴不少便是。」
「那四方城本也是九陽王的封地，日後便是當個閒散王爺，好好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遠離京師重地，其實也就夠了，至於九陽王。」
「老奴估計，他是巴不得能夠回去過閒散日子了，這一點老奴對他太了解了。」
「若是再能時不時的找點花魁，那估計就更好了。」常大伴樂呵呵的說道。
聽到這話，凌鴻德也是笑著點點頭：「你這麼說的沒錯。」
「正好，這一次凌雲回來，朕也將弟弟給召回來。」
「到時候便是給他父子二人攤開了說。」
「反正交出兵權，然後回家享受富貴去吧。」
……
剛到薊城郊外，何大奎就趕緊告訴凌雲，皇帝帶領群臣在郊外等他。
凌雲一聽，趕緊下了馬車，讓使者團隊繼續走。
而自己則是騎著戰馬趕緊先過去見皇帝。
開玩笑，這是皇帝要來敲打自己來了。
這自己不趕緊過去，那肯定說不過去的。
凌雲騎著戰馬飛快衝到皇帝凌鴻德面前。
翻身下馬後便是單膝跪地：「臣凌雲，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好了，好侄兒啊，你這一次出使秦國，又將中牟拿到手。」
「實乃是我燕國的大功臣，朕親自帶著群臣在這裡等你，就是為了迎接你回朝。」
凌雲則是趕緊拱手說道：「多謝陛下，陛下對臣天恩浩蕩，臣感激不盡。」
「走走走，上朕的馬車。」凌鴻德樂呵呵的說道。
「這可使不得。」凌雲面色微變：「陛下，此乃天子鑾輿，臣哪裡能逾越禮制。」
「還請陛下快快上馬，臣和陛下御馬一起走，為陛下引路保駕護航。」凌雲拱手說道。
見他如此，凌鴻德也是讚賞的點點頭：「你這臭小子不驕不躁。」
「是個好苗子，不過今天你必須要聽朕的。」
「朕讓你上馬車你就上馬車。」
說完，凌鴻德也是讓幾名護衛將凌雲給送上了馬車。
凌雲只能是拱手說道：「陛下，那臣失禮了。」
兩人進了馬車內，隊伍這才回了皇宮。
在馬車上，凌鴻德也是直接說道：「雲兒，這一次你辦的事情好。」
「給我燕國長了臉，朕還將你的父親也給叫回來了。」
聽到這話，凌雲心裡有些覺得不對勁。
但沒有說什麼。
畢竟，皇帝有皇帝的想法。
凌雲現在也不過就是自保而已，儘可能不讓自己和家人牽扯到朝堂爭鬥當眾。
如果能夠躲在四方城內逍遙一輩子，過完這一世，其實也就足夠了。
剩下的事情嘛。
人都死了誰還在乎這些。
「多謝陛下，臣也許久沒有見到父親了。」凌雲樂呵呵的說道。
凌鴻德這才說道：「老秦皇死了，你可知道？」
「知道，臣前往秦宮請辭的時候，太子武英接見的我，沒見到秦皇。」
「那時候臣就猜測秦皇是不是死了，後來證實果然沒錯。」